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十二章（总第七十六章）、云中定襄1
步度根与扶罗韩商议道：“这次出兵，咱们可要小心一点，这个马宇虽然年轻，但不是太好对付，咱们要趁着马宇还没有到来，将对面的高匀消灭，这样咱们就可以获得西河郡，就有了立足之地。”
“这个高匀多日坚守不出，昨夜这厮却突然出击，好像是有援兵到了。”
“是援兵到了，探马刚刚来报，确定是马文率军来支援高匀，新建的大营就在高匀大营左后方，要不然高匀这厮昨夜绝对不敢出击，只会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动作。”步度根恨恨的说道。
扶罗韩高兴的说道：“这么说，马文来这里，马宇很有可能去河套了，咱们可以放心的和他们干一场。嗯，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步度根苦笑了一下道：“要是高匀再坚守不出，咱们粮草会紧张的。”
“明日我去挑战，将高匀马文骂出来，你看如何。”
“你要小心，不要中了高匀马文的阴谋暗算。”
“不会，我有铁骑二万，机动灵活，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撤回大营来。”扶罗韩胸有成竹的说道。
“明日留一万给泄归泥守营，我率大军埋伏在后接应你，防止发生意外，只要高匀出营引他过来就好办，定要全歼这厮。”步度根道。
“好，即使遇到暗算，有你五万人马伏在后面，这样也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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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近巳时，扶罗韩率二万铁骑浩浩荡荡的朝高匀大营而来，却见高匀大营据险扼守着大道，寨门紧闭，大营前布满了蒺藜、拒马桩、鹿角木、陷马坑，扶罗韩派出十数个嗓音洪亮的士兵刚一靠前还没开始喊话，就见大营中一阵强弓硬弩如雨般射来，吓的赶紧返身回撤到安全距离，随之高声大骂胆小鬼，出来吧，上万骑兵也跟着起哄，声势如同打雷一般很有气势。后来骂的越来越难听，从高匀马文的祖宗三辈，到大营里士兵们的家人，全都问候了三五十遍，大营却像没人一样鸦雀无声，只有一面靖勇军大旗在寒风中飘扬。直到中午时光，骂的口也渴了，嗓子也冒烟了，最后骂的兴趣也没有了，坐在地上休息，数万骑兵也纷纷下马休息，有的喝水有的拿出干粮嚼了起来。
一直快要过申时了，扶罗韩才悻悻的率兵回营，半路遇到步度根埋伏的五万五千大军，步度根见扶罗韩情绪低落，上前安慰道：“不要着急，这个事情要慢慢来，钓鱼也要时间啊，雄鹰还要在空中飞来飞去反复巡查才能抓到兔子呢。咱们明天再来，只要高匀敢出来，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扶罗韩这才高兴起来。“可也是啊。”sxynkj.ċöm
高匀在大营里坐着喝水看地图，像没事人一样，每当亲兵来报大营外的情况只是嗯嗯的，连话都不说，急得中郎将于克和司马赵崆在一旁恨不得立即杀出去。直到探马来报说马宇率大军在十里处扎寨安营，高匀立即通知马文一起去见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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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匀走进中军大帐，见到马宇连忙口称主公行礼后，又见张其赵伍等也到了，非常高兴，和众将一一相见。高匀和马文将这几日步度根和扶罗韩的情况做了详细汇报，尤其是今日扶罗韩率人来骂阵的情况做了重点汇报，马宇听的很仔细，不时问几个问题，其他将领也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听完后马宇仔细的看着地图，却沉思起来没有说话。
马宇暗想：“扶罗韩率二万人马骂阵明摆着是要引高匀出战，既然这次步度根扶罗韩来了八万多人马，还有六万多在哪里呢，也是高匀处置得当，若是冒然出击可能就损失严重了。可是与步度根八万大军对峙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敌强我弱，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对方的粮草可能不足，但是自己的粮草时间长了也有困难。嗯，说到粮草，步度根的粮草在哪里呢，他好几万大军人吃马嚼的，每日必然耗费巨大。”
“左缇。”马宇沉声道。
“主公，属下在。”现为特工队折冲中郎将的左缇跨步出列。
“你率特工部明日一早翻山越岭绕道至步度根大营后方，寻找步度根的辎重粮仓大营，发现粮仓后放火烧掉。届时以此烟火为号，见烟火大军立即出击。”
