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景轩无意间抬眸,瞥见大夫正在替赖飞燕包扎额头上的伤,突然间,他愣住了。
“慢着!”
白景轩制止住正在替赖飞燕包扎的大夫,而后疾步上前,弯腰仔细查看了赖飞燕的伤口形状。
这……好像是一个字!
云?!!
白景轩愣住了!这伤痕的形状,隐约像是一个“云”字!
旁人或许瞧不出来,但白景轩为官多载,与帝王打交道多年,这个“云”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显然划下此字之人,是有意让白景轩瞧出来的。因为这个云字的第一笔,原本是一横,那人有意划成了点“丶”,且有意划的杂乱无章,若不是非常熟悉此字之人,是断断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来的。
白景轩只觉着脑袋里“轰”的一下,懵了!
赖飞燕并非白家人,这些年,也不过是养在白家的一个外姓人罢了,为何会被“云”家人惦记上,且以此方式,伤之其脸面?
若说白家被宫里惦记、记恨,倒也是大有人在,尚且可以说得过去。只是,为何会有人拿赖飞燕这个外姓人下手?莫非……只是杀鸡儆猴,为了警示白家?
“飞燕的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白芙蓉见白景轩此刻,脸色有些不对,阴晴不定的样子,有些将她吓到了。
闻言,白景轩这才迅速反应过来,朝白芙蓉摆摆手,然后示意大夫继续替赖飞燕包扎。
这样的小插曲,旁人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有看透其中缘由的白景轩,此刻略有些焦灼不安。
这个“云”字,对白家来说,到底有何寓意?
“再有几个月,便要进宫参选了,飞燕这样……如何进宫啊!”
此时一旁的任氏,显然担心的不是赖飞燕本人,而是担心她因这伤,进不了宫。这样,还如何能飞上枝头?还如何能给她带来荣耀?
等等,进宫?
白景轩突然像是惊醒一般,听到任氏这句话,他倏地想起这茬儿!
难道是……
白景轩望了一眼还在痛哭流涕的赖飞燕,思索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由此看来,我们白家,只能放弃,从旁系选女入宫备选一事了。”
“什么?”
“不行!”
相较于白芙蓉的震惊,任氏更多的是不愿意放弃让赖家女进宫一事!
到底是,她喜欢赖家女的听话,好拿捏。白颜卿的脾性,自然是不可能与任氏带来任何好处的,任氏自然是从未对白颜卿寄予厚望过。她一门儿心思扑在赖家俩女身上,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恩典,准了赖飞燕入宫,若其再无法入宫,那任氏的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她又怎能甘心?
但同时,任氏和白芙蓉也很清楚,依照赖飞燕目前的伤势来看,她确实是进宫无望了,毕竟……皇帝哪里会准许,自己的儿媳,面容有损呢?这不是伤的皇家颜面吗?
听闻此言的赖飞燕,急的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她又哭又闹,整整折腾了一宿!或许是闹的累了,直至次日清晨,她方才脸上挂着泪,昏睡过去了!
翌日清早。
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云层,照射人间之时。白府总算传来的好消息!
“小姐醒了!”
“小姐醒了!”sxynkj.ċöm
“小姐醒了!”
……
当念初小筑传来采星惊喜的尖叫声之时,整个白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连日来的阴霾,总算一扫而光!
早晨,采星醒了之后,又趔趔趄趄地跪到白颜卿床前,仔仔细细地替其擦拭手心。当采星转身想要将手中的帕子浸湿之时,手却陡然被紧紧握住。采星当时第一反应是吓的甩开,再一反应,抓着她的,是她的小姐!她激动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而后便惊叫着趴在白颜卿身上哭了许久,方才想起来通知其他人!
“咳咳,采星,你想压死我啊!”
白颜卿偏过头,佯装轻咳两声。
她哪里就那么脆弱,经不住采星压了?况且采星也没敢用劲儿趴她身上,她是心疼采星弯着腰,担心她拉扯到后背的伤。
“小姐……呜呜呜……你可算醒了……”
采星边抹眼泪,边抱着白颜卿不肯撒手,仿佛她这一撒手,白颜卿就没了似的。
闻讯赶来的白景轩,看到他女儿正活生生地靠坐在床边时,他一个大男人,都差点没忍住。
“父亲。”
见到白景轩匆匆而至,白颜卿笑着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柔柔地喊了一句父亲。
白景轩一个健步上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愫,让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儿,搂在怀里。只不过,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他怕他的举动,吓坏了他的女儿。
早在白景轩还未到之前,采星早就已经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白颜卿。当然也包括,白景轩一怒将任氏祖孙几人,关了禁闭一事。
白颜卿诧异之余,体内那颗冰封了许久的心,也渐渐暖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有父亲撑腰的感觉,真好!
