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哥怎么会出现在这,还带着让人灵魂都痉挛震颤的杀意!
不止时鹿抖如筛糠,阿基米德也是一脸戒备,只不过经验丰富的他很快就意识到是刚才的雨滴在搞鬼。
眼前对手的脸变成了曾经最信任的伙伴,如果在一年前,阿基米德或许会恍惚片刻,从而令埋伏在暗处的始作俑者有可乘之机。
然而,且不说他信任的伙伴已经死了,光是时鹿身上弱小的细胞之力已是巨大漏洞。
说是迟那是快,阿基米德扶了扶鼻梁,原本空无一物的左眼眶前突然浮现出一枚单片眼睛,湛蓝色的眼珠在镜片中放大,六角星的印记赫然出现在瞳孔之上。
时鹿下意识看向镜片上的眼珠,随即双眸一暗,握着光枪的手指不再颤抖,却在下一秒,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感知型!这就是感知型?竟能直接控制别人的大脑吗?!
与此同时,懒虎与后冲出来的项音均摆好了战斗姿势,钟慕还站在时鹿身后的位置。
他不轻不重地叫了声:“时鹿。”
光枪一顿,时鹿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你要死了哦。”
咻得一下,耗尽吃奶的精神力,时鹿将光枪收回了宇宙魔方。sxynkj.ċöm
弓身呼呼喘着粗气,时鹿断断续续地说:“…我,呼呼,我才不会死!”
他在第一个世界就发过誓的,为了自己要努力活着,怎么能死在自己手里!
钟慕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犹如对待宠物一般拍了拍他的头。
“再接再厉。”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闲聊,阿基米德海洋般澄澈的眸子里迷茫更甚。
他是a级细胞的水手,活性则是感知型的催眠,对付细胞之力如蝼蚁般微弱的时鹿竟然会失手,这实在不可思议。
彼时在他眼里,时鹿已经变回本来得样子,但在时鹿眼里,阿基米德外表却仍是那个他所熟识的章鱼哥。
“你这么废物,就负责那个小正太吧。”
因着钟慕的称呼,时鹿和阿基米德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面对两名蓄势待发的对手,钟慕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比其他,项音和懒虎反而显得过分紧张了。
“…就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幸运鹅吧。”懒虎强笑着拍了拍胸口,不像示威,反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一旁的项音正要接话,钟慕前一秒还在摆弄从时鹿那里得到的小星星,后一秒竟毫无预兆的抬起了手。
“声音活性还是不要说话了。”
霎时间,项音刚刚放置嘴边的话筒分裂成一个个小小的正方体,原本的四星道具就这么噼里啪啦分裂成块块碎片。
看向项音惊恐的俏脸,钟慕微笑道:“拼起来还能用。”
下一秒,密集的正方体突然化作尖锐的菱形,一半刺向项音半张的嘴,一半刺向她的喉咙声带。
“虽然你用不上了。”
嗞啦几声入肉的声响,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几个呼吸之间,一位b级水手就这么被解决掉了,还是被与她并肩奋战的武器。
“啊…啊…!”
猩红血液自被戳出密密麻麻坑洞的喉咙喷溅而出,项音清秀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嘴里不住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似乎在向队友求救。
她奋力从储物空间掏出一瓶药水,那药水时鹿见过,曾经就是它让苍叔满血复活,听说只要吊着一口气,什么伤势都能恢复过来。
然而紧接着,同样的场面再次发生,水滴状瓶身的药水刚被送到嘴边便倏然迸裂!
砰!
细碎的玻璃碎片划破手心,定格般停滞在项音嘴边。
“啊…!啊啊!啊啊啊!”
项音几乎目呲欲裂,喉咙间发出含糊的嗯啊,混杂着咕噜噜的血泡声。
她朝钟慕惊恐摇头,钟慕却像听见什么噪音一般揉了揉耳朵。
“好吵啊,说好了天籁之音呢。”
这道嗓音即便对声音挑剔的项音来说也足够悦耳,此时传入她的耳朵里,却如同末日审判的号角声一样骇人。
“五音的活性,我好像没运气听呢。”
“…啊!!!”
项音的死状尤为凄惨。
鲜血像雨滴一样淅淅沥沥洒满蓝队的门前,在时鹿朝’章鱼哥’射出第一发子.弹时,她喉咙处的人血喷泉仍在喷溅。
他的预感没错!
幸运鹅这家伙,光凭实力就能一穿五!
破坏武器这一招在对付上个世界带着拳套的肌肉男时钟慕便用过,也只是一招而已,就打败两个强者了,如果他用尽全力,那该是何等的恐怖!
与此同时,a栋阳台上远远观望的水镜同样满脸惊骇。
…强!实在太强了!强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原来毁灭型活性就连游轮出产的道具都能轻而易举破坏掉!
一想到刚才自己曾打这么恐怖的水手的注意,水镜就止不住浑身发冷,噤若寒蝉。
当钟慕状似无意般扭头看过来时,她明明想要躲,双腿却犹如钉在原地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他知道了?他看到我了?他会杀了我吗?
