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记住这种痛。”
记住他是怎么兢兢业业在战场上厮杀,却被自己人捅刀的。
燕云岚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染上了心疼。
又很快闪过一丝厉芒。
胆敢伤害容渊的,她燕云岚都会讨回来的。
“那你忍着点儿,我要动手了。”
燕云岚想,她做过那么多的手术,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病症和冰冷的尸体。
可她第一次觉得这么痛。
不止容渊记住了,就是她,也忘不了。
燕云岚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好像重一点就会在自己的心上开一刀。
刀子下去,容渊没什么反应,燕云岚便加快了速度。
有过前三次的缝合,她已经找回了最初的感觉。
直到她缝合的时候,容渊的内衫已被冷汗浸湿,可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没发出任何的喊叫。
他唇色发白,忍受着每一次针扎。
“啊!”
容渊紧紧咬住下唇,燕云岚拿出一块儿干净的布来,塞到他的嘴里。
“咬着,不要误伤自己。”
容渊张口咬住。
贺成和贺启不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刚刚是主子的声音?不会是主子讨厌王妃,王妃霸王硬上弓吧?真彪啊。”
贺启听着他这么说,皱了皱眉:“可我感觉主子好像很痛苦。”
“不会王妃对主子使用了什么酷刑吧,我们得赶紧去救主子!”
两人从房顶上飞下来,就要闯进去。
冉秀赶紧拦着两人,不让他们打扰主子。
“不能进去,放心,王妃不会对王爷做什么的,我家小姐在给你家王爷疗伤。”
“疗伤?那为什么不喊辛凤来,你别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相信了。”
冉秀一抱臂:“那什么辛凤的医术能比得过我家主子吗?要是真为了你们主子好,就别进去,否则后果自负。”
贺成要莽撞一些,护主心切,就要闯进去。
贺启抓了他一把:“主子没有喊我们,那说明他没什么危险。而且主子的内力深厚,别人不清楚,但我们不能真的认为主子废了。”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只让贺成听到了。
燕云岚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已经在打石膏了。
“虽然偶尔蠢了一些,但对你是忠心的,真好啊。”
燕云岚在这个世界除了冉秀,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好想现世界那个和她各方面都很契合的好闺蜜啊。
“把这个吃了。”
燕云岚拿的是消炎药,本来环境就很不好了,她要把伤口感染的几率减到最小。
容渊看到她手心白色的药片,奇奇怪怪的东西见了不少,他听话的把药含了。
燕云岚端的白水让他喝了。
茶水减药性,不能一起用,但是王府里招待客人常备茶水,这也是燕云岚让冉秀提前带来的。
燕云岚给他擦了擦汗。
“你现在不能碰水,今晚先将就着吧,我不嫌弃你,睡吧。”
容渊确实筋疲力尽,又用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燕云岚在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好在没发烧,但是一切都还要看今晚,她不敢睡。
真是别开生面的洞房花烛夜。
好在容渊底子不错,也并没有发烧,燕云岚才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了。
新房里的龙凤红烛燃了一夜。
“姑母,表哥昨晚居然歇在了那个丑女人的房里,表哥他之前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反正每次她靠近表哥,表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齐静竹一大早就跑到了齐太妃这里。
“毕竟是皇上赐婚,样子还是要做做的,而且他昨晚把喜婆赶了出来,那就是不想完成的意思。”
“你放心,这定北王妃的位置定然是你的。”
齐太妃本来昨日就一肚子气,容渊在前厅闹完了,宴席散了也没来和她这个母妃请罪。
结果如今都要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看来是越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杨嬷嬷,去喊一下王爷王妃,顺便把那白帕子取来。”
“有了这白帕子,就知道昨晚他们圆房了没,是静竹愚钝了。”
齐太妃对这个养在自己膝下的侄女是真心疼爱的。
“你呀,遇上容渊,这小脑瓜就不转了,说起来,是本宫早前不曾向先皇请旨,以为你俩是板上钉钉的事。”
“谁知半路蹿出个燕云岚来。除了你呀,谁来本宫都不认。”
有了齐太妃这句话,齐静竹心里就有了底气。
杨嬷嬷领了太妃的命是大摇大摆地就来到了燕云岚的院落,贺成和贺启守了一夜,也是累了。
可听到脚步声还是很警惕。
“谁,站住!”贺启冷喝。
贺成比他早看到人:“这不是杨嬷嬷吗,来此有何贵干,可是太妃有什么指示?”
杨嬷嬷在宫里就是伺候齐太妃的,是齐太妃面前的红人。
“这新婚夫妇自然是要给长辈敬茶的,太妃早早就坐在了正堂,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这王妃。”
“嬷嬷我就是来看看情况,这不会是王妃还未起来吧。”
“哪有让长辈等的道理哟,嬷嬷这就把人叫起来,赶紧去给太妃赔个罪。”
说着,就无视了兄弟俩,往里走去。
容渊醒来的时候,最先感觉到疼痛,想用胳膊挡一下天光,才想起双手双脚都被用了不知名的东西。
手指动了动也没把胳膊抬起来。
转动着眼眸,看到趴睡在床沿的燕云岚,身上什么也没盖。
好在是八月,天气热得很。
不过这睡姿怎么想也舒服不了,他的右臂往外挪了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燕云岚。
燕云岚下意识地伸手在他身上和额头上一摸。
“还好,没有发烧,我身上怎么这么痛啊,胳膊好麻,呀呀呀,麻死我了。”
随着燕云岚的苏醒,身体上的各种反应也都跟着苏醒了。
她枕着胳膊睡了好几个时辰,血液不流畅,麻木不堪。
又看到罪魁祸首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由没好气道:“看你以后还敢对我不好,本王妃可是为了你付出很多的。”
“你惹我生气一次,我就扎你一次。”
等胳膊恢复正常了,燕云岚还是第一时间拿出了药喂给容渊。
“冉秀,进来,我们带来的衣裳你放哪儿了?”
冉秀早就在外面候命了,她就知道自家小姐两耳不闻窗外事,肯定不知道她们的随身行李放哪儿。
谁知,冉秀刚雀跃地推开门,就被人推开了。
杨嬷嬷带着人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
“你谁?”
燕云岚是个有起床气的人,更不用说她担心容渊本来就没怎么睡好。
“不知道擅闯别人房间是犯法的吗?”
杨嬷嬷直接大笑出声:“好笑的咧,嬷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sxynkj.ċöm
“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王妃才刚刚起来,甚至没来及换衣裳,燕府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嫁到咱们这王府来,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说不得嬷嬷我今日得教教你。”
燕云岚揉了揉后脖颈,又扭了扭仿佛生锈的腰,来了个左三圈右三圈。
“一个下人教主子规矩,王爷,你这定北王府也不怎么样啊。”
容渊听出杨嬷嬷的声音,坐了起来。壹趣妏敩
“母妃让你来的?”
杨嬷嬷先是一惊,赶紧行礼:“老奴见过王爷,太妃已经在正堂坐了两个时辰了。”
“按礼来说,王妃是要在卯时就要敬茶的,这已经晚了好久了,这可是大不敬。”
现在已经巳时了,确实晚了些。
“回去禀告母妃,待本王和王妃洗漱完毕会过去,滚出去!”
杨嬷嬷双手一绞,干脆利落地搬出齐太妃。
“王爷,太妃让老奴把那个象征王妃清白的白手帕带回去。”
燕云岚越过容渊从他的侧边拎起一块儿来,上面血迹斑斑。
“你说的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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