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萨脑海中浮现起那双琥珀色眼瞳,光是想着,就觉得压力倍增,仿佛有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他颤声说:“我怕我瞒不过他...”
“所以你才要提前做好准备!这样,我们两个对练,我扮演奇诺,你扮演你自己,尽可能去提前适应。”帕拉丁重重清了清嗓子,突然露出奇诺那样的微笑,“早上好,拜萨。”
帕拉丁演技很好,拜萨很快入了戏,只感觉奇诺就在面前,眼神飘忽地回应:“早上好...”
“啪!”拜萨脸上直接挨了一耳光。
帕拉丁严厉地说:“你眼睛都飘哪去了?想死吗?!看着我!不许飘!”
帕拉丁再次露出微笑:“早上好,拜萨。”
拜萨一狠心,大声吼道:“早上好!行政官大人!”
“啪!”帕拉丁又一耳光甩过去:“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谁问候别人会像你这样大嗓门?!正常一点!再来!”
“早上好,拜萨。”
“早上好,行政官大人。”
...
就这样,两人一直练到后半夜,陆陆续续演练了很多可能发生的对话。
帕拉丁眼看天快亮了,街上人越来越多,他停止了对练,压低声音说:“先到这里,我要去布置巴尔的事了,你自己在脑子里训练,尽可能去适应。之后的事,就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拜萨重重点头:“谢谢你,兄弟!”
帕拉丁给了他一个熊抱,幽幽地说:“活下去,兄弟。从奇诺在希林镇发生变化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就是我们的命...”
...
当天傍晚。
巴尔带着一个小女孩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他拎了拎自己的裤腰带,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铜月放到小女孩手上,摸着她的头笑道:“来,给你奖励。下次叔叔再给你检查身体,好吗?”
“好。”小女孩懵懂地点着头,像揣宝似的将钱放到口袋最深处。
巴尔笑眯眯地问:“跟叔叔重复一遍,如果爸爸妈妈问你下午去了哪里,你怎么说?”
小女孩奶声说:“我说去街上玩了。”
“对!去街上玩了,就这么说。不然叔叔下次就不找你玩,你也没钱给妈妈买药了,知道吗?”巴尔赞赏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随即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说,“走吧,回家去。”
小女孩离开后,巴尔将手放到鼻子前,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表情陶醉。
今天是巴尔的轮休日,他百无聊赖地在集市逛街,仗着自己的百夫长身份,这里拿一块奶酪,说赊账,那里拿一条烤肠,说试吃。
平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赔笑。
逛着逛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来到巴尔旁侧,压低声音说:“巴尔百夫长,帕拉丁大人想见你。”
帕拉丁现在被革除军职,理论上已经是平民,但他背后有奇诺撑腰,商队规模做得很大,巴尔自然要给面子。
巴尔跟着披斗篷的人来到一处偏僻城区,走进破落不堪的庭院,从周围疯长的荒草看,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帕拉丁孤身站在庭院正中央,默默看着巴尔。
“嘭”一声,门被关上了。
巴尔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疑惑地问:“帕拉丁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帕拉丁:“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帕拉丁大人现在这么有钱,还要问我借东西?”巴尔无奈地笑了笑,“您说,只要我有,我一定给。”
帕拉丁:“借你狗命用用。”
“唰!”披斗篷的人利刃出鞘,一刀捅向巴尔的后心。
“噗呲!”
巴尔还没来得及惨叫,帕拉丁已经冲上前,用力捂住他的嘴。
斗篷人掀掉兜帽,赫然是拜萨,他将刀子抽出,掰住巴尔的下巴,猛地一扭。
“咔!”巴尔颈椎被折断,彻底没了动静。
“把我的刀给我,斗篷脱了放这。”帕拉丁接过刀和斗篷,拖着巴尔的尸体往后院挪,叮嘱道,“你快点回去。对了,检查下身上有没有沾血。”
拜萨检查一圈,血都被斗篷挡了,他快步向后退去:“没有血。谢了,兄弟!”
“记住,从这一刻起,我们要忘掉这件事,再也不提起,哪怕我们以后单独喝酒,也绝对不要再讨论!”
“明白!”
“快走!”
拜萨离去后,帕拉丁将巴尔的尸体拖到后院,这里早早停了一辆马车,后面装着满满的货物。
帕拉丁将一些货物卸下来,搬出个空箱子,将巴尔的尸体塞进去,再搬上马车。
装完后,帕拉丁将拜萨的斗篷用火烧掉,再用腥臭的羊血反复洗刷那把杀人的刀,地上所有沾血的地方也用羊血泼洒一遍,以此掩盖巴尔的血味,防止猎犬追踪。
处理完现场,他亲自驾驶马车向城外驰去。
...
东城门,士兵们正在查各支商队的出城手续。
轮到帕拉丁时,值岗伍长热情地迎了上来:“帕拉丁大人,晚上好~”
“嗯,晚上好。”帕拉丁将自己的通行令牌递上前,“放行,我这里有一批货,要尽快运往普洛。”
帕拉丁的令牌奇诺亲手给的,长期通用,伍长看了一眼就交还回去,笑着说:“麻烦让我们检查下货物。”
帕拉丁冷声说:“怎么?怀疑我私藏违禁品?”
伍长赶忙收起嬉皮笑脸,缩起脑袋:“抱歉,大人,无意冒犯,这不是针对您,只是规矩而已,您应该是知道的。”
帕拉丁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是规矩。但这批货很急,你们搬来搬去,耽误我客人的时间,到时候赔得起吗?!”
“这...”伍长犹豫了。
突然,一名士兵惊声道:“血!有血!”
伍长和帕拉丁同时扭头看去,马车后厢有血漏了出来。
伍长的眼神飘忽不定:“大人,不介意我们看看吧?”
帕拉丁不说话。
伍长给士兵使了眼色,后者会意,过去掀开车帘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哦,羊血。”
马车后厢放着好多刚宰的羊,有一只羊没裹严实,再加上车厢里温度比外面高,血块化开流了出来。
虚惊一场,伍长赔笑道:“大人,反正车厢都开了,就让我们把货物都看看吧。”
帕拉丁沉默片刻,不冷不热地说:“你查吧,尽管查。呵,等我从普洛回来,也许我该跟卢戈说说,他的手下是怎么耽误行政官大人做生意的。”
伍长听后直接吓尿了。
之前战时封城,上一任治安队长被革职,换上来的是卢戈,这可是个痞得要命的主,而且和帕拉丁关系很铁。壹趣妏敩
要是告状告到卢戈那里,别管谁有理,卢戈肯定帮着帕拉丁。
更别说帕拉丁还把奇诺搬了出来,说他们是耽误行政官大人的生意,这口大黑锅,伍长这几个小兵可背不起。
伍长赶忙把自己兜里珍藏的卷烟塞给帕拉丁,缩着脑袋说:“对不起,大人,我们冒犯了。喂!还不放行?!”
士兵们赶紧退开放行。
帕拉丁挥动鞭子,架着马车离去,不动声色擦了擦额上结冰的汗珠。
出城后,他将马车驶到一处无人郊外,抓起铲子挖了好几个小时,挖出个深坑,将装着巴尔尸体的箱子埋进去,泼羊血掩盖气味,填土,盖雪,隐去所有痕迹,让巴尔彻底人间蒸发。
做戏做全套,埋完尸体,帕拉丁驾驶马车前往普洛,准备卖掉后面那批羊。
普洛离薄暮城有2天的路程,他注定看不到明天箭术比赛的结果。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剩下的,就看拜萨自己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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