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有约,大清早便要早起。
冒着纷飞的鹅毛大雪,阮怀玉上了车后便靠在秦棠礼怀中补回笼觉。
秦棠礼特地吩咐司机,“开慢点,别颠。”
他对自己太太的疼惜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这些被在他身边工作的人大都很尊敬阮怀玉,不敢冒犯她分毫。
前些年她刚跟秦棠礼结婚,秦棠礼手下的人曾议论她是结过婚的女人,身体又差,不干净,来历不明,只是简单几句,就被辞退。
下场并不好。
杀鸡儆猴,从那以后,再没人敢说阮怀玉的不好。
阮怀玉枕着秦棠礼的手臂,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他同样有些犯困,但没睡意,比起补觉,他更想一直看着她。
那天见到了蒋京南,他便陷入不安中。
怕他将怀玉抢走。
那一年他亲眼看着阮怀玉跟蒋京南上车,彼时他们才是恩爱夫妻,秦棠礼祝愿她可以永远幸福快乐。
但世事难料。
一转眼的工夫,她家破人亡,被迫逃往海外。
她家里的事是梅芙告诉秦棠礼的,言语之中,总是包含着许多惋惜之情,感叹她没有继续唱戏,顶替她的芷柔,嗓音比她差了太多。
听到那些事时,秦棠礼同样唏嘘,但做不了什么。
如果不是那艘命运的邮轮,他们也不会这样阴差阳错结了婚。
车辆在雪中行驶,抵达目的地。
这里较为偏僻,平常很僻静,适合老人居住,一栋三层的小洋楼,砖瓦都有些陈旧的年代感,门牌前些天换了新的,顶部被一层白雪覆盖着。
在冰天雪地中,小楼像油画。
秦棠礼扶着阮怀玉下车,“累了吧,吃顿饭我们就回去,奶奶念叨好多次了。”
“午饭不吃吗?”阮怀玉替他拍掉身上的寒气,整理领口,望着他端庄的模样,会心微笑,“不用这么紧着我,梅老师想孙子,是应该的。”
他们一同往院中走。
秦棠礼含糊着声音,“她哪里是想我,分明是想你。”
“都想。”
过去按响门铃,室内是暖和的,为了方便老人,房内恒温的系统二十小时打开,保姆前来看来,乐呵呵地将他们迎进去,“刚才还念叨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省的她老人家隔着十万八千里念紧箍咒。”
秦棠礼贫了句嘴,房内的老人叫了他一声,“还不快进来,站门口不嫌冷得慌。”壹趣妏敩
两人一同进去。
丰盛的早餐早已准备好,为了迎合阮怀玉的口吻,保姆特意多准备了些南方的吃食,秦家一家子都待她极好,跟秦棠礼在一起什么都好,唯独会让她陷入自我怀疑。
她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好。
“梅老师。”
阮怀玉字正腔圆地唤了声,梅芙从前欣赏她,哪怕她不唱戏,退了团,那场准备许久的演出她也没有登台,她也一样欣赏她。
后来从秦棠礼那里知道她在海外,一个人生活的很艰苦,对她的毅力与坚韧劲便更加钦佩了。
“来,快坐。”
阮怀玉走到她身边坐下,秦棠礼坐在对面,他笑道:“每次怀玉来,就要占了我的位置。”
“你个小伙子,坐哪里都一样。”
梅芙轻声斥她,“怀玉不一样。”
说完,她又吩咐秦棠礼,“盛碗鸽子汤给怀玉,她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好,我盛。”
每次过来,秦棠礼就成了伺候人的那个,不过他很乐于伺候怀玉。
吃过早饭后,梅芙单独将阮怀玉带到楼上,秦棠礼在楼下等,等到犯困,保姆将客房收拾好让他进去休息。
醒来时正好是中午,阮怀玉正在楼下厨房跟着保姆学习做他们的菜式,有些笨手笨脚,被油烫了好几下,却没有吱声,菜做好才去洗手。
秦棠礼跟在她身后,拿着她的手在水龙头的冷水下冲洗着,她手上有些茧,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那两年留下的。
“你不用做那些事,都有保姆的。”
总是秦棠礼在帮她,给她依靠的港湾,她总要主动做些什么,“做道菜而已,没什么的。”
“做什么都不行。”
秦棠礼紧锁着眉头,阮怀玉侧眸看着他,“怎么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
但不是过去一直这么紧张,是从蒋京南出现的那天才开始的,阮怀玉如今不像从前那样不谙世事,“你不用这样,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壹趣妏敩
“我知道。”
他就是这样劝说自己的。
用过午饭后回到家中,路上秦棠礼去药店买了药,细心涂抹在阮怀玉手背的烫伤部位,轻轻吹着,“回去之后就别碰水了,下次不用学这些东西了。”
“那怎么行。”阮怀玉将手抽出,“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妻子,难道你不把我当妻子吗?”
“当我的妻子不用受伤。”
跟秦棠礼在一起后,阮怀玉才明白什么才是夫妻,跟蒋京南那一场,是骗局,“可阿姨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还想下次去见她,好好露一手呢。”
“不用理她,她就那个样子。”
跟秦棠礼在一起,唯独他母亲是不同意的。
阮怀玉可以理解,所以尽可能的想获得秦母的好感,“那怎么行,毕竟是你母亲。”
走出电梯,步入家门口。
门外有人正在等她。
她的话被聂凛的出现打断,跟蒋京南相遇时她就想到了聂凛会找来,这都在意料之中。
秦棠礼面上的微笑减弱了些,下意识紧握住阮怀玉的手,生怕这些人又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四目相对中,聂凛疲惫的目光多了一丝欣慰。
好在。
好在她真的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这就是天大的喜讯了。
聂凛就要喜极而泣似的。
阮怀玉定定站着,心口同样是酸涩的,跟聂凛见面与跟蒋京南是截然不同的,见聂凛,她是高兴的,“舅舅。”
她很轻地唤出声。
聂凛忽略了她身边的人,慢步走到她面前,手抚在她的脸上,确认是活生生的人,他弯了腰,垂下脑袋,轻声抽吸,忍下眼眶中的酸涩问她,“既然好好的,怎么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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