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宫女,皆是容貌不凡,姿色不俗,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放在人堆中,却也引人注目。
此时聚在一起,宛如群花盛开,争奇斗艳。
陈贞儿身形高挑,一身翠绿宫装,素妆淡抹,五官上秀鼻挺直,凤目灵动明亮,娇美中透着端庄,气质独特。
“殿下,水温可好?”
她的声音圆润柔和,透着浓浓的关切。
从添水、宽衣、换水、撒花、擦拭、出浴、干燥身体,所有流程皆有人在旁服侍。
还有一个往浴桶内撒花的宫女冬香,本名为杜香,瓜子脸,冷艳妩媚,冰冷中又透着慧黠,妥妥的内媚之相,也是紫禁城里出来的。
朱以海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不愧是大明皇室通过选秀选出来的秀女,就是上档次!
大明的皇家选秀,可比后世的世界小姐严格多了,无论是姿色还是性格,都是上乘的,不是满清那种联姻式选出的歪瓜裂枣能比的!
四名宫女虽在紫禁城里干过,然她们是在坤宁宫当差,是伺候皇后的。
便是被崇祯皇帝赐给朱以海,也是刚到王府就匆匆南下,一路原鲁王朱以海丧妻丧子,更是无暇她事。
她们是第一次伺候这种事,因而各人脸红发热,娇羞不迭。
她们生疏工作的同时,又偷偷打量着朱以海,光彩照人的脸蛋上尽是重重的好奇心。
这些宫女不过十六七岁,正值青春方艾,心怀美好梦幻,春心萌动,想象着自己的丈夫,会是一位白马王子,英俊潇洒。
显然,朱以海符合这一条件,且丧妻待娶,是妥妥的优质男,人生目标。
陈贞儿自入鲁王府,一路侍奉朱以海已有一个月。
她习惯脾气差涩涩的鲁王殿下,乍见他沉默寡言,一脸正气的模样,自是难免升起古怪的感觉。
陈贞儿端庄矜持,目光清正,偷偷的瞧了一眼朱以海,马上转开,生怕被知道,令朱老六不由想笑。
“行了,花瓣别撒了!”
朱以海越洗越热,擦上皂角,用力洗了洗脸,让人更衣。
几人手脚麻利,忙碌着片刻不闲着,很快结束手头工作,服侍鲁王穿戴好。
几名太监吃力地将浴桶抬出去,宫女们也在收拾忙碌,时而轻语说笑,一颦一笑,莫不尽显女人曼妙之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朱以海不是猪哥,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他对待有有姿色的美色一向持欣赏的态度。
当然,身为亲王,说这种话属实有点凡尔赛了。
穿越两天,还未走出去看看明朝的城市生活。
夜幕降临,朱以海美美的睡上一觉,准备第二天进城看看。(龙泉山庄在南京城东郊,紧挨着东城墙)
......
如果说明朝的北京是政治、军事中心,那么南京就是全国的经济和文化中心。
南京以富庶的江南为依托,表现出和北京完全不同的繁华景色。
一大清早,南京城各大街小巷就已熙来攘往,毂击肩摩,十分繁华热闹。
唯有长安街上,原本热热闹闹的今日却冷冷清清。
一座古老高大的跨街牌楼被缚上了绳索,附近的人已经被清空,只有几个爱看热闹的,远远的张望。
“嗨哟!嗨哟!”
上百个工匠、杂役在一名工头的指挥下,拽着一根根粗大的绳索,有节奏地喊着号子,一齐用力,要把牌楼拉倒。
街道旁的屋檐下,几个工部官员围着一张图纸在商议,险些吵起来。
号子声越来越响亮,那座牌楼已经摇摇欲坠了。
突然,传来鼓乐之声,一队王府仪卫从不远处的街道拐出,浩浩荡荡朝这边而来。
为首的工部官员听到了鼓乐声,下意识抬起头来,再看看即将倒下的牌楼,脸色忽地变了。
“王驾!”