“遵令。”左缇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主公，我特工部只有二百人，我想一是向天狼队要三百人配合行动；再就是我们要多配一些箭弩干粮。”
“好，你与赵真现在就一起去天狼队，挑选三百人，明早出发。由周刻给你提供箭弩和干粮，你们可以尽量多带一些，其他还需要什么不用向我禀报，直接找周刻要。”
“赵真，这次你让队长彭信带队随左缇去。”
“遵令。”赵真和左缇齐声应道。
“若一时找不到粮仓在哪里，你们可以多抓点俘虏讯问。”马宇提示道。
“属下可以带些酒吗？”左缇停顿了一下说道，现在天气冷，估计翻山更冷，有点酒还可以解乏。
马宇毫不犹豫的说道：“可以。”
“谢主公。”左缇高兴的应道。
“高匀。”
“属下在。”
“这几日你可适当出击，保持胶着作战状态，但不得追击。”
“遵令。”
“其余各部严守大营，防止步度根偷袭，不得有误，随时做好出击准备。”
“遵令。”众将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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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飞雪，寒风刺骨。
折冲中郎将左缇率特工部和天狼队共五百人，行进在茫茫大山里。昨晚半夜开始下雪，白天虽然下的小了一点，但还是未停。有的路段湿滑泥泞，稍不留神就会摔倒跌伤，危险地段甚至可能摔倒坠落崖下。幸好特工部各种工具都有，每到危险地段，左缇都要安排专人用手镐手锄将道路修整好，挖出稳固的落脚点，再让队伍安全通过。天狼队的一个叫石虎的猛汉滑倒脚崴了，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坚持随队前进。到傍晚雪停了，第一天仅翻过了一个不大的山头，左缇令在前面的密林中宿营休息，见天狼队的彭信安排好了岗哨，左缇令打开十坛酒让众人分喝，这一下子众人沸腾了，杏花村可不是轻易能喝到的。天狼队这些猛汉，个个不仅是身材雄伟饭量较大，酒量也很可观，平时军中不准喝酒，这次也是任务特殊且天气寒冷，马宇才特批了五十坛。众人就着咸菜吃干粮嚼肉干，喝着杏花村酒，很快，林中笼罩着一股浓美的酒香，四处荡漾着天狼队猛汉们低低的笑声和打闹声。
彭信带着自己的一小碗酒来找脚崴伤的石虎，要给他按摩脚，石虎再三不让，连说没事儿，已经好多了。旁边的猛汉韩武直说白瞎这酒了，白瞎这酒了。彭信瞪了一眼韩武，对石虎说道：“兄弟坐好别动。”将他的鞋脱下来，打开包脚布，用酒给石虎按摩起来。一会儿，石虎就感觉脚脖子热乎乎的疼痛感减轻了，按摩的差不多了，彭信给石虎将脚包好后穿上鞋，将自己的肉干递给石虎道：“你受伤了，多吃点，恢复的快。”石虎哽咽着讲不出话来，使劲的点点头，双手却推让，彭信将肉干使劲放到石虎手里，说了声早点休息，晚上别着凉，转身就走了。
左缇和彭信检查了所有人的休息情况，又检查了岗哨后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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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扶罗韩又率人马来骂阵来了，这次是三五十人一拨的轮换着骂，从马宇、高匀到马文，到对面靖勇军守卫，都骂了个遍，基本不重样。午时未过，扶罗韩士兵正在休息吃干粮，突然寨门大开，中郎将于克和司马黎帆率一千轻骑冲杀出来，司马王迅和冯宓各率一千人马斜刺了冲杀出来，两支利箭般直冲扶罗韩军阵，扶罗韩这边早有准备，士兵纷纷上马迎战，双方很快就杀到了一起，扶罗韩大军一触即溃迅速向后退去。于克和王迅追杀一阵却率人马回寨了，扶罗韩跑了一段路，不见靖勇军来追，过了一会儿探马来报说敌已回营，气的扶罗韩大骂的嘴干口渴，只好暂且回营去了。
扶罗韩见到步度根，恨恨的说道：“这些靖勇军太狡猾了，追一下就退回去，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步度根安慰道：“不要急，慢慢来，当初的时候他们不出来，随我们骂，现在他们终于出营了，说明还是有效果的，也许下次就中计了，钓鱼嘛也要舍得喂几次鱼饵。咱们还是要佯装败退，引他们来追。”
扶罗韩感觉是这回事，心里也有了一点成就感。
每日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的纠缠互有伤亡，其间步度根和扶罗韩还多次半夜来劫营，因高匀马文防守严密，每次都得到了一番箭雨，使得垂头丧气而退。高匀马文几次半夜偷袭，也是枉费心机，无功而回。
在左缇彭信出发后，马宇令赵真率天狼队秘密出发，攀山越岭赶到步度根大营后方潜伏等待时机，在火起时从后攻击，或步度根兵败撤退时出其不意半路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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