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暖一行人离开了,但是大堂里的闹剧还在继续。
不过这回被针对的是那个‘荷叶衣’男子了。
之前附和过他的人都不愿意当旁人口中的傻子,全把矛头指向了他。
男子辩驳不过,还输给了他最瞧不上的商贾女子,羞愤交加,心中对乔暖升起了浓浓的恨意。
可恨这牙尖嘴利的小女子竟敢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位,客房已满,麻烦您移步?”
掌柜的蹲下笑了半天,调整好表情才站起来,木着脸,请人离开:
“小二,送客~~~!”
四个字,喊的悠扬婉转。
男子以袖遮面,夺门而出。
“有意思,真有意思,跑了~!哈哈哈哈。”
之前最先说出反对意见的男子笑着拍手,声音之大,生怕旁人听不见他的嘲笑一样,颇有些不羁的做派。
“齐公子,小声些。”
同伴扯扯他的袖子。
“哎,那小姑娘真有意思。”
齐公子颇有些看戏不够,意犹未尽的意思。
“齐公子,你不会......”
他身边的一个伙伴诧异的看着这位眼高于顶的少爷。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那小姑娘多小哇?齐穆这般禽兽吗?
“你没看出来那行人的关系吗?”
“什,什么关系?”
同伴错愕,他就没仔细看,光看热闹去了,主要那荷叶衣男子脸上的色彩变换挺快,他觉得稀奇。
“那个高壮男人,应该是小姑娘的长辈,或者,父辈,那位翩翩少年,应该是兄长之类的,后边那个拎着箱子的,应该是书童,但是,他们都听这个小姑娘的话,这就有意思了。”
谁家的父兄这般宠姑娘的?在外面都以她为主?
且,这小姑娘应该读了不少书,懂的还挺多,连太祖说过的话都知道。
齐穆眯着眼睛勾唇一笑:“真有意思。”
他这可真是冤枉乔暖了,这话是花珏告诉她的。
因为这舅甥俩跟花珏打听当今的局势,不需要太详细,只要知道个大概方向就行,花珏家在京城,懂的肯定比他们在别处打听来的多。
他们对大环境有个了解,也好避免踩雷。
他们是来过安稳日子的,又不想搞什么特殊。
乔暖虽然不是个喜欢挑事的主,却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
她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百倍可能夸张了点,但她不愿意吃亏是真的。
封建社会对女子束缚极多,李如风就担心这里跟清朝那样对女子近乎变态的苛刻限制,他怕活泼好动的乔暖会发疯。
还好还好,大蕴朝开国太祖是个开明的明君,虽然不能让男女平等,好歹让女子的社会地位相应提升,允许合离分户,允许寡妇再嫁,嫁妆为女子私产,并把女子可立女户写进了律法。
这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女子的生存空间。
乔暖和李如风了解的古代,在唐代,看似女子穿着大方,有诸多对仕女的赞美,流芳百世,实则,女子地位极其低下。
三从四德、女德女戒就不说了。
“子妇无私货、无私蓄、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这是写进了《唐律》的,女子嫁妆归丈夫所有,不允许有任何私产,甚至不允许有隐私。
因为一代女帝造成的影响,唐朝末期和宋代的时候,对女子相对宽容,起码允许寡妇再嫁,嫁妆归女子私有。
可到了明清,律法又改回了唐,对女子更为苛刻。
毫无人性的代表就是缠足和贞节牌坊。
大蕴朝的开国太祖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改变,全是因为他的母亲和姐姐。
他的母亲是个标准的深闺妇人,父亲是前朝宰相,妻妾成群,个个都能在母亲头上踩一脚,母亲稍有反抗,便会被父亲当众斥责,他的德行要求似乎只针对发妻,不留一丝情面。
在父亲眼里,妾室等于玩物,哄他开心即可,可随意买卖互赠,有逾越行为也得由他来评判,轮不到妻子来管,妻子是他要带出去的门面,必须循规蹈矩以夫为天。
他七岁后就只能在大年夜远远见上母亲一面,其余时候,母亲是不被允许看望儿子的,而母亲也没能等到他长大便郁郁而终。
他的姐姐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后,一个待嫁闺中时惊才绝艳,嫁入皇室后受尽虐待香消玉殒的可怜之人。
她最大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她有一个自大愚蠢又迂腐的父亲。
她惊才绝艳的才女之名,不是因为才华横溢,而是女子德行典范。
不会争取不懂反抗,被父亲教导的成了毫无自主意识的美丽摆件。
唯一做过的出格的事,就是违背父亲的命令,偷偷看望自己的亲弟弟。
同样的理由,男女七岁不同席,姐姐七岁后就被关进了院子里,不允许与除了父亲以外的任何男子见面,见父亲,也得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得露出丁点肌肤。
她的美名是当时的皇后,后来的太后自传出去的。
因为这个美名,她付出了一尸两命惨死的代价。
而知道她在宫中受尽虐待的父亲,却没有半点为女儿撑腰的想法,反而认为她应该为家族付出。
可他从中得到了多少用亲生女儿的血泪换来的好处?不亏心吗?
他不觉得亏心。
前朝亡国昏君是个荒淫无道的暴君,荤素不忌,男女皆可,以虐待为乐。
每年都大肆甄选秀女进宫,每日都有尸体运出皇城。
奢华享乐,极尽淫乱,前朝官员为了逢迎皇帝,立了无数名目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美男。sxynkj.ċöm
前朝后期,民不聊生,非外敌干扰,皆因有个昏君。
姐姐临死前曾跟太祖见过一面,太祖清楚的看见姐姐瘦的脱相的身子顶着个如扣锣般的大肚子,大夏天的,姐姐脖子上却围着纱巾,隐约可见勒痕。
他想过带姐姐走的,他已经有了保护姐姐的能力,可是姐姐不愿意,出嫁从夫,何况,她是皇后。
第二天,他便听到了姐姐的死讯,一尸两命。
他求父亲为姐姐做主,而父亲将他的一个庶妹送进了宫,继续做他的国丈。
与此同时,外敌入侵直入皇城,一路竟未曾遇到多少阻拦。
于是,他反了。
那个昏君明面上是死在了外敌手中,实际上是死在了他手里,斩草除根。
他没有杀掉父亲,选择了囚禁,让父亲用余生学会两个字:屈辱。
他要父亲体会到母亲受过的屈辱,姐姐受过的屈辱。
太祖一生只娶了一位皇后,极为尊重。
他是个铁血果断的开国皇帝,不喜欢那些迂腐的,天天拿着古人云来干涉他决定的人。
曾因为有人造势,散播皇后善妒的传言,想让他广开后宫而大开杀戮,他烦透了那些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假正经。
烦到他一度重武轻文,大量耗费在练兵上。
虽然后来皇后的规劝让他调整了这种不平衡的状态,但他内心里依然还是不喜那些人。
这事有利有弊,弊端就不说了,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何况帝王整顿的是在他面前蹦跶的人。
对于文人,他虽有不满,却也没有以偏概全,正好,那些蹦跶的欢的趁早给新人腾位置。
最大的好处就是,大蕴朝被他搞的兵强马壮,外敌被打退千里,龟缩几十年都不敢再有大动作,岁岁朝贡。
太祖的事迹一度广为流传,无不称颂他是位明君,老百姓不管他处置了多少人,只知道太祖让他们过上了安稳日子。
也因为太祖的言传身教,他的子孙后代受他影响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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