众人在近海阁上又等了一阵,海上依然四平八稳,久久不见动静,众人不耐烦起来。
尧夫人皱眉对赤霞道:“这晒了大半天了,也不见人,那个什么享风草不会耍咱们吧?”
她说的大声,楚王阖上了眼睛,昏昏沉沉没有听到。其余的娘娘见识了尧夫人的为人,也不搭理她。
只有紫恒一个人站在近海阁高处,表情严肃,一脸虔诚。
这时,只见海上卷起了风,海水被打的波动起伏。紫恒睫毛颤动,嘴巴微张,充满期待的望着海面。
果然,那风越来越大,不久就狂风大作起来。紫恒将盛放享风草的花盆捧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眼神急切的望着前方。
那阵旋风由远即近,在海面上凿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水柱直冲云霄,打的海面如狂风暴雨。近海阁上被海水席卷,众人全被淋的湿透,唯有站在高出的紫恒岿然不动。等这风暴过去,享风草已经亭亭站在她手中的花盆里。紫恒将脸贴在花叶上,静默了一会儿,良久才转身。
紫恒捧着花盆从高出走下来。昆吾连忙迎了过去,焦急道:“怎么样?享风草此行可有收获?”
紫恒笑了笑,走到楚王跟前,道:“楚王,蓬莱对于您的病也感到困惑。不过请楚王放心,爷爷说在蓬莱的生死册上,并没有见到楚王。”
“那就好,那就好,”昆吾松了口气,“蓬莱的生死册记录了所有患病而亡的人,若没有陛下的名字,便可以放心了。陛下掌控着海内诸仙岛的仙草丹,想必不会有人敢暗害楚王。不是患病,又不会有人暗害,我想陛下只要好生休养,定能逢凶化吉。”
“嗯!”楚王得了喜讯,心情豁然开朗,笑道,“紫恒,这次你劳苦功高,本王要好好奖励你。”
“不足挂齿,”紫恒道,“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好。时间不早了,享风草一路劳苦,我带它回慕仙阁了。”
楚王望着紫恒,眉目含情,还依依不舍。
昆吾道:“陛下,既然紫恒娘娘带来了好消息,咱们也走吧,这近海阁风大,别再受了风寒。”
楚王无奈,只得借着昆吾的话,就将众人散去了。
紫恒回到慕仙阁,急急忙忙将享风草置于卧房,吩咐宫人把好门窗后回避。自己坐在卧榻上,闭目打坐。不一会儿功夫,享风草长出瓷盆,有一人多高。紫恒走上前,摸着草念了一段符咒,它突然摇曳起来。
紫恒急急道:“你走的这些日子我度日如年,生怕你的元神在海上遭遇不测。爷爷和妹妹他们怎么样?冥海的黑洞发展成什么样了?”
享风草道:“他们一切都好,但那黑洞实在太可怕,已经将蓬丘吞噬了十之八九。飞仙们纷纷离岛,辰遥山的萤玉石再不送过去的话,仙尊和白羽也坚持不下去了。”
紫恒皱眉道:“都是我没用,楚王本就对蓬丘开采辰遥山的事犹豫不决,现在又来了一个尧夫人,事情更加难办。这个女人也是冲着萤玉石而来,近日不知为何突然得了楚王的宠幸。真正可恶!”m.sxynkj.ċöm
享风草道:“临走的时候,仙尊特别让我告诉你,小心炎洲的尧夫人!这个尧夫人在下嫁给楚王之前,曾嫁给瀛洲的赢公,不久之前瀛洲消失,岛上的萤玉石下落不明。传言都说是玄天杀了赢公,抢走了萤玉石。不过,蹊跷的是,根据蓬莱的生死册上记载,赢公是被炎洲的枯神散毒死的。你我都知道,枯神散是炎洲的□□,初食毒性不强,却残留体内,日积月累,直至置人于死地。而十几年间,陪在赢公身边的炎洲人,就只有尧夫人一个。”
“她?”紫恒踱了几步,思忖道,“她来的当日楚王便晕厥了,确有可疑。难道她会对楚王下毒?”
“她既然是尧伯阳一条忠心的狗,”享风草道,“那么在生洲故伎重演不是没有可能。”
紫恒急道:“这件事我要告诉昆吾,不能让这个贱人把楚王害死了。”
“你呀,怎么这么不长进,”享风草叶片轻摇,“如果传闻是真的,楚王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辰遥山的萤玉石跟瀛洲比起来简直是沧海一粟。炎洲既然灭了瀛洲之后,那瀛洲的萤玉石去了哪里?”
紫恒愣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是说尧夫人?”
