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确实不知你在说什么。”野人依然未敢轻信对方。
志鸣想了想,说:“山田离开组织后隐姓埋名,以渔夫身份存活至今。我在伊都国执行任务时认识了他。若非事出紧急,我不可能从汉朝远道而来找你。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把整个经过告诉你。”
“就算你认识山田老师,那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他说过,绝不会告诉外人的。”野人心中已信了五六成。
“计划赶不上变化。要尽快把时之砂刃交给我,一旦落入黑魔法师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志鸣再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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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见其目光坚定,丝毫不像邪恶之徒,顿时信了八九成,又问:“如何证明你拿到时之砂刃后,不会用它来作恶?”
“用这把剑来证明。”志鸣不想再费口舌,说,“如果我赢了,就请你交出来。你是暗影联盟的杀手,功力应该还没退步吧?”
话音未落,野人一个闪电拳打来。志鸣迅速把剑一伸,剑锋顶在其锁骨处。
野人的拳头在离对方半米时停住了。他不服气,迅速用另一只手拨开剑身,正想往前一步,对方的剑已架在其脖子上。
志鸣缓缓把剑放下,说:“看来你的反应不及当年了,若是真正的暗影联盟杀手,不会如此鲁莽出招的。”
野人不得不服,说:“汉朝有句古话,叫‘业精于勤,荒于嬉’,甚是有理。”
“既然输了,请尽快把神器给我吧。”志鸣想速战速决。
野人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别急,精彩环节还没到。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明井,是山田老师的心腹,受老师委托前来此地,以确保时之砂刃的安全。不过很遗憾,目前它不在我手里。”
“不在你手里?”志鸣以为来晚了,“在哪里?”
明井思忖片刻,说:“情况有些复杂,一下子说不清。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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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鸣此刻也没有退路了,只好跟着他走。
说来也怪,自从明井出现后,志鸣再也感觉不到呼吸困难了,以至于他怀疑其身上有特异功能。
他们穿过一条幽深的通道,一路上见到了无数的人形化石。志鸣问这些是什么,明井的解释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令他不得不感慨生命无常。
渐渐的,前方出现了分水岭。明井打开一道门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不再是那种极度压抑的死亡气息。志鸣感觉来到了一座地下城。
没错,这里不是遗址,而是不折不扣的地下城!且不说生活设施齐全,最令志鸣瞠目结舌的是,这里竟然住着大量居民,而且一看就是原生居民!
“怎么可能?这道门的两边,简直是两个世界!”志鸣回头一望,那扇门已消失在人流中。
这座地下城并不算小,四周洋溢着欢腾快活的气氛,俊男美女、酒色歌舞一应俱全。志鸣沿途观光,发现这里不仅有集市、广场,还有供男性欢愉之地,甚至有公共大浴池,两性混浴,风景美不胜收。
“这是怎么回事?城市重建了吗?”志鸣感觉来到了世外桃源,不觉仰望高空,上面似乎布了一层天膜,将整个城市包裹起来,与世隔绝。
更奇怪的是,城内似乎自带阳光,根本不需要太阳,植物也能生长。
周围的民众丝毫不因外人进入而倍感意外,依然各忙各的,气氛好得一塌糊涂,就如在地上生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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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劲啊……”志鸣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射到右前方的大浴池里,感叹道,“这生活也太奔放了吧?”
见明井转过头来,他赶紧把视线移回正轨,说:“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庞贝城一直没有消失啊!”
“走吧,快到了。”明井不作回应,领着他直奔目的地。
他们穿过闹市,来到了一道约五十米高的弧形墙前。志鸣能听到高墙背后是一片厮杀声与喝彩声,偶尔还有惨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志鸣感觉高墙背后是个血腥之地,想绕开,可明井偏偏在这里止步了。
“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明井带他绕过弧形墙,来到入口处。
虽然赛事早已开始,可还是陆陆续续有人凭票进场。两名守卫刚想验票,见是明井,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你还能刷脸进场啊!”志鸣惊讶明井在这里的知名度。
明井依然不作回应。高墙之内是一个圆形格斗场,加上观众席,整体就像一个倒转的陀螺,观众围绕在四周,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中心的格斗场。场上正有几名手持武器的角斗士在浴血奋战,满身是血;地上还躺着几具惨死的尸体。
明井带他来到格斗场边,从这里可以近距离观赏死亡格斗。左右两边是观众席,那些观众撕破了嗓子在喊,也不知看到别人以命相拼是什么感觉。
“我们来这里干嘛?”虽然场面宏大、气氛热烈,但志鸣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别人打打杀杀。
明井终于正视他的问题,说:“你要参加一场生死格斗;赢了的话,才能拿到时之砂刃,因为…我已经把它作为奖品之一了。”
“什么?你把这么重要的神器作为格斗奖品?”志鸣万万没想到。
“没错。奖品有很多,只有最终胜者才有资格获得这把时之砂刃!”明井挥动手势,来了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你想干嘛?”志鸣顿时感觉进了虎穴。
“考验你的实力。如果无法成为最终胜者,就算把时之砂刃交给你,你也保管不了它。”明井用不容商量的眼神看着他,说。
“原来,你一开始就有这种打算啊!”志鸣顿然醒悟,说,“怪不得要带我来这座遗落之城。我想,你应该认识主办方的人吧?不过,我真没兴趣参加这种愚蠢的格斗,我只想要时之砂刃。告诉我吧,在哪里?”
“你果然是有其他目的。”明井故意试探对方。
“我已经解释过了!”志鸣有点急了,“我要销毁它!它会给世界带来灾难!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不带走,就地销毁!”
