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道:“还要什么证据,就是高清远杀了我的儿子,你不去抓他还想让我的人全都退下,你安的什么心?”
王泽方耐心的解释道:“我理解赵老爷你失去儿子的心情,可这是命案,需要人证物证,不是你三言两句就能定论的。”
赵老爷道:“还说不是在包庇你的表弟?你身为父母官,却纵容自己的表弟在城中行凶,欺压百姓。
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没准就是你指使高清远杀了我儿子,然后你在为他脱罪是不是?”
王泽方面色很是难看,他怒斥一声:“赵老爷,还请你慎言,污蔑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赵老爷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王泽方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官念及你因为丧子,口不择言,不予追究。
你如果想为你儿子讨个公道,就不要再阻挠本官办案。”www.sxynkj.ċöm
他一挥衣袖,回头问着高清远道:“人是你杀的?”
高清远忙道:“不……不是我,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是他自己撞上的,红樱,红樱可以为我作证。”
王泽方道:“传红樱来。”
不多时花魁红樱被人扶着过来了,她给王泽方见了一礼道:“见过大人。”
王泽方问道:“赵耀祖到底是怎么死的?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说清楚。”
红樱应了一声是,随即将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出来:“高公子今日来捧场,后来赵公子也来了,便想让我去作陪。
高公子不乐意就和赵公子吵了起来,还动了手,后来不知怎么的赵公子就死在了高公子的手里。
当时太过混乱,我也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可以说是两边都不得罪。
王泽方问道:“你们可有人看清楚?”
赵耀祖身边的小厮道:“我看清楚了,就是高清远杀了我们家公子,不是我们家公子撞上去的,是高清远捅的刀子。”
他指着何妈妈道:“当时何妈妈也在。”
何妈妈就是这飘香楼的老板,她见小厮将她拉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我当时也在,两位公子因为红樱在飘香楼大打出手,我便让人去拦。
只是当时那场面太混乱,我也没看清楚赵公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妈妈也是一个聪明人,这高清远就算再不济那也是县令的表弟,如今常州城可是王泽方说了算。m.sxynkj.ċöm
她出来作证,万一得罪了王泽方怎么办?
赵老爷如何不知他们这是惧怕王泽方所以不肯说实话,他道:“只要你们站出来作证,我给你呢你们钱,很多很多钱。”
众人闻言不免有些心动。
王泽方道:“赵老爷,用钱收买人证是犯法的,有做伪证的嫌疑。”
赵老爷目眦欲裂:“王泽方,你区区一个九品的县令仗着自己和京城贵族有亲戚关系,就在常州城作威作福,我便是散尽家财,告到京城去也要让你身败名裂。”
王泽方道:“赵老爷,你如果想为令公子申冤就请稍安勿躁,我王泽方行的端坐的正,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人。”
他围着赵耀祖的尸体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插在赵耀祖身上的那把匕首上。
王泽方回头对着侍卫道:“去府上把冯公子请来,就说我有事需要他相助。”
侍卫应了一声随即就去了。
王泽方问着高清远:“你说赵公子是自己撞到了你的匕首上,当时你是以何种姿势握着的匕首,示意给我看看。”
高清远还以为王泽方是在帮他,便胡乱的做了个姿势。
王泽方问道:“你确定?”
高清远点了点头,信心十足:“确定。”
王泽方看向何妈妈,问道:“高公子和赵公子是这里的常客吗?”
何妈妈道:“是,两位公子都是我们飘香楼的常客。”
王泽方又问:“这飘香楼是销金窝,来一次应该很贵吧,赵家有钱本官能理解,不知道高清远哪来的钱?”
何妈妈道:“这…大人有所不知,这高公子他每次来都是记的账。”
王泽方蹙了蹙眉:“还能记账?”
何妈妈干笑一声:“别人定是不行的,但是高公子身份特殊,所以有此特例。
他的账都是记在了王大人你的身上,说等年底的时候,让我去府上要。”
王泽方面色一变,他冷笑一声:“你们飘香楼就是这么做事的?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打着我王家的称号去赊账?”
何妈妈脸色一变,这……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清远不是他的表弟吗?
正想着就见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提着药箱走了过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个男人。
王泽方看见他们,忙道:“冯太医,真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一趟。”
冯长陵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王泽方回道:“发生了一起命案,只是这杀人凶手说死者是撞上去的,府衙上的仵作请假了不在,只能劳烦冯太医帮忙验个尸。”
冯长陵:“……”
果然他就是劳累的命,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正要过去查看,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他问:“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检查我儿子的尸体?”
冯长陵道:“我乃北辰太医院院正,跟随摄政王方从漠北回来。”
赵老爷听到太医院,摄政王几个字眼心下一惊,失神间,冯长陵已经验起了尸。
他打量着匕首,然后将其拔了下来,查看了一下伤口。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冯长陵站了起来道:“死者是被匕首一刀穿透了心脏毙命,这匕首是从斜下方刺上去的。”
王泽方问道:“斜下方,那行刺的姿势是什么样的?”
冯长陵握着匕首,做了一个姿势。
王泽方对着高清远道:“看清楚了吗?你说赵耀祖是自己撞上去的,可是你方才握刀的姿势和冯太医的姿势根本就不一致,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高清远一惊:“我……我方才是记错了。”
王泽方眯了眯眼睛:“我刚才问你的时候确定吗,你可是十分确定,如今又说记错了。
高清远你当我是傻子吗?说,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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