白颜卿醒了,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纪府。
早在白颜卿受罚那日,纪家就已然知晓了。但碍于白颜卿如今在白府,他们确实也不大方便去瞧,只暗暗遣人打探过。
先前,得知白颜卿昏迷了两日都未醒,纪家上下急的恨不得冲去白府!只不过,到底碍于如今两家关系的生疏,纪瑾修他们,也不敢冒然前往!
现在,得知白颜卿醒了,他们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了。纪老将军,更是遣人准备了好些上等补品、珍贵药材等等,想让人暗中带去白府。
“父亲,这样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若被有心之人瞧见,只怕又……”
别看纪瑾修平日里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关键时刻,却也是个心思细腻,慎重谨慎之人。
“祖父,让孙儿去吧!”
得知白颜卿病重,几日未醒。纪南景比谁都着急,他自请去夜探白府,探望白颜卿。
纪南景比白颜卿年长几岁,也算是,看着白颜卿这个妹妹长大的。他很清楚,白颜卿自幼身子弱,一向是经不得这般折腾的。壹趣妏敩
从前,纪南景是一丁点儿都舍不得白颜卿吃亏的。白颜卿在庄子上这么些年,纪南景一向都是将最好的,都留给她的。
如今白颜卿刚回白府没多久,就被白家人这般折腾,甚至险些害她丢了性命,纪南景怎能不怨?他倒是想要瞧瞧,这白家,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将他的宝贝妹妹,伤至如此!
眼瞅着纪南景一副愤慨的模样,纪老将军忍不住给他一个爆栗。
“小兔崽子,那是白家!你若这般鲁莽,想去惹是生非,那你别去了!”
纪南景的愤懑全表现在脸上了,谁还瞧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
纪家人是担心白颜卿,可不是想让纪南景去闹事的。
“孙儿知道了!”
纪南景捂着脑袋,满脸委屈。他如此这般,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白颜卿那个小没良心的!
自从白颜卿回了白府,纪家就极少能得知她的近况了。只不过,这也怨不得白颜卿,到底纪、白两家,如今不和,是人尽皆知的,白颜卿也不好过于明目张胆的联络纪家、联络纪南景。
……
白颜卿醒了,这对于任氏她们来说,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遗憾的。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白景轩说过,白颜卿醒了,她们才能解除禁闭。遗憾的是……为什么白颜卿,不干脆就死了呢?
说到底,任氏还是未将白颜卿这个亲孙女,放在心上。即使这回是因她的草率,才导致白颜卿如此病重,任氏都未有一丝的愧疚和弥补之意。仿佛白颜卿的死活,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任氏在意的,不过是,她自己在白家的地位,是否被撼动,不过是,她那个儿子的心,是否还向着她罢了!
可即便,任氏如此讨厌白颜卿,她还是不得不领着白芙蓉母女三人,前来念初小筑探望一二。
任氏携白芙蓉母女三人前来之时,刚好碰到白景轩临时有事外出离开,这下子,任氏她们连装都不用装了。
任氏端着长辈的架子,对白颜卿院内的人,挑三拣四,多番嫌弃她们照顾自己不周。一会子说茶太凉了,一会子又言茶叶不够好。一会子嫌弃采星手脚不够勤快,一会子又鄙弃赵嬷嬷她们腿脚太慢,不够利索……
“祖母这是到颜卿院儿内,训人来了?要请家法吗?”
白颜卿也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开口讽刺道。
采星为何手脚不够勤快,那是因为她有伤在身,她为何有伤在身,还不是因为任的“家法”?
这事儿,是白府上下皆知的事儿,如今任氏偏要来挑采星的错儿,白颜卿还能忍得她?
一句话,堵的任氏瞬间闭了嘴。
“你怎么同外祖母说话的?”
赖飞燕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儿夜里,还疼的龇牙咧嘴地哭,今日倒是活蹦乱跳,又开始作起妖来。
“你是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来我院里撒泼?”
白颜卿眉眼未抬,伸手接过采星手里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径直将药碗砸至赖飞燕脚下。吓的赖飞燕一个跳脚,叫了起来。
赖飞燕大概没想到,病了一遭的白颜卿,连面儿上的客套,都不给她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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