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奚长宁想也没想便拒绝。
她自认,与宁舒然的关系,还不到可以“闺中夜话”的地步。
况且,她之所以跟着来瞧瞧。m.sxynkj.ċöm
就是想着,这宁舒然既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晕倒。
她若不跟来看看,万一有什么麻烦,给扯到她这个不相干之人的身上该如何是好。
宁舒然也没想到,奚长宁能拒绝得这么果断干脆。
方才那一番话,她已然是放下身段。
换做旁人,也应当客客气气的接受。
就算不接受,那也应当是婉拒。
而并非奚长宁这般,毫不顾及她的脸面。
奚长宁此时看着宁舒然难看至极的脸色,也依旧没有客气半分。
看宁舒然既然没事,也没有因此找她麻烦,她还留着做什么。
赶紧走呗。
想着,便站起身来,对宁舒然道:“既然宁大小姐身子无恙,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回府了。”
话音一落,她便扭头,打算带着月檀离开。
可这时候,宁舒然却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众人原本正打算行礼恭送其离开,听见宁舒然这一阵咳声,俱都又将目光转向了宁舒然。
奚长宁也顿下脚步,回身朝宁舒然望去。
只见宁舒然这时候抬袖掩嘴,一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脸色也瞧着苍白许多。
这又是打算唱哪儿出?
她看着宁舒然,等着宁舒然接下来开口。
宁舒然也很如她所料,柔柔弱弱地看着她,端的是一副可怜模样。
“郡主若不愿意留也就罢了,青莲,去送送郡主吧,”说着,又转眼朝着围在一旁的其余人看去,“诸位,请恕舒然今日招待不周,我现下这身子,也实在支撑不住,就请各位自便吧。”
宁舒然吩咐完婢女青莲,又对众人告礼一番后,便作势要躺下继续歇着。
可青莲这个时候却道:“可……郡主给小姐您请的太医还未曾到呢。”
宁舒然要听的就是这个。
她本就没打算让奚长宁这般轻易走,如此一来,当然也是个拖住其离开的好借口。
于是,宁舒然蹙眉抬眼,朝奚长宁看来,“今日舒然能得郡主照拂,实乃舒然之荣幸,然如今却慢待郡主,实在让舒然心中有愧。不若郡主便留下用个晚膳再走,如此,也好让舒然好生感谢一番。”
宁舒然这种死缠烂打的本事不小,也让奚长宁有些刮目相看了。
但该拒绝时就拒绝,切莫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便就范。
否则,最后遭罪的就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幽幽叹了口气,对宁舒然道:“不是我不愿意留啊,实在是我这人着实认床得很,就连如今我郡主府的床,都是从长宁宫中搬出来的,更遑论是在别的府上,那更是难眠了。”
从长宁宫搬出床来是假,但又有谁知晓呢。
虽说,这个理由很难不叫人看出是在推辞。
可又着实站得住脚,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认床住不习惯,能有何办法?
总不能为了道谢,把她强留在府中,让她一夜难眠吧。
那这究竟是道谢还是折/磨。
宁舒然此时的脸,甚至已经阴了下来。
就是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但拒绝得却又那么的合理。
是啊,奚长宁一个郡主,说住不习惯,不愿留下,她又能有何办法?
可若今日她便是皇后呢?
她要是皇后,还能有奚长宁拒绝的份儿?
宁舒然如此想着,便愈发觉得,奚长宁断然不能再留。
若真如于婉容所言,百里昭对奚长宁特殊得过分。
那也不难想,为何从前在宫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奚长宁,如今却总是这般高调出现了。
恐怕奚长宁便就是如此,仗着有百里昭撑腰,于是这般嚣张。
她从前还当真是小看她了。
于是,宁舒然又是一声咳嗽。
那楚楚惹人怜的模样,还真是把病弱展现得淋漓尽致。
“是舒然不知礼数,舒然冒犯郡主,”宁舒然一边说,竟一边要掀开被子从床榻下来。
奚长宁看着宁舒然这模样,八成也猜到其想做什么。
她也没有立刻躲开,就等着宁舒然娇娇柔柔欲起身。
再等着宁舒然起身后,慢慢地、慢慢地又对着她跪下。
说实在的,宁舒然的动作真的很慢,慢到近乎每一个动作都在停顿,每动一下都会咳嗽两声耽搁耽搁。
慢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这是打算下跪。
所以奚长宁自然不可能看不出。
然,她就是看着宁舒然这么跪下,也没有上前去扶,只是静静看着。
宁舒然既然自己要跪,那便跪着吧。
她才懒得理。
而一旁的众人则都呆站在原地,个个都不知所措。
这宁大小姐给郡主下跪,郡主没扶,也没开口让人起来。
莫不是说,这郡主当真生气了?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
但最为尴尬窘然的,还得属宁舒然。
她忽然就在想,奚长宁应当是有些不正常的。
方才那番情境之下,她都那般病弱,还给其下跪。
她奚长宁真就看不出?
还真就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就在她奚长宁面前这么跪了?
拦都不拦一下?
宁舒然此时低着头,咬着唇,也默不作声。
奚长宁这时候其实,挺想蹲下看看宁舒然,究竟是何神色的。
但她不用看,都能猜得到。
要不是宁舒然低着头。
估计那眼神,都能让她乃至在场众人,认为宁舒然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个刺客吧。
“小……小姐……”青莲这时候看着自家小姐还跪着,面前的郡主迟迟未叫起身。
再想到宁舒然交给自己的任务,如今这奚长宁好端端站在这里,便是证明,她定然没有做好。
此时让小姐受了这般大的辱,还不知等这郡主走后,小姐得发多大的脾气。
于是,青莲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sxynkj.ċöm
抬头对着奚长宁就道:“郡主!就算您是郡主,也断然没有随意让一个太傅嫡女,下跪赔礼的道理!”
青莲这话一出,宁舒然的脸上顿时就有了一丝笑意。
真不愧是母亲放在她身边的人,还算是有几分脑子。
奚长宁一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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