他一定会杀了我!
水手们口口相传的除了幸运鹅的活性,更多的是他睚眦必报的小气心性!
水镜心神提前陷入恐慌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悬浮在她上一楼层窗外的顾北哥。
巨大的浅绿色泡泡一点一点下沉,顾北哥似乎想学着钟慕,找准时机给水镜致命一击,却被时鹿率先注意到了映射b栋大楼窗户上的硕大影子。
在与同样不擅长近身战的阿基米德周游间隙,时鹿朝顾北哥的泡泡射出一枚小星星。
这么远的距离下,动力不足的小星星堪堪陷入泡泡之中,却未能将起射破,不过这已足以引起水镜的注意。
双边大战同时迸发,任务空间的战场之上,唯独钟慕比广场上遛弯的老大爷还要悠闲。
相比之下,平日雄赳赳气昂昂的懒虎则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一般,正后退至门边瑟瑟发抖。
阿基米德瞬移至时鹿跟前,好奇问:“你也是感知型?精神力强化?”
“…不是!”时鹿吓得一个后仰,他比不上对方的速度不说,小星星子.弹似乎也比不上。
阿基米德毫无警惕的凑近,对他来说便是最大的轻蔑。
“那你怎么能逃过初级催眠,区区f级细胞。”
时鹿咬牙道:“是d-!”
因为孤儿出身,时鹿比一般人的心智都要坚强,一旦脑中定下某个目标,他就会全身心的付出实践,轻易不会动摇。
比如为了好好学习,高中时就连有点好感的女孩子他都能拒绝,又比如在肯定眼前不是真正的章鱼哥后,他能毫不犹豫得射向对方的脑袋,一心只想看到爆浆章鱼头的样子。
一旦阿基米德靠近,他手中的光枪就会立马化作匕首刺向对方眉心,逼得阿基米德再次拉开距离。
当然,这一切的行动都是在阿基米德暂时无心杀了他的基础上。
“你的精神力很高,眼睛也很漂亮。”
再次凑近的阿基米德突然眨了眨眼,朝他露出了一个纯真美好的微笑。
“脸蛋也是,就连颅骨都很完美,如果是你,应该可以保存起来仔细研究。”
饶是时鹿再高的精神力,这会儿都骇得心神大动,竖起了一身的寒毛。
水手都是一群变态么!
刚有个割穿女孩喉咙的,又来了个想要摘了他脑袋的,就算杀人也正常点好不好!文明社会见血都是要打码的!
“…你试试!”时鹿心虚气短地回击,生怕阿基米德接着来句’试试就逝世’。
好在,阿基米德只是又朝他露出了一个美好的笑脸,在章鱼脸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时鹿刚要舒一口气,便见镜片中放大的那只蓝眸突然被鲜红晕染,下一秒,他的大脑如同遭到巨锤猛击,直接进入了停机状态。
犹如水上浮萍一般,时鹿的灵魂险些离体,摇摇欲坠般在躯体上晃荡来晃荡去。
“不会痛的,我让你失去了痛觉,如果临死前顶着一张痛苦的脸就没有意义了。”
阿基米德的声音带着少年的童真,比起项音,他的说话声更宛若孩童的歌谣。
“末世很痛苦,起码被我杀掉的人,我希望他们能笑着死去。”
就在顶着黑红色大脑壳的’章鱼’不断凑近时,时鹿正与自己的大脑殊死搏斗。
他不想死,不想这么快就死,更不想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死。
林竹楠被沈千面杀了,他还没有帮这个唯一的好朋友报仇。
…不对,大脑之中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
别故作高尚了,你只是不想死而已。
“卧槽!别他妈打了!快进来啊!”
突然,侧方从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听起来像是懒虎。
时鹿很想转过头确认,可惜身体和大脑一起脱离了掌控。
然而在懒虎吼完后,视野中的阿基米德竟突然脸色大变,单片眼镜上的血瞳再不只是颜色,而沾染上了真正的鲜血。
单片眼镜的下场和项音的麦克风一样,遗憾的是阿基米德反应迅速,只被划破了眼皮。
水手个个狡兔三窟,保命手段众多又分的清何时进退。
项音的教训在前,阿基米德半点没再留恋时鹿的脑袋,而是利用他堪比闪现的速度躲进了b栋大楼。
至此,小区广场的二对三的战局最先落幕。
没有理会b栋售楼处内旁观的两个敌人,钟慕捏着下巴悠哉叹气。
“啧,我好像又高估你了。”
时鹿:“…”
“要不是他想要把我的猫耳道具带走,真想让你就这么笑着死了,起码不疼,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死法。”
“…”
九死一生的时鹿后反劲儿地哆嗦起来。
做个鹅吧!别吓唬人了行嘛!他差点真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好事!