其他的官员诧异地抬头,脸色也全都变了。
一个反应快的官员连忙跑到工匠和杂役们的面前,举起胳膊大声喊道:“停!快停下来!”
号子响亮,人声嘈杂,哪个听得见他的喊声?m.sxynkj.ċöm
“这明朝的夏天怎么不热啊,大早上的寒意上身,还得打着披风出来!”
仪仗马车中,朱以海嘀咕着,头枕陈贞儿的腿之上,吃着送到嘴边的紫红葡萄,双眼眯着,快乐似仙。
按照明初朝廷规定的排场,亲王出行,王府仪卫司仪仗队要有三百多名持兵器的王府护卫。
另外还有演奏乐器的乐师、庄严谨慎的文官、牵马的侍从,林林总总几百号人,正中间簇拥着王爷和王妃的出行车辆,整个仪仗队得前呼后拥,队列齐整。
现在不同了,不说朱以海没条件,就是把现在鲁王府里所有人加起来,也凑不满一个仪仗队的零头。
此时他的鲁王仪仗,只带着二十个护卫,四个太监,还有一个宫女陈贞儿,马车是礼部配的。
亲王出行,该要的牌面还是要的。
这二十个护卫说是“精兵”,可朱以海看他们松松垮垮的样子,怀疑连只鸡都没杀过。
想来在天下脚下的南京城,没有什么危险,倒也不用刻意要求,充充门面得了。
嗨哟嗨哟的号子声中,那座牌楼渐渐摇晃着、倾斜着……
“快停下!”
鲁王仪仗离牌楼就三五丈远了,那个官员嘶声叫喊着,脸因惊恐而变得煞白……
“外面吵吵什么呢?”朱以海探出脑袋。
下一秒,他脸色大变,但见前方高大的牌楼直直砸来!
“保护王驾!”
“停!”
“喝!”
轰然一声,牌楼倒了下来,瓦木乱飞,扬起一大片尘土……
号子停了,鼓乐不响了,所有的人都呆了。壹趣妏敩
砸死人了?还是个王爷?
神奇的是,有烟无伤定律发生了,众人亲眼看到,最前面的一个王府护卫,以霸王击鼎之势硬是扛住了倒下的牌楼!
“卧槽!这家伙不符合力学原理啊!”
透露小窗,朱以海看的清清楚楚,瞪大了双眼。
好在这座牌楼是木质材料,又有人顶着,瓦砾砸伤了前面三个护卫、两个太监,拉车的马也受到了惊吓发出嘶鸣,余者并无大碍。
要是后世那种高仿的水泥制品,别说有人能扛住,只怕前面的十几个护卫全得报销!
即便如此,木质的牌楼也挺重,一般人磕到就死。
“咱鲁王府,还有这样的人才?”朱以海大喜。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位?”
那护卫卸去牌楼,拍了拍身上厚重的后尘,单膝下跪洪声道:“卑职王相,王府长史司典仪正!”
他操着一口山东话,身躯凛凛,长相却平平无奇,唯一的亮点是那厚重的眉毛,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之辈,受广大女子钟爱的那种阳刚男子。
典仪正,是王府长史司下面典仪所的正九品武官,掌陈仪式。
朱以海如同曹丞相遇到了关二爷,喜不自禁:“刘朝,重重赏他,再放几天假养养伤,以后就让他跟在孤左右!”
哪知,那汉子拍着胸脯道:“殿下,卑职无碍,不用休息!”
“真乃我山东好汉!”朱以海越看越喜欢,感觉自身的安全系数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级别。
那个为首的工部官员首先清醒过来,几步跑到仪仗前,伸头问道:“敢问是哪位王驾?无碍吧?”
.......
PS:山东博物馆里,展览过明代鲁王的仪仗方队,是从朱元璋第十子朱檀墓出土的,由397件木俑、16匹马俑、2辆车复原组成仪仗队。(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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