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小手握成拳,堪堪地打在他胸前。
“别打...疼...”靳慎行伸出被石头砸得尽是血痕的手握住谨言的拳头。
女孩吃力地扶起男人,对着透过耳麦疯狂呼唤着她的迪迪说道,“我们没事!就是路已经被挡住了!”
谨言拖着靳慎行往回走去,看到了还不断在掉下的水泥。
“迪迪,我们往后边的方向走去!我记得那边有个通往树林的路!你带人去那边等我!”
男人仅存的理智留意到身旁的谨言说的话。
他脑里闪过一丝诧异。
难道这丫头来过市政厅吗?
为什么这么熟悉?
只是越发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思考,他们必须在大楼完全坍塌前找到出路。
眼前是一片乱葬瓦砾,不断有东西从头顶高高地堕下。
谨言走得很快,她此时很怕。
这么艰辛,才和靳慎行一起要逃出去,她很怕万一男人真的死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他满身狰狞的伤痕,那被威胁下失去的左耳,还有那奋不顾身仍要抱着她保护她。
她甚至在心底里祈求着,拜托了老天!让我们活着出去吧!
纳履踵决。
女孩看到了前方的门。
“靳慎行!坚持着!我们能出去了!”
谨言不断地一边搀扶着男人,一边呼唤着意识开始薄弱的男人。
“你忍着!别死!我这么难啃的人你都能忍过去!”sxynkj.ċöm
“坚持一下下!别睡!”
“别怕!哪怕你聋了废了半身不能自理,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乏力的男人的脑袋回响着一阵阵刺耳的鸣声,又再次听到女孩喋喋不休的声音。
他搭在谨言肩上的手掌轻轻握了一下她的肩膀。
“好...”他轻轻地回应了一下,从喉咙发出了声。
就在谨言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感觉就到一丝恐惧——
转过头,她看到一个戴着头套的劫匪在男人的那边困在瓦砾中举起了枪。
“不要——”,谨言下意识地嘶喊。
还未等靳慎行反应过来,他就被女孩狠狠地推出了门外!
男人无力地转过头,只看到如慢镜般,谨言站在他刚刚的位置,一颗子弹从她的身后刺入她的背上!
他大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过来。
四肢末梢仿佛被女孩身后溅起的鲜血燃烧了起来。
-
“李谨言!”靳慎行不可置信地大喊着,伸手双手接过了凌空在他眼前的女孩。
那一刻之间,女孩只觉得剧烈的烧灼感穿透了身体,阵阵麻木,神经结构被撕得粉碎。
男人用力地抱着倒在怀中的谨言,生怕她下一秒就灰飞烟灭。
随后他抬头看到了从瓦砾中拐着脚逃出来的劫匪。
他想也没想,拨起了女孩别在腰间的手枪,数发子弹射在了劫匪的身上,腿上,额头上。
直到子弹用尽,劫匪被他活生生地把身躯打成了马蜂窝一样。
男人一手扔掉枪,抱着谨言那颤抖着身体,跪再地上。
他感到自己的手一阵暖流。
鲜血从女孩的背上流出,沾湿了他的手掌。
“谨言!看着我!”
谨言只觉得灼热的暖流遍布全身。
她躲在男人的怀里,脑里都是混乱的思绪。
“痛...”
“靳慎行...”
“我是不是...要死了...”
男人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中,双眼泛红。
“为什么...替我挡子弹...”
“避弹衣不是你给我穿的吗?”
“现在,谁是那个他妈要不要活的傻缺...”
靳慎行难受哽咽的声音落在女孩的头顶。
谨言默默忍受着要活生生撕裂开她背上的剧痛,撅起嘴回应道,“我他妈...也死很久了...”
不远处传来轰动的脚步声。
迪迪跑在前方,看到了靳慎行穿着黑色避弹衣半跪在地上。
男人的额头淌着血,猩红遮盖了他俊美的五官。
他的臂弯里,谨言白色的衣裳同样是一片刺目的红。
“别说话了...”
男人轻声安慰着。
只见他握着谨言背上枪口的手掌,鲜血汩汩直流,渗出他五指。
“乖点,别乱动...好吗...”
谨言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紧牙关,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想...我想喝珍珠奶茶...”
“吃泡面...”
“火锅...麻辣串串...”
“喝可乐...”
靳慎行圈紧怀里因为疼痛一阵抽搐的女孩,“好,都答应你。”sxynkj.ċöm
“别离开我,谨言。”
“坚持着,好吗...”
“我求你...”
谨言微微抬起头,伸出颤抖的指尖拂过靳慎行的下巴,哼哼唧唧。
“老公...”
