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冷了,成了残羹剩菜,无人食用。
蒋京南回来时,保姆正在处理那些没动过的食物,“蒋先生,您今天不加班?这些还没动过,要不要热一下?”
“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最近有新的大项目交接到他的手上,每天都忙着应酬,胃中全是酒,没有胃口吃别的。
“怀玉没有吃吗,又减肥?”
最近她要登台,每天严重控制饮食,只为了在台上更漂亮一些。
保姆若有所思地摇头,“没吃,但应该不是为了减肥。”
她哭着跑回来,回来时脸上还有伤。
显然是挨打了。
蒋京南找到楼上去。
阮怀玉没在房间,那就是在练功房。
里面没开灯,她缩在镜子旁,影子落在里面,很凄楚,发丝又凌乱,脸颊肿起很高,就连一侧耳朵都一直在耳鸣地叫唤着,让她不由头晕,想要呕吐。
“怀玉?”
像是有人在叫她。
她抬起头,是蒋京南。
刚才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还以为是言律。
那一次她这样挨打,从家里跑了出去,没有人找得到她,是言律第一个想到,她一定在排练场,很快就找了过去。
费尽口舌,哄了她一个多小时。
他心疼她的伤,自己跑到两公里外的药店买了消肿的药,还不忘给她带一支奶油味的冰淇淋,她一边吃,一边享受他的服务。sxynkj.ċöm
那是除了父亲之外,对她最好的男人。
现在这个位置,全由蒋京南代替。
他走到她身边,“脸怎么肿了?”
“没什么。”
阮怀玉像个鸵鸟似的,想要将头埋起来,蒋京南握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是爸打的?”
没有人关心时,她尚且可以一个人消化苦楚。
可蒋京南的问声,却让她眼泪横流,“我只是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安排女人到你身边,没想要提起那个人。”
没什么波澜起伏的眼中触动了下。
黑暗掩盖了蒋京南瞬间幽暗下去的面色,“那个人……什么那个人,是言律吗?”
“不是。”
阮怀玉抱着蒋京南的手臂,像一只乖顺的猫,将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死有余辜。”
她低着头。
看不到蒋京南寒若冰霜的眼,“是,只要惹了你的,都是死有余辜。”
“可我不想那样的。”
嘴上说的都是解气的话。
阮怀玉虽然跋扈,却也善良,“我没想要她死,我只想要她把我爸爸还给我,别抢我妈妈的丈夫。”
可那个女人不识好歹。
她不止一次挑拨离间,那段时间,阮怀玉的家里糟透了,她甚至亲眼目睹了父亲向母亲动手。
曾经那么相爱的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全变了。壹趣妏敩
她才会一气之下,伤害了她。
“可你的爸爸不是还在吗?”
看似是安慰阮怀玉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那个人已经没命了。”
“但我爸爸的心早就不在这个家里了。”
蒋京南不是言律。
并没有亲眼见证她那一年来所有的委屈和苦楚,自然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天差地别,阮怀玉收住了自己想要倾诉的心,对着蒋京南淡漠一笑,“你以后不会这样的,对吗?”
“当然,我敢吗?”
他是入赘的,自然不敢。
可这些因素,阮怀玉是不管的,她只在乎结果,“如果你有了别人,我们就离婚,不需要瞒着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
-
烈阳下的墓碑被晒得发烫、发白。
蒋京南穿着黑色衬衫,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祭拜死人,不该用这样的花,可对方喜欢,就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将花放下。
他默默地在墓碑前站了几分钟。
情绪很淡,失去的亲人的痛,早在成长的过程中随着时间推移消失。
转过身去,慢慢走下台阶。
最近气温炎热。
黑色又吸热,他仿佛身处火炉之中,全身都是灼烧感,坐进车里,冷风充盈车厢,驱散了炎热。
没有立刻启动车辆。
等了会儿。
蒋京南等来了电话。
那边的女人嗓音柔媚,一板一眼地交代着,“您要再忍一段时间,进入阮氏,办好了现在手头上这个大项目,才能真正得到老狐狸的信任。”
“然后呢?”
那端一愣,“然后顺利成章继承阮氏。”
要他熬死阮伯孝,真是个好办法。
这没有三五年,不可能办得到。
“一个破公司,我没兴趣。”
他这样的脾性,很难搞定,那边要又哄又骗的,“不吃亏,您不是还娶了个漂亮的小姑娘吗?”
阮家姑爷的日子,是很舒坦的。
“没意思的姑娘还差不多。”
结婚这段日子以来,阮怀玉掉的眼泪足有一大缸,蒋京南最烦哭哭啼啼的女人,“总之尽快,别再拖下去。”
“那之后,你这个小妻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除了踹了,别无选择。
开车过去接阮怀玉。
她富养长大,对金钱毫无概念,喜欢的东西从来就是直接拿下,又拎着大包小包上车。
挑挑拣拣,找出一样。
“这个,是给你的。”
是一枚领带夹。
送男人礼物,阮怀玉还是拿手的,跟言律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假的。
蒋京南不怎么稀奇了,“买这么多,又送人吗?”
“有好几件是送程舒姐姐的。”
“程舒?”
这是陌生的名字。
阮怀玉那几个朋友,他基本还是认识的,都是同阶级层的千金小姐,这个程舒,没听过。
“绍均哥的未婚妻啊,你不知道吗?”
他们这些人,有许多都是从小便定下了婚事的,很少有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利,谢绍均柏然他们几个,都是一样。
“今晚我们过去,一起给姐姐接风。”
这种小事,蒋京南是不想参加的,刚要开口拒绝,阮怀玉又拿出一样东西,“对了,还有这个。”
那是紫檀手串。
“老人家都信佛,有空烧给你家里人,好不好?”
上次谈起父亲。
蒋京南的一句“你的父亲还在身边”,让阮怀玉误以为,是他想起了家里人,“我还买了很多东西,下次一起烧给他们。”
真是个蠢女人。
又蠢的不那么让人讨厌了,也许等事情办完了,留在身边当个宠物养着,也不错。
蒋京南面色舒缓开来,心间的沉郁感消散,“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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