享风草道:“没错,要得到瀛洲的萤玉石,尧夫人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我看你不必再去逼楚王了,盯住尧夫人即可。”
紫恒缓缓点头道:“明白了。”
***
话说嬴羲这头,挂在腰间的一缕白发被那白衣女子夺去,她就凭空消失在镜花宫门前,去得无影无踪。
尧杞擦了一把冷汗,刚庆幸她走了。
不料,突然凭空一剑刺来,划向尧杞的胳膊,鲜血瞬时在雪白的衣衫上绽放出一朵花。
二人都是一惊。
“她没走,还在我们身边!”
尧杞怕那剑上有毒,撕下衣襟,忍着痛将手臂系紧。还没处理完伤口,几道剑光又至,尧杞身上被划了数道口子,防不胜防,只得和嬴羲相互靠着,被困在原地,愈发被动。
嬴羲惊恐道:“我怎么看不见她了?”
尧杞道:“想必是那缕白发被她夺走,你就瞧不见她了。她本就比咱们厉害,这下更要当心了。”
赢羲点头,刚要张口说话,那镜花宫变得如水中倒影般扭曲,二人眼前的道路也弯折变形,踩起来绵软无力,二人四足陷在地里,寸步难行。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天上全都变作镜像。可也奇怪,这偌大的楚王宫,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尧杞额上渗出冷汗,道:“咱们遇上最厉害的障眼法了,她果然应该是青丘来的。从前我在昆仑的时候听师傅说过,这种障眼法只有青丘的人会使,被缠上了就难以脱身。没想到今天真的遇上了。”
嬴羲突然娇滴滴道:“那如何是好?”
尧杞初始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回道:“无论如何要先设法离开,被困在这里,就中了她的计了。”壹趣妏敩
嬴羲一把拦住他的腰,嘴唇微张,喘息道:“但是我走不动。”
尧杞一怔,见她两眼失神,突然抬头又含情脉脉。
“赢姑娘,所谓障眼法就是你眼前见到的一切都是虚幻,只要你摒除杂念,就能明晰眼前的路其实都没有变过。”
“不行,”嬴羲娇声道,“你在我身边,我就摒除不了杂念。”
“这个……你是认真的吗?”尧杞心跳加速,“要是赢姑娘不怕男女授受不亲,我倒是可以背你走。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嬴羲将自己身体紧紧贴住尧杞,把脑袋往他胸前轻轻蹭着,“你来就是。”
尧杞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将她背起来,只觉得她身体柔软,胸口紧紧贴在自己背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滚烫的气息,没走两步就杂念丛生,光想着她衣服下头的模样。杂念一起,他的腿便软了,顿时天摇地晃起来。
尧杞连忙调匀了呼吸,将体内升起的□□压了下去,重又抬腿走了两步。这回,地面是硬的,他稍稍松了口气,背着嬴羲朝前走去,越走那路原本的样子越清晰。
尧杞便是对赢羲说话,边是自我安慰道:“放心,咱们定能出去。”
嬴羲俯在他肩头,边吹气边娇滴滴道:“可是你背着我,我一辈子也不想出去了。”
尧杞脖颈酥痒,又收敛了心神,正色道:“这是障眼法,赢姑娘,你可别着了她的道!”
嬴羲紧紧搂着尧杞,将胸部贴的紧紧的,娇声道:“我好害怕。”
尧杞心慌意乱,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眼见那镜花宫越来越近,就快走出魔障范围。
“臭婆娘,这么戏弄我!”尧杞心里将那白衣女子骂上了一万遍,但他知道,此时此刻,那女人就在他和赢羲身边看着,自己要是定力不足,可就真的再也走不出这镜花水月了。
“嗯。。。”嬴羲张嘴咬住他的耳垂,细细舔咬,“世子,你留我在身边,答应为我报仇,除了歉疚,难道对我就没有别的心思?”
尧杞浑身一颤,正色道:“我对赢姑娘绝没有丝毫非分之想,赢姑娘,你可知你中了敌人的魅惑术?”
嬴羲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不知道什么魅惑术,我只问你想不想要我?就在此地,镜花水月的幻境,绝没有人进来打扰。”
“这个嘛,”尧杞回头撇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绯红,眼神迷离,身体很诚实的又起了反应,意识到不好,连忙转过脸,深呼吸道,“这个嘛……但是乘人之危不是我尧杞的风格,赢姑娘坚持一下,咱们就快到镜花宫了。”
“世子,你对我就真的这么绝情?”赢羲不断噌着尧杞的脖颈,猫般呢喃着,“我可想要你呢。”
“赢姑娘,你别这样,”尧杞喉咙咕嘟一声,忍不了了,“你再这样,我可就,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那你还客气什么?”这句不是赢羲的声音。
不远处,站着一个风华绝代媚眼撩人的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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