“要是我死了...记得给我坟头除草...”
男人在失去左耳的情况下,却无比清晰听到了怀里的女孩喊自己的昵称。
他紧了紧臂弯的力道,绷紧了脸。
“我不当鳏夫。”
谨言冰凉的指尖掠过男人哽咽着滚动的喉结,连笑带痛扯出一个明媚皓齿的笑容。
“有事烧纸...无事退朝...”
“够了!”靳慎行将女孩逐渐泛白的脸再次埋进自己的怀里,心都仿佛被撕成了碎片,“求你别说话了好吗!”
“为什么以前不觉得你这么吵...”
“省点力气好吗...”
-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天边的破晓。
靳慎行从始至终抱着开始意识模糊的女孩。
他已经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带来的剧痛。
剩下的就只有女孩在自己怀里约隐约现的余温烫得他心疼。
在目送谨言进了手术室后,失血过多的他疲惫得两眼一闭,晕倒了在医院的走廊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漫城医院门口早已经塞满了记者和媒体。
他们都想争相报告这一桩轰动整个漫城的绑架案。
只是已经被严密守护起来的大门,都是firefly持枪的护卫。
走廊里,迪迪和那个见过一脸的rex,守在起红灯的手术室里。
一群firefly名下的保镖分别有序地站在边上。
小屁孩的受伤的脚裸被包扎好,她默默地流着泪,不时抬头盯着头上写着“手术中”的红灯。
她心里祈祷着希望姐姐能平安无事。
还有姐夫...
他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坐在对面的rex看不下去小屁孩那红肿的眼睛,他合上工作的手提,往迪迪身旁坐了过去。
“好了,别哭了。你的眼都快肿得像核桃了。”
“程露那小子医术高明,外号手术科圣手,他主刀你姐姐的手术,一定会没事的!”
迪迪听罢,却哭得更加厉害,那满脸的雀斑在泪痕下泛着光。
“你懂什么!别看我姐姐那么抗打,其实她最怕疼了!撞到台脚都唧唧哇哇大半天!”
“这不,还中枪了!呜呜呜呜...”
rex无力地反了一个白眼。
“小孩子,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麻药吗?”
迪迪抬起头看着金发碧眼的rex.
好像...有点道理...
此时,顾叔叔带着一个英姿飒爽,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发的女人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霍然打开。
程露穿着一身防护服走了出来。
迪迪看着眼前神情严肃的医生,不禁顾不得脚上站了起来。
“你们有谁知道谨言的血型?!”
“我知道——”
顾叔叔身旁的女人走了出来。
程露盯着眼前陌生的漂亮女人,不禁防备了起来,“你是?”
“我是南希。”
南希面相天生妩媚,可此时眉宇间蔓延着的阴霾却透露着一丝严谨。
她是一早在谨言执行任务时就收到消息,为了自家小姐的安全,马上坐军用飞机从chameleon过来。
“你是南希?!”rex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女人。“是那个无国界第一位神经外科的医生吗?!”
“我是你的粉丝!”
南希撇了一眼眼泛亮光的外国男孩,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慎重地回应着程露。
“我家小姐是万中无一的孟买血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露盯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感叹着自家兄弟到底招了个什么老婆。
居然连享誉全球第一的医生都称她做小姐?!
“李小姐背后中枪,子弹刺进她的蝴蝶骨,卡在了距离心脏只有五毫米中间,若是贸然取出,恐怕会造成大失血。”
“有备无患,我先咨询一下她的血型。”
程露还是很细心的,他知道李谨言和李万年毫无血缘关系,所以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跑出来问一下。
南希听罢,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小问题。
以她高超的医术,简直就和发烧感冒一样简单。
“孟买血型,你们漫城有存库吗?”
程露摇摇头,“南医生,纵横整个漫城的血库,都没有这种比rh阴性血还宝贵的血型。”
开什么国际玩笑?!
孟买血型的个体具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血型,发现的频率约为每一个万个人中会有一位。
这么稀有的血型,漫城没有!
“抽我的吧。”一向沉默寡言的顾叔叔压低头上的帽子低声说了一句。
程露的目光落在了顾叔叔那被半脸是伤疤的脸庞上。
只是救人要紧,他没时间作其他想法,点了点头,”好。“
“程医生,”南希瞄了一眼程露专用的手术服胸前绣着的名字。
“我要参与我家小姐的手术。”
“我曾经参加过海地争夺站的医疗救援,我当辅刀,可以吗?”
看着眼前如戴斯蒙德·道斯般神圣的女人,程露秉着救人的心再点了点头,“好!我让护士马上给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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