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卓从来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这念头只在心里想了想,当着白修治的面却什么也没有说。
两个人慢悠悠地沿着破败陈旧的小巷向里走。
有熟悉商君卓的人见状立刻好奇地围了上前,七嘴八舌地打听道,“君卓,你们这是怎么了?与人打架了?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和你比划那不是找死吗?”壹趣妏敩
毕竟商君卓那一身的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商君卓却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小心撞伤了头而已。”
有人问,“瞧你们这郎才女貌的模样,什么时候办喜事呀?”
商君卓面色红晕,低头不答。
那人恍然大悟,“哎哟,瞧瞧我这张嘴,商校长那好人才去世不久,怎么也要守孝三年才行。这么一想,好时间全都被耽误了。商校长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没福气呢?连女儿的婚事也没见到……”
商君卓想到已逝的父亲,神色黯然。
旁边的人立刻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会说话,专挑别人不喜欢听的话来说。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有这一天了?要我说商校长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睡着睡着就走了,安详又得体,一点儿罪也没遭到,不比那躺在床上赖赖唧唧活不下去一时三刻又死不了的人强多了?我要是有一天能这么闭上眼,做梦都要笑醒了。”
商君卓无意和她们扯这些闲话,客气地笑了笑,提步正要走。有人一把拉住她道,“君卓,不是做婶子的说你。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有成亲,哪有和男人共处一室的道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退出转码页面,请的豆浆喝,你是奔着豆浆去的吧?”
说话的人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豆浆还是其次,我又不是穷得揭不起锅盖,难道连一碗豆浆也喝不起?我主要是想看看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我长这么大还从来也没见过呢,看着就像金丝猴似的。”
说话间孟繁生已经推着独轮车跟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道,“这车子简直要了我的命,又沉又轴,一点儿也不听话,我的手都要被磨出泡来了。”
孟繁生叫苦连天。
商君卓顺手接了过来,“你们这些读书人,整天泡在书堆里,外头的事情已经一点儿都不会做了。这么轻的独轮车,有什么可难推的?”
一旁围观的人又打量起孟繁生来。
商君卓灵机一动,顺势解释道,“这位是修治的同学,特意来照顾他的。我家地方也不大,好在煎药方便。只是苦了我,还得外出借个落脚的地方才好。”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商君卓根本就不与那男子住在一起。
先前叮嘱过商君卓的婶子便热情道,“那还借什么?婶子家正好空着一个屋子,你只管来住就是了,想住多久都可以。”….也难怪她会如此地热情,先前有段时间商家房顶被大风掀开了,家里四处都要修缮没地方住人,商君卓便只好跑到别人家里借宿。白天要忙着生计,晚上还要修缮房屋,可就算这样,她只要一有工夫就帮着借助的人家烧水劈柴,院子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自那之后只要是商家有事,大家都愿意商君卓到自己家里来住几天。
商君卓也不是客气扭捏之人,闻声立刻答应道,“那敢情好,只是要麻烦婶子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婶子显得尤其高兴,“婶子是看着你长大的,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没地方落脚不成?我一会儿就回去给你铺被子,都是夏天新做的,被面也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只管放心住就是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商君卓和这些三姑六婆说了几句客气话,领着白修治和孟繁生回了家。
商家一切如旧,虽然房子老旧又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却被商君卓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连砖缝里都不见灰尘。
商君卓让白修治在外间先等了片刻,自己则利落的还了一套被褥,这才让白修治躺到床上去休息。
白修治刚刚躺下,商君卓便脚不沾地的去找药罐,只可惜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家里人便没怎么熬汤药,一时半会居然还找不到。商君卓道,“我去外面借一个,正好将独轮车还回去。”
白修治连忙叫住她,“药罐子这种东西哪有去别人家借的道理?我让广增辛苦一趟,出去买一个新的回来好了。”
商君卓头也不回地道,“你懂什么?那药罐子要有年头的才好呢?久而久之中药都浸在了罐身上,就算是煮白水都有药效,这是多少新药罐求都求不来的。”
何况住在这种地方,街坊邻里之间借个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商君卓很快便端着药罐子走了回来,又亲自添了水放了药材,用小火慢熬起来。
孟繁生低声对白修治挤眉弄眼地道,“看到没?对你的事情多上心?你小子也真是有福气,居然摊上了君卓这样的好姑娘。”
似乎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孟繁生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
偏偏白修治还没有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而是温柔地笑着道,“是啊,我的确是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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