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岁岁找不到新房间。”姚岁岁低下头有些委屈地抠手指。“那个房间是哥哥的，那个房间是哥哥的妹妹的。那边的是哥哥的小书房，还有哥哥看星星的地方。还有一个房间岁岁打不开……”
小岁岁手指一个个指过去，小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不想麻烦方姨姨，可是她找不到房间，那晚上岁岁就没地方睡觉了。
方姨经这么一指也想起来没有准备多余的房间。
她以为这小女孩会占了未出世的小姐的房间，没想到她倒是懂事。
方姨心里对小岁岁的偏见少了些，这么小的孩子，长得又那么可爱，哪里懂得大人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儿？和他们小城一样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家里别的房间也没有了，你年纪还小，以后就住这间吧……”方姨说着拿钥匙打开了一个锁上的房间。
这是季家的储藏室，又窄又小还没有窗户，里面都被各种各样的杂物堆满了。
小岁岁跟过去看了眼，站在那儿没动。
“可是这里没床给岁岁睡觉呀！”小岁岁天真地说道。
妈妈说了，不睡觉就长不高长不大。岁岁不想一直当小孩子。
方姨也觉得这房间又小又脏，可也没别的合适的房间。
小城和未出世的小姐的房间是动不得的。
“等姨姨把东西收拾一下，打扫干净放上小床就可以住了。”
“真的吗？”小岁岁眼睛亮了亮，很高兴。“那岁岁来帮姨姨一起打扫！”说着还撸起了小袖子，“岁岁很能干的，以前也经常帮妈妈干活！”
方姨眼底多了些笑意，下意识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那姨姨就谢谢岁岁了！”
“嗯呢！”
小岁岁重重点头，小脸认真极了，真的就开始帮方姨开始干活。
期间周舒婷上来过一次，看到这个小储藏室也没说什么。鼓励了一下努力打扫卫生的小岁岁后就又下了楼去打电话。
她之前给岁岁定的床太大了那房间放不下，得赶紧叫家具城换一张小的送过来。
等方姨把储藏室收拾好，家具城那边也把小床送来了。
小岁岁很高兴，虽然她的小房间小到只能放一张床，连个小书桌都放不下。但她还是开开心心地拎着她的小行李箱，把她的小伙伴们一个一个地拿出来
喜羊羊，小猪佩奇，天线宝宝，皮卡丘……
各种各样的娃娃在床上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
小岁岁盘腿坐在她的小床上，小嘴嘀嘀咕咕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向她的小伙伴介绍她的新家。自娱自乐的，能一个人玩上大半天。
季谦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周舒婷自然地从鞋柜里把他的拖鞋拿出来。季谦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下。我想把你卧室旁边的衣帽间隔一块地方出来。以后我备课批改教案老是占你的书房总是不大方便。”
“都行，你按照你的喜好来。”
季谦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他的衣物不多，原来的衣帽间里大多都是詹蓉的东西。现在詹蓉的东西清空了，空间就多了出来，改成小书房也合适。
何况他并不喜欢和人共用一个书房，以前为了这事他和前妻詹蓉没少争执。
换下鞋子周舒婷接了过去，季谦抬步走进去。
姚岁岁正在客厅里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看见他立马爬下沙发，哒哒哒地跑过来叫道，“季叔叔——”
季谦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眼神才想起来忘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弯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对不起啊岁岁，叔叔工作太忙了，忘记给你买棒棒糖了。”
姚岁岁眼里的光咻的一下熄灭了，但很快又明媚起来。
对着季谦甜甜地笑道：“没关系的叔叔，叔叔工作辛苦啦！”
“岁岁真乖！”小姑娘软软的童音很甜，让季谦恍惚地想到自己那个还在腹中的亲生女儿。不知道她将来会长成什么样，会不会像小岁岁一样可爱？
“小城还没下来？”他问方姨。
方姨摇摇头，“刚才已经把晚饭送进房里了。”
季谦脸色很不好地哼了一声，“送上去干什么？不吃就给我饿着！”
“别这样，小城也是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误会了才会发脾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饭？”周舒婷劝道。
姚岁岁小脑袋点点头。
对，不吃饭长不大的。不可以不吃饭。
季谦又是哼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也就是一时气话，自己儿子不可能真不让他吃饭。何况这都是大人之间没处理好影响了孩子，事实上季谦心里对他这个儿子还是很愧疚的。
吃过晚饭，周舒婷又忙了一会就带着已经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岁岁上楼去睡觉。
打开房间，只放得下一张床的储藏室甚至要她低头才不至于被撞到。
她叹息了一声，摸着怀里已经睡熟了的小岁岁的脸蛋，“岁岁，是妈妈对不起你和你哥哥……”
第二天，小岁岁一早就起床了。
周舒婷做了鸡蛋羹，撒上一点葱花就是岁岁的早饭。
从会拿勺子起她就是自己吃饭，因此周舒婷没有喂她。
小岁岁跪在椅子上，要努力挺着小肚皮才能够到餐桌。鸡蛋羹很嫩，放了一点虾皮，是岁岁最常吃的早餐了。
“啪嗒”一下，原本应该送进嘴巴的鸡蛋羹掉到了桌上。
岁岁心疼得小脸都皱起来了，盯着桌上可怜的蛋蛋。拿着勺子就要去舀，对面正在浏览新闻的季谦见了开口道：“岁岁，掉在桌上就不要了，脏。”
说完他朝厨房喊道：“舒婷，来帮岁岁擦擦桌子。”
周舒婷闻声出来，看到掉在桌上的鸡蛋羹。下意识地看了季谦一眼，拿了块抹布上去抹干净，“怎么这么不小心，岁岁是不是昨晚和小伙伴说悄悄话说太晚了没睡醒呀？”
姚岁岁低下头：“对不起妈妈。”
季谦抬眸看了一眼，温和地笑道：“小事，岁岁不用说对不起。”
姚岁岁乖巧地应了声，再蹲下吃蛋蛋时就小心了一些。
“妈妈，岁岁什么时候能去幼儿园？”
小季城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昨天的脏小孩挺着个冬瓜似的肚子坐在餐桌旁。小短腿晃啊晃，胖胖的手还揪着脑袋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头发，像个不太聪明的傻大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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