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人影倒飞出去,被深深地砸在了墙体中,随后再重重地砸在地上,南桑捂着胸口,咳出一大口血来。壹趣妏敩
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和大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即便他们一模一样,可南桑也能分辨出来,他不是太傅大人。
身上肋骨被砸断几根,头发凌乱,一只手无力地吹在地上,晚风吹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
雪白不染尘埃的袍子绣着大片的金莲,圣洁而高雅。
仅仅只是一个淡漠的眼神,就让南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即便是在大人身上感受到过,可这个男人,分明更强!
可他眼中淡漠,分明就是不屑回答。
南桑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着牙说:“等我家大人回来,定不会饶你!”
“哦?”
未见唇动,却听见那清冷缥缈的嗓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你家大人?”那人微微勾唇,明明笑得春风拂面,却让人如临大敌,压迫十足。
“那就让你家大人回来,给你收尸可好?”
南桑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空气发生扭曲,身子在压迫下渐渐扭曲,她几乎都能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惨叫回荡在太傅府,就在南桑以为自己要凉凉时,身子陡然一松,一双手抓着她的腰,将她从半空中拉了下来。
“本殿不知,身为天道,竟然会伤害你口中弱小需要保护的凡人。”
那更为强大的气场冲击而来,瞬间打破他的桎梏。
就连白婳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高高在上的天道会亲自到人间界来。
这数千年的光阴,他只怕是头一遭来这个地方吧。
“你私放凶兽,在人间界为所欲为,她,乃你同党。”
白婳轻飘飘的一掌落在南桑身上,便立马将她送走,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了。
隔了数百年,两人再次相见,却是这般清醒。
“同党?本殿做的恶事多了去了,你若要一一细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萧君策怀里抱着孩子,此刻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
似乎很奇怪为何有人和爹爹长得一模一样,团团来回看了眼后,指着天道,奶声奶气地说:“娘亲,他,丑!”
爹爹才是最好看的。
天道看了眼他怀中的孩子,然而只是一眼,却仿佛穿越数道空间,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萧君策面前。
飞快的一个碰面,他抱着孩子迅速后退。
天道微微一笑:“原来,这就是龙族后裔。”
他在院子里寻了个地方坐下,手一挥,那精美的茶盏出现在石桌上,院子里满是茶香。
“坐吧。”
他倒像是老熟人叙话般,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事情,显得温和而优雅
团团从萧君策身上下来,走到天道面前,小小的一坨,努力抬头望着他,四目相对。
孩子那纯真的瞳孔里似乎映射出了什么,天道微微一怔便移开了模样。
“我来,是要告知你,将凶兽放回,它不是你能掌控的,若是放回,我可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白婳冷笑,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到了她手里之后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他之所以想要回凶手,是害怕她会夺了凶手的虚空之能吧。
一旦被她夺了虚空,那她往后便可来去自如,就连天道,也并不一定能捕捉到她。
想要掌控她,就得限制自己的活动空间,这种手段他以前就使过了。
“若本殿不呢?”
哼,论威压,她白婳就没怕过谁,别拿他对那些神官的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天道叹气,似有些无奈:“你为何非要同我作对?乖乖听话,不好吗?”
他竟然对白婳伸出手,似要捋过她耳际散落的发丝,只是还未触碰到,那锋利的长剑便挡在了他面前。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才放下。
“滚!离开这里!”
男人拧眉,本为并蒂莲,天地双生,可眼中并未见半分温情,有的也只是嫌恶罢了。
天道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脸上似有悲伤。
“阿策,如今你我是连叙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一声阿策,便足够勾起他对过往所有的回忆,并蒂莲,多好的祥瑞之兆。
花开并蒂,乃是三界幸事,可惜一明一暗,注定是相悖的。
“你乃三界共主,高高在上,本座不过地府之主,是活在阴暗之地的蝼蚁鼠辈,如何能有与天道叙话的资格?”
冰冷嘲讽的语气,彻底让天道神情冷了下去。
“好,既然你执意不肯归还凶兽,那……”
“区区一只凶兽而已,便是她要荡平你整个九重天,本座也护得!”
他打断天道的话,犀利的眸子里带着冷漠的杀意,他不稀罕九重天,更不稀罕什么凶兽,若他要降下审判,尽管来便是。
从前不曾怕过,如今也一样。
天道神情未变,依旧是那样的优雅从容而淡定。
“你……大概是见过净慈了吧。”
他没有回应萧君策的话,似乎也没有生气,而是温和地问她。
“希望他能带给你想要的。”
他只留了这一句话,便化作风消失在院子里,与此同时,那罩在太傅府上空的结界也消失了。
“呼!吓死本啾了!本啾还以为你要和他打起来呢!”
赤乌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这俩货要是打起来,不得把大端掀个底朝天啊。
再加一个已经恢复记忆的地府之主,只怕整个大端都会沦为他们的战场。
这情形,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打起来又如何,本殿能怕了他不成。”白婳拎起地上的小龙崽子,如今天道发现了团团的存在,便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正大光明些,何必藏着掖着。
至于那狗屁的审判,她才不怕。
只要不是抽龙骨,区区审判而已,有何挨不过的。壹趣妏敩
“婳婳。”
“嗯?”白婳回头,看见站在院子里的萧君策。
他认真且仔细地说:“我不是澹台策。”
她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发丝,点点头:“我知道,是不是澹台策,并不重要。”
所以不必在她面前刻意伪装,压制自己的本性。
只是相对而言,她喜欢萧君策的性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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