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那里让人忽略的怯懦少年,在此时忽然站了出来,挡在了方氏的面前,倒是有些出乎预料,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是他的母亲。
见此秋诗根本没有理会,只是轻轻一掌,那少年便被打出了几米开外,扶着胸口猛咳不停。
“啪——啪——”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正堂内就接连的响起了一阵巴掌的脆响。
所有人在此刻都不敢出声的看着。
直至方氏左右两边脸颊红肿,五指印清晰可见,秋诗才停了手。
她虽是练武之人,却下手极有轻重,知道主子的意思不是想要了对方的性命,她倒也控制住了力道。
既会让她感到疼痛难忍,又不会有太多的痕迹露在脸上。
而此时,方氏早已被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没有了方才那般嚣张不可自持的气焰。
沈瑾幼目光幽森:“方氏,在我南岳,你若想以妾位入府,寻常人家也要有家主的亲笔引函,再入户部登记造册,以户部印鉴脱贱为良,之后才可递贴入府拜会,就更别说我深受陛下隆恩的定北候府了。”sxynkj.ċöm
“方氏......”
越说,沈瑾幼的语气就有种阴测测的感觉:“试问我方才说的这几样,你有哪一样?”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声。
她们怔愣的听着沈瑾幼的话:“若是没有,那你算什么?又凭什么自称是我侯府的人,可既然不是,你又怎么带你儿子入府说要认祖归宗?这般情况,你又与那些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沈瑾幼拿出方氏刚刚递给她的玉佩:“一封信,一个玉佩,就断言是我父亲之物,说你子是我父亲之子就是了?真是天大的笑话,若是只靠这些和一张嘴就断定血脉,恐怕这天下要成为我父子女的人就数不胜数了。”
“况且......”
这时,正堂门前看热闹的下人中有一奸猾的目光出现,沈瑾幼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人的位置。
她勾唇微微一笑,声音却极为的严厉:“这玉佩并非我父所有。”
“这怎么可能?”
显然,方氏也被沈瑾幼的话震惊在了当场。
“怎么不可能?”
沈瑾幼也不急,拿出手中的玉佩,道:“定北侯府的上下都知道这形态的玉佩确归我父亲所有,可却不知,原本真正的玉佩,在我父亲出征前就被我不小心磕碰掉了一小块缺口,后来为了弥补,我更是在玉佩上刻下了自己的小字‘瑶’,这是只有我和父亲才知道的事情,外人绝不会知晓。”
她将玉佩丢到了方氏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这枚玉佩上可有那个‘瑶’字?”
方氏慌乱的捡起玉佩仔细的查看着。
沈瑾幼摇头:“我不知是谁派你来陷害我定北侯府,但是我要告诉你,在南岳,我定北侯府是助高祖建国的功臣,是受高祖皇帝钦赐我侯府祖辈忠肝义胆四字金匾的忠勇之臣,是彰显着我侯府在南岳的荣耀和地位。”
她声音坚毅,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加之当今陛下视我侯府为臂,知我侯府上下纯善,忠良,亦知我父耿直谦逊的秉性,我们又怎会容你现在这般的信口雌黄,诋毁我父声誉,说他是豢养外室的沽名钓誉之人。”
“你胡说八道!”
方氏歇斯底里般的吼着:“侯爷交给我玉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刻字,你也空口无凭不是吗?”
沈瑾幼不恼:“你错了,我并非空口无凭。”
说着,她也在怀中掏出了一枚与之一模一样的玉佩:“这枚才是我父亲的随身玉佩,后面刻有我的小字‘瑶’。”
明晃晃的烛火下,玉佩透着光亮,将那个‘瑶’字显而易见的照射出来。
“不,这不可能!”
方氏仍旧不死心:“侯爷的随身玉佩又怎么会在你这儿。”
沈瑾幼心中冷笑,她这是要不死不休吗?
定北侯沈简修位高权重,像这种象征身份的东西自然是复杂的不会被人轻易复刻,若不是有人想要蓄意陷害,又怎么会出现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背后之人,还真是其心可诛。
看来这府中可不止只有天家的眼线,还有那个幕后之人的呢。
既然如此,那她就用这个方氏的脑袋来确认一下吧。
就是不知道,她敢吗?
“方氏。”
沈瑾幼转过头:“你实在是低估了我父亲对我的宠爱。”
看着柳氏,她嫣然一笑:“自玉佩受损后,父亲就担忧还在年纪尚幼的我一人留在京都的安危,他出征前将这枚玉佩交到了我的手上,说若是日后在京都有事,可带着玉佩进辅国公府,请国公的帮助,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辅国公府问问,是否有其事。”
“这根本不可能,就是国公......”
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失言,方氏胡乱的遮掩着:“你就是看我一介妇人,不敢入辅国公府才这会般的搪塞于我。”
沈瑾幼挑眉,虽方氏并未说出口,但她也确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辅国公,赵贵妃与其子宗北城的外戚。
就是不知,这天家的眼线要怎么回禀这一消息。
方才,她故意提及定北侯府往日的功绩,就是在向南岳皇帝展示着她定北侯一族的赤胆忠心。
‘就算你要忌惮,猜忌,也要顾及此时定北侯沈简修在朝堂,乃至于在百姓之间的分量,所以你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又来了一个辅国公,只怕南岳皇帝想要权衡朝堂,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了。
“信不信随你”
沈瑾幼笑笑,辅国公这时候让方氏装作沈简修的外室前来,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就好比司马昭之心。
可现在还不是戳破的时候,只要天家清明就好,至于其他,倒是不急,可以慢慢来。
方氏僵持着扯了扯唇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有一名下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正堂,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被沈瑾幼看在了眼里,
今晚,沈瑾幼这场连消带打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她到最后也没能给那些探子在背后乱嚼舌根的机会和把柄,倒是将辅国公牵扯了进来,着实有些令人讶异。
“行了,时辰也晚了,我累了。”
沈瑾幼故作起身,朝外走去,在临近门前时,吩咐着:“秋词,送这位方氏妇人出府,若是她还有什么证据,就让她明日直接拿到京兆尹衙门去吧,我相信京兆尹大人一定会并公执法,绝不徇私。”
“是,奴婢明白。”
秋诗应下,接着又听着自家主子冷声道:“另外,福荣院一等婢女翠儿不知尊卑,以下犯上,蛊惑人心,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
她这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柳氏一个警告,若是她再敢肆意行事,翠儿的下场,便是她的下场。
柳氏闻言气的浑身颤抖,险些一口老血吐在当场晕厥过去。
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的沈瑾幼竟然已经猖狂到如此的地步了,那她也就不用再留情面了。
看着少女的背影,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她们不知从何时起,沈瑾幼竟变得处事这般凌厉果决,不似从前那般柔弱了。
她还是从前那个蠢钝不堪的草包嫡女吗?
还有她那周身孤傲的气度,哪里还是个尚未及笄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这分明是久居高位之人才会有的尊贵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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