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长生道也行动了起来,刘洋要教徒下山,启用一直蛰伏在城中,但是从来没有启用的三个闲棋冷子,也是长生道的底牌之一。而木青冥他们入夜之后,也前往了文庙附近,找寻老花子王。但老花子王没有找到,却看到了闲极无聊的总督府卫兵,在夜幕下肆无忌惮的欺负一个老人。引出来长生道弟子下山,找到了城中的最后一处据点。索性的是,这里并未被清洗。教徒叫门后,门内之人赶忙来开了门,却是往日就在木青冥身边工作的小黑子。见了刘洋信物后,小黑子赶忙把教徒迎了进去。】
夜幕有静谧的美丽和魅力,也有藏污纳垢的能力。
黑夜总是给了一些人肆无忌惮的勇气。
长生道的教徒悄然下山,潜入城中,也没有使用匿迹咒,大摇大罢的顺着小西门来到城里,走进了篆塘码头附近,错综复杂,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
这里住着的,都是附近码头上谋生的人们。而小巷狭窄,两侧的屋舍又很紧皱,是城中地势最为复杂,又四通八达的地方,宛若迷宫一样。
一不小心,或是不熟悉这里地形的人,就会一直在巷子里转圈圈,一时间也难也走出去。m.sxynkj.ċöm
他边走边看,不一会后,在巷子里看到了一个门头上蹲着一只瓦猫的小院,赶忙走了过去,站到了门前。
瓦猫,是昆明地区的民居的一种民俗,就是在居所正中上方房顶安置瓦猫。
所有的瓦猫用陶制作,造型为张着大口的猫,瓦猫造型为面目狰狞的神怪。而瓦猫的使用有一定的规矩,并不是所有房屋都要安置。如果自己家的大门外正对的方向有庙宇高房,或正对着一家人的房屋,就会认为不吉利,被对方“戗”着,影响了自家的财运,甚至带来疾病或灾祸,为此,就在自家房的大门和正堂屋顶安放一尊瓦猫。
现在,就在这个下山而来的教徒前面的门头上的瓦猫,安放的倒是正确,也没有对着对面人家的屋子,而是对着他家的院墙。就是这猫头上的双眼,用红色原料,勾勒了几笔。整个眼睛,就像是点上了血淋淋的红色眼珠子一样。
长生道这个教徒暗中一看,知道这个瓦猫是符合刘洋给他的条子上的特征的,于是踏步上前,敲了敲门。
敲门声打破巷子里的宁静,不一会后,门后的院中,就传来了发问声:“谁啊?”。
紧接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
门外的教徒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此地没有被人清洗,刘洋要他来找的人,依旧安然无恙。
又过了一会,大门打开,往日在戚家货栈跟着木青冥做事的小黑子,提着一盏灯,从门缝里探头出来,借着微光,把来人上下打量一番,觉得很是眼生,于是问到:“你找谁?”。
“我找你。”登门造访的教徒,拿出了刘洋给的信物玉玦,亮给了小黑子一看,又快速收了起来。
那小黑子一见玉玦,立马面露毕恭毕敬,左右张望一番后快速退后一步,对来人急声说到:“快进来。”。
来访者点头着迈步向前,迈过门槛后进入院中。
小黑子又探头张望门外一番,缩回了头去,把门关了起来。
小巷之中,再次恢复了宁静。
一样在夜幕下宁静的,还有文庙附近一带。
黑夜下,周围的建筑和草木,都只能看到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木青冥轻轻地一捏,就把坚硬的石头捏的粉碎成了一把齑粉。
木青冥手一张开,掌心和指间的齑粉就在夜风中随风飘散了。
这不只是他手劲大的原因,还有他暗中运炁,在手中经脉急速流转,加重了他手上手力的缘故。
而虽说在夜幕下,那几个士兵看不清木青冥他们的脸,但只是木青冥这一手,就吓得他们不敢再狂妄,也不敢再造次了,无不是双腿发抖。
愣了半晌,也挪不动步。
看着他们这欺软怕硬的模样,木青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捡起你们枪,给我滚!”木青冥一声怒斥,那些士兵不敢多想,也不敢多说,慌慌张张地捡起了地上的枪,落荒而逃,一溜烟就跑出了老远,朝着总督府那边去了。
之前威胁木青冥的话,哪里还算数。逃命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些兵痞子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张晓生已经在暗中,去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老人了,同时,打量着老人家的面容。
“就这样的人也能当兵,也能混个军饷吃,这大清国的辫子剪不剪都一个鸟样。”木青冥注视着士兵们逃走的方向,长叹一声。
不过这也是浊胎们的事情了,他也没有多管,更没有追上去,只是缓缓转身过来,对已经被张晓生扶起来的老人家关切的问到:“老人家,你没事吧。”。
这老人穿着缝缝补补,但还是有些破破烂烂的衣衫,身上脏兮兮的,也有点臭烘烘的,人也佝偻着背,有点削瘦。
不过锁龙人们都没有嫌弃他。
但当木青冥看向老人家的那一刻,就忽然微微一愣。
就连墨寒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还是默不作声,具体看到了什么也没有说。
“多谢了年轻人。”老人咳嗽几声,急声道:“我没事的,你不该得罪他们啊。他们是总督府的兵,等罪他们等于得罪了总督府,年轻人啊,你们快走吧。”。
此言一出,说话太快的老人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已经打量了他半晌的张晓生,忽然乐了起来,笑道:“哎呀,原来是老花子王啊。”。
“你认得我?”老人家一愣后,把脏兮兮的脸凑近了,也没有看清楚张晓生的模样。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路灯,更没有照明的工具,暗中,老人家是看不清张晓生的脸的。
