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礼将秦母送走。
聂凛留在阮怀玉身边，好在那一巴掌打的不算太重，纪青青拿了冰袋，帮忙冰敷消肿，聂凛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什么都没说。
场面僵着，谁也没有先吭声。
纪青青倒了水给聂凛送去，“一路上累了吗？先喝点水，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好吗？”
她是中和剂。
可以让凝固的场面氛围暖和一些。
“没什么好吃的。”聂凛站起来，还是一样命令的口吻，“怀玉，你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回去。”
阮怀玉眼睫颤了下，有了点反应，“回去？”
她早就不是会被随便控制的怀玉，她有自己想法和主见，不是聂凛一句回去，就会像听话的小孩儿一样，收拾东西跟他走的。
“不回去留在这里，等着被秦家的人羞辱吗？”
阮怀玉面色冰冷，没什么波澜起伏，“舅舅，你别太小题大做。”
这话没温度，又没情感。
让聂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她都打你了，还是小题大做吗？”
他走到阮怀玉身边，大概是体谅她的，体谅她心中有秦棠礼，只要他这个人是真心对她的，这就够了，他的家庭如何，她并不在意。壹趣妏敩
“我知道这是谁干的，如果我走了，岂不是让他称心如意了？”
而且这样的事，不会在离开后就有所好转。
如果真的跟着聂凛走，也许下一次，蒋京南所针对的对象就会变成聂凛，这样的危险状况，阮怀玉只想自己承担，不想别人替她承受麻烦和痛苦。
“舅舅，我有我的办法，你不用替我太担心。”
聂凛的眉心仍旧拧着，但语气却好了很多，“你今天都挨了打，我怎么才能不担心？”
“这么多年没有你们在身边，我不是一样过来了吗？”
阮怀玉轻声劝慰，想让聂凛安心，“我是吃过苦的，挨着一巴掌对我来说，就是挠痒痒。”
她这样淡然地说自己的痛苦，却让聂凛更糟心，“你的病？”
“……上次是因为楚寒，如果再看到她，我不会再那样了。”阮怀玉明白自己突然发病的原因，是楚寒来得太突然，现在见过了她，有了心理准备，便不会再发病了。
聂凛轻轻将她搂进怀中，轻揉着她的脑袋，“你自己决定就好。”
他无法再插手她的生活，这是事实，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支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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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秦母离开，秦棠礼赶上来时，聂凛与纪青青都不在了，只有阮怀玉在，她倒掉了花瓶中的水，换了新的。
带着明媚的笑容看向秦棠礼，“你回来了，伯母走了吗？”
一股酸涩的情绪漫上心头。
秦棠礼缓步走到阮怀玉身边，凝眸看着她消肿的脸颊，好了很多，可又没好太多，伤痛还是存在的，并没因为伤口愈合而消失。
“怀玉，抱歉。”他虔诚地将错误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我不知道她会来，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没关系。”
阮怀玉并不为别人给自己造成的伤痛而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不需要道歉。”
她的掌心很柔软，而且是香的。
轻轻覆盖在秦棠礼的脸颊上，细心宽慰他。
他像是一只得到了主人爱抚的温顺犬类，毛发都跟着垂了下来，低头倒在阮怀玉肩膀上，轻搂着她的脊背，“聂先生是不是想让你走，他觉得我保护不好你。”
“那是舅舅自己的想法。”
阮怀玉从没那样认同过，“这些年，你陪着我，不是把我保护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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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阮怀玉那里离开，聂凛定了酒店，需要好好去休息。
纪青青陪在他身边，他靠在她肩颈中，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哄人睡觉。
聂凛没睡着，抬了下眼睛，“你这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
“你刚才那个样子命令怀玉，不就像个大小孩吗？”
对待阮怀玉，他必须拿出长辈的威严，可惜这一招对阮怀玉失了效果，“我是担心她受了委屈却不说。”
“她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继续活在温室里。”
这次通风报信的人一定是蒋京南，谁都知道。
聂凛要想办法保护她，又要想对策制衡蒋京南，头很疼，好在有纪青青在身边，给他增添了些许的暖调色彩。
进了酒店，他倒在沙发上便睡。
纪青青去要了毛毯，盖在他身上，将空调降到合适的温度，自己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休息，准时醒来，聂凛却还没醒，快到了晚餐的时间，纪青青便自己去餐厅拿吃的。
电梯从高层下降，在面前“叮咚”一声打开。壹趣妏敩
抬头往向里面的人，纪青青微怔了下，但还是自然地走了进去，上一次跟谢昀见面是为财产的问题。
虽然离婚是双方都同意的。
但追根究底，是因为谢昀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这在法律上算是出轨，如果纪青青较真，他是要净身出户的。
可纪青青只是要了自己应得的钱，只是一笔小钱，谢昀都不愿意支付。
后来他找到她，私下给了钱。
原因很简单，是他的新婚妻子不愿意将钱给她。
那一次谢昀还算体面地跟她道了歉，这才多久，他怀中便又多了个新欢，一样是年轻的女人，一样娇气，搂着他的胳膊，行为举止都很亲密。
纪青青没有跟他打招呼，电梯停在三楼餐厅，她便走了出去，给聂凛拿了吃的打包带上去，他正好醒来，正坐在沙发上回神。
“醒了吗？”
他闻声点头，“你去哪儿了，正要去找你呢。”
“你不饿吗？我去餐厅弄点吃的给你。”纪青青将餐盒打开，走到他面前，将毛毯拿起来折叠好。
聂凛凑近，好似闻到了什么，“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有吗？”
纪青青低头闻了闻，想到什么，“可能是在电梯里染上的，遇见了谢昀，他经常抽烟。”
“谢昀？”
这是她前夫的名字，她说得这样顺口，让聂凛不太高兴，“你们打招呼了？他怎么也在这里？”
“没有。”纪青青倒是笑得坦荡，“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是吗？”聂凛好似不怎么相信，“他上次还向我问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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