…一个小时后,高空中的对决竟然以顾北哥体力不支而收场。
…又过了一个小时,莫得乾衣衫褴褛地归来,嘴里叼着他画笔形状的手指,一条袖管空空荡荡的,而蛛蛛侠则再没有出现。
那个有些孩子气的少年,时鹿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任务开始的第四天,这一场仓皇交战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也可以说是直接决定了成败。
两名毁灭活性的水手,渔果果以一对二被拍瘪了后脑勺,钟慕面对三名水手却毫发未损,甚至根本没有认真。
细胞之力可不是能够拿来赌的东西,在摸清对方的实力后,蓝队仅剩的四人默契选择闭门不出,直耗到任务期限过去,黑眼珠来宣判结果。
他们的门牌数相差两倍有余,如果蓝队不出来交战,仅凭挑拨npc之间残杀的数目根本无力回天。
两对隔着一条广场的距离遥遥对峙,不知不觉中,第七天黎明将至,整个红队也陷入了自暴自弃的绝望之中。
除了某只幸运鹅。
喝过药水,莫得乾的伤势虽好,手臂却长得很缓慢,目前只是止了血,生出一点肉芽,看了药水并不是无所不能。
他有一下没一下用头撞击着聚宝盆:“什么挑衅的招数都用了,他们不但不出来,还朝外丢那小毒物的毒液弹。”
小毒物是莫得乾给渔果果起的新绰号。
渔果果之所以带着白色蕾丝手套,就是因为她的活性是毒液泛滥,皮肤无一处不带毒,不小心碰到,轻则像莫得乾一样自断双臂,重则就是死上一死。
“蜘蛛侠碰到小毒物的毒液弹,眨眼就化成了血水,要不是老子反应快把手臂看了,这会儿也嗝屁了!”
时鹿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没有出声。
“三十块门牌,今晚十二点,黑眼珠就要来宣判结果了。”水镜坐在距离钟慕很远的角落轻声说。
时鹿走到门边,远远望向b栋,阿基米德正在那处朝他浅笑。
广场上漂浮的泡泡今天没有清理,像是初春的柳絮一样放肆飞舞。
没精力去理会被监视的风险,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
“如果一开始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npc上就好了…”时鹿自语般呢喃道。
“艹,少马后炮!”
细胞之力眼看着要被抽走不知多少,莫得乾此刻怨念颇深,竟将针对目标转到了队友头上。
“既然他那么厉害,一开始就杀光对方不是更快!还有你,瞎几把分析什么我们比他们弱!”
水镜一双美眸寒气逼人,莫得乾毫不畏惧的回视。
当躺在沙发上状似睡觉的钟慕突然站起身,朝他淡淡扫过去后,他又飞快垂下了头,好像刚才抱怨的不是自己。
水镜见状冷嘲:“怂货。”
莫得乾瞬间怒目而视:“你行你上!别跟个小鹌鹑似的缩墙角啊!”
钟慕没有理会二人表面吵闹,实则互相转移敌意的举动。
他的确记仇,不管大仇小仇,反正早晚都要划掉的,比起两个小老鼠,对面的四条大鱼此时更能激起他的食欲。壹趣妏敩
“小猫崽,你真以为自相残杀就是npc的用处么,那也太麻烦了,水手的耐心可没你想象的高。”
从后方扶住时鹿的肩膀,钟慕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揉捏起他的耳朵。
偶尔钟慕的态度会变得异常亲昵,而大多数时候则是恶劣的戏耍和冷嘲,因此只是一瞬间的别扭后,时鹿竟然就适应了。
“仔细想想规则,告诉我,任务空间都有哪些规则?”
一旁默默倾听的水镜和莫得乾不自觉屏住了呼吸,a栋的售楼处随之安静下来。
时鹿开始绞尽脑汁地回想:“…水手进不了对方的大楼。”
“任务时间七天,每个npc有一块门牌,水手无法伤害npc。”
“还有,水手能看到npc的心声和好感,还知道npc的职业…”
钟慕循循诱导一般在他耳边轻声问:“所以,如果还没有到七天就胜负已定,对方全部龟缩在楼里,我们能怎么办?”
“利用npc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时鹿突然噤声,脑中星星点点的光亮连成一道长线,他一点点瞪大了眼睛。
…他们可以看到npc的心声和好感度。
…任务时间七天,即便提前定出胜负也要等满七天。
…水手没办法伤害npc,所有攻击都会穿透身体,造不成任何实质伤害。
…npc可以任意出入每一栋大楼。
…而在一开始,他便被名为管欣怡的npc勾过手心。
原来…是这样。
想通真正的捷径之后,在莫得乾等人依旧迷茫的注视里,时鹿艰涩从嗓子中挤出了一句话。
“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npc…来杀光水手。”
原来在这片任务空间里,一百名形态各异,身份迥然的npc才是他们最该防备的无敌杀器!
时鹿突然想起,就在他们战斗当天,李月还在广场上围观。
不止李月,在两栋楼七十多层的单向窗户之后,也许还有很多双眼睛都在默默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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