但是,张晓生看得清啊,他修行了岣嵝神通之后,双眼渐渐地能在暗中视物了。老人家的模样,他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老人家嘴角那颗豆大的黑痣,让张晓生加上声音,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老人,就是老花子王。
与此同时,墨寒赶忙暗中运炁,展开了结界。
一来对方是老花子王,接下来他们要谈的事情都是机密。虽然是深夜,夜深人静,但小心无大错。
在结界之中,他们也能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
二来,也是防止那几个落荒而逃的军士,再结集一堆人过来闹事。
张晓生扶着老花子王坐下,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水袋,递给了老花子王,说到:“你喝点水;我是张晓生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老花子王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水后,用手背擦拭去嘴角的水珠,又眯眼细看着张晓生,嘴里叨叨着:“张晓生?”。
但是,他还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张晓生的脸。
况且,他人已经老了,视力和眼力都大不如从前了,就算是白天,老花子王只怕也要看上半晌,才能把张晓生的容貌给看清楚了。
“张晓生啊。”片刻过后,老花子王忽然想起了此人,呵呵一笑,道:“老朽了,这记性就不好了,别见怪。”。
张晓生表示没事,但顿了顿声的老花子王又赶忙催促他们道:“你们快走吧,不然那些当兵的来找你们的麻烦,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很感激木青冥的出手相助,但是正是因为感激,所以不愿意让木青冥他们因此卷入麻烦之中。
“老爷子你别怕,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他们要是为难我,我就把他们都督和手下军官老婆偷情的事情,分成八章四十回卖给说书人,然后就说是这些士兵干的。”木青冥当即缓缓说出了这番话。
他有时候阴险起来,也不亚于长生道的邪人的。
墨寒一听,好奇顿起,赶忙悄声的对丈夫问到:“姓唐的还有这风流事?(这里墨寒指的是唐继尧。)”。
“我也是听说的。”木青冥偏头,在墨寒耳边悄声说到:“说他属下有个老婆,此女名叫钱什么的,名字我是记不清了。但据说一副天生丽质的模样,还说她可是云南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如此美人,唐继尧是老猫枕咸鱼,坐不住的。他唐继尧可是八个妻妾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事情,自然也不多这么一个外面勾搭着的。”。
说罢,嘿嘿一笑的木青冥蹲下来,看着老花子王,继续宽慰道:“老爷子,你别怕。我们今天来也是来找你的。”。
“找我?”老花子王微微一愣后,苦笑一声:“我现在就是个无家可归的老人,年轻人你找我办什么事情,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说的话透着一股无奈,也透着心酸和苦楚。
失势之人,真的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老花子王心里清楚,自己不麻烦别人就可以了,哪里还有资格让别人麻烦他啊。
“老人家,这个忙你帮的上的。”木青冥当即笑了笑,耐心说到:“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要你给我说一说一些过去的往事。”。
老花子王会不会告诉木青冥些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小剧场之瓦猫——瓦猫一般用陶土制作,成形后上釉烧制而成。每逢赶街天,街上卖陶器处必有卖的。有的地方是使用石头雕成的猫,如呈贡马金堡一带,他们不叫“瓦猫”,而叫“石猫猫”。
昆明大普吉桃园村红石崖水库大坝上,立有一个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型“石猫猫”,传说水库建好后,大坝时常漏水,不论怎么修补,都无济无事,原来是大坝对面的树林中有一头母野猪带着七头小猪每到月夜,便出来拱这拱那,所以水坝头天修好,第二天就漏了。为了对付这群神秘的野猪,人们便打造了一个巨大的石猫猫,安放到大坝上面,朝着野猪出没的地方。从此以后,大坝就不再漏水了。
在昆明,往屋顶放瓦猫,其原义是能食鬼的老虎。用于“避邪消灾”的习俗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故而瓦猫几乎都是面目狰狞的模样,而制作瓦猫的工艺也已经传承了上百年。
云南民间对瓦猫的神秘作用深信不疑,"请"瓦猫时要杀一支公鸡,将鸡血淋在瓦猫头上,赋予灵性,叫做"开光"。但因地区不同,瓦猫的形象亦大有区别:呈贡瓦猫象天真的孩子;玉溪瓦猫象留须的巫师;鹤庆瓦猫造型极度夸张;曲靖瓦猫则是将八卦夹在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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