“你销毁不了的。去打吧,成为最终胜者,自然能得到它;得到之后任你支配,我也会告诉你关于这里的一切。”明井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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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武者,喜欢挑战各国高手,可现在的确不是时候。明井,别玩了,赶紧把东西交给我吧!”志鸣仍未领悟其真意。
明井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眼神中暗含多种元素。志鸣仿佛看到了许多,又什么都看不到。
见对方无动于衷,明井冲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开始采取强制措施。
志鸣内劲一送,士兵们被震飞出去,倒地不起。
这举动显然引起了大众注意,观众席上投来无数视线,聚焦在志鸣身上。
“大家看,这就是今天新加入的、来自汉帝国的超级勇士——雷志鸣!”明井用罗马语高声宣布,撩动气氛。
顿时掌声雷动,人们都以为志鸣是作为异国挑战者的身份加入的。志鸣应该是首个出现在角斗场上的东方面孔,故引起了不小轰动。
“这…什么情况?我不是来打架的!”志鸣虽听不懂,但看得懂。他很想逃避,可看到那些欢呼雀跃的观众,竟有些心软,他不想扫众人的兴。
“求你了,志鸣君,让大伙见识一下你与众不同的力量吧!事后你就明白一切了。”明井忽然放低姿态,附耳低言道。
志鸣感觉话中有话,三思之下,同意了。一方面,他想借机修行一番;另一方面,他必须解开这地下城的秘密。如果直接威逼明井交出时之砂刃,只怕适得其反;目前摆在他眼前的,只有当上今天的角斗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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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轮格斗刚刚结束,最终胜者割下失败者的头颅,高高提起,声嘶力竭地宣布着自己的胜利,换来席卷全场的掌声。士兵开始清场、搬尸。
虽历经无数战场,可志鸣还是觉得很恶心,他觉得打仗和格斗是两码事。他一直在想:为何这种惨无人道的生死格斗在某些国家如此盛行呢?好好活着不香吗,为何一定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究竟图什么?
明井看出了他的想法,说:“别多想了,每个国家的体制不同。在这里,人们分成好几个阶层,最底层的是‘奴隶’和‘囚犯’,上一级就是平民。不想当奴隶或囚犯的,就只能靠这种手段去获取自由,提升社会地位。刚才胜出的人就是一名死刑犯,只要再赢三场,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被赋予平民的身份,或是被军队收编,搞不好还能捞个一官半职,立马就咸鱼翻身了。”
“还要打三场?我看他下一场就没命了!”志鸣看到那人已经遍体鳞伤了。
“在罗马,奴隶和囚犯是活得很卑微的。一部分人不堪忍受,为了得到自由和尊重,或者享受更好的生活,不得已当上角斗士。不仅是男人,连女人也逃不过这种命运。只有当上角斗士,才有机会得到荣誉,升级为平民,甚至更高。所以,他们早已放开心态,视死如归。对于死刑犯而言,死在格斗场总比死在刑场要光荣,不说其他,起码不会给自己的家人抹黑。所有战死在场上的角斗士,其家人都能得到一份物质补贴,除非无亲无故。你刚才在市井上看到的繁荣只是表象,罗马目前的统治仍比较黑暗,内政腐败,加上连年战乱,导致民不聊生,社会矛盾越积越深。”明井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阴郁,似乎在同情生活在底层的百姓。
“可是…我看这些观众都乐在其中啊,丝毫不像被剥削的阶层;而且,有闲情逸致来看血腥格斗,证明精神生活丰富啊!”志鸣丝毫感觉不到民怨。
“能拿到入场券的,大部分是贵族、商人或地主,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地;偶尔也会有少量平民来蹭下气氛。奴隶是没资格入场的。这些格斗只不过是供他们日常消遣,借以缓解积压多年的负面情绪。其实你不用管这些,反正都与你无关。”听明井的语气,似乎他在罗马生活了很久。
志鸣想想也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病症”,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国家都如此动乱,哪还有时间管别人的家事?只是…他总希望自己能改变这个乱世。他认为自己去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偶然的。壹趣妏敩
“别多想了,好好打吧。你的对手已经安排好了,是被称为‘铁甲蛟龙’的巨人厄尔朵拉。”明井说得很轻松,好像在安排一场饭局。
“你究竟是什么人?”志鸣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番。他没想到一个乞丐帮主竟能操控偌大一个格斗场;最关键一点,明井与这座地下城是什么关系?
“我就是明井,不用多疑。”明井气定神闲地说,“我说过,你打赢后,自然会知道一切。”
“既然如此,我就豁出去了!”志鸣决定速战速决,尽管之前的战斗耗了他很多元气,可刚才又恢复了不少。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双方上场了。因为要入乡随俗,志鸣被迫换上了格斗装——防护盔甲加盾牌。为了安全起见,他把太阳神盒挂在腰间。
“穿这种东西能打架吗?”志鸣觉得这盔甲太笨重,幸好不强制戴头盔。
对手是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霸气如虎,感觉吼一声都能把天上的星星震掉几颗。巨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对手,一副牛角铜盔、一柄双锋战斧无不彰显其武力强大,尽管在对手眼中,他只有体重令人望尘莫及。
裁判还没读完开场白,厄尔朵拉便扑了过来,像赶着回家吃饭似的。
志鸣当然不遑多让,一剑划去,剑光如影,将其盾牌削去了四分之一。
众人哗然。厄尔朵拉木然看着手上被削顶的盾牌,一时无措。他的内心油然升起一股恐惧,很清楚今天遇着高手了,但又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心怯。
“这是警告。再上前一步,绝不留情!”志鸣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对方,说。
厄尔朵拉的双腿已然无法拖动那超过三百磅的身躯,可自尊心不允许他后退半步。观众的起哄声,无疑再度点燃了他的斗志。
志鸣意识到劝降无效,又不想伤其性命,只好用一般招式与他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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