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国公沐启元领着云南集结的5万兵马和广西支援的3万兵马,迎战郑杜从嘉兴带领过来的10万兵马。
黔国公手里没有最先进的火炮和燧发枪,只有周遇吉支援过来的手雷。云南军派遣了两千士兵临时学习了手雷的用法,然后由这两千的士兵各随身携带了10枚手雷,另外还储备了一万枚的手雷。
全部兵马已经集合完毕,做好迎战的准备。可是根据得到的消息,两天前郑杜就带领十万大军出发了,走了将近三天了还没有到,根据锦衣卫的密报,郑杜带着军队行军缓慢,根本不像是准备去打仗的,这就让黔国公很郁闷了,自己早早做好了迎战准备,可对方却迟迟不到,难免有点焦急。算了,抱着迟饭是好饭的心态,黔国公按下心头的焦急,命令部队安心等待,做好迎战准备。
严格上来说,郑杜此人并不适合统兵,更适合一个参谋。
郑杜带着10万兵马,慢悠悠的从嘉兴府向着大明境内开进,每天的行军速度慢的可怜。
“郑大人,按咱们这个行军速度,等咱们赶到大明境内,就什么仗也赶不上了。”郑杜带领的十万大军的副将宁凯说道。
这一路走过来,不像是在行军,更像是在旅游观光一样,实在看不下去的宁凯,对着主将郑杜说道。
“呵呵,宁将军这是对本官不满了啊,也难怪,本官本不擅长统兵。宁将军作为嘉兴府总兵,本来是有可能统领这十万兵马的,因为本官临时插了一脚,导致宁将军没有做成主将,对我不满也是应该的。可是宁将军别忘了,即使本官不来,可能陈心明副指挥使也会过来,你说有这个可能吗?
再说了,宁将军真的认为大明是好攻打的?别的别的不说,咱就单说黔国公府,镇守云南几百年,这几个小国谁敢有异心?
咱们慢慢的赶路,有好处了咱们就上。如果碰着硬茬子了,让弟兄们好好活着他不香吗?”
郑杜说完后,一脸自得的笑着。
宁凯听了之后,觉得有些道理。这么多年来,这一片的小国从来没有哪个国家有勇气敢主动进攻大明,现在就因为郑氏的大公子死在了大明,郑氏家主就做出进攻大明的决定,这到底合不合适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毕竟自己一直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来要求自己。可是话虽如此,自己也不是傻子啊,要是明知道进攻大明是个找死的行为,自己还去做那不是显得自己太蠢了吗?
现在经过郑杜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
“郑大人说的是,是末将肤浅了。”宁凯笑嘻嘻的说道。
“嗯,本官也是看你乃是性情中人,这才对你指点一二的。”郑杜面露神秘之色,笑着说道。
“嗯,是是是。郑大人,您为什么这么不看好咱们安南的军队?多年以前,大明不也是灰溜溜的从咱们安南撤离了吗?这次咱们起兵三十万大军,分三路进攻,按说能轻松解决大明的边军啊?”宁凯不解的问道。
“宁将军啊,你也是听了二公子派人宣传的,说大明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了吧,还听说我大哥已经派人前去联系大明北方的女真人,一同出兵攻打大明了对不对?”
“是啊,军中都是这么说的,说这次攻打大明十拿九稳了。”宁凯不解的说道。
“哈哈哈,哎呀,宁将军啊宁将军,你都是一府总兵了,可不能这么幼稚啊。首先咱们就说大明的内忧吧,我大哥就凭大明到处买粮食,甚至来咱们安南大量购买粮食就说人家陷入内忧之中。这个说法太牵强了,现在只是咱们安南不卖粮食给大明,其他国家呢?大明可以从海上出发去其他国家,能购买足够的粮食。再说大明北方的女真人吧,本官听说去年女真人侵犯大明,被大明打的他们的首领都命丧黄泉了,还派人去掏了女真人的老巢了,你真觉得今年没有恢复过来的女真敢同意和我大哥联合起来,南下攻明吗?”壹趣妏敩
说完后,郑杜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唉,大明太大了,只要大明没有彻底倒下,咱们就不能去招惹他们,因为,人家一根指头就能戳死咱们啊!”
宁凯不解的问道,“既然郑大人有如此见解,为何没有劝一劝平安王(郑松的王爵封号)?”
“哈哈哈,我不敢啊,我想活着啊,我要是说了,劝了,我那心狠手辣的大哥估计就不会留着我给二公子做参谋了。”郑杜一脸落寞的说道。
宁凯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并未作声。壹趣妏敩
“宁将军,既然咱们两个在一起统领这十万大军,那就说明咱们有缘。既然有缘我就有几句忠告说给你听,听了以后信与不信皆在于你。”郑杜一脸轻松的说道。
“请郑大人敞开了说,今日听了郑大人的几句话,已经令末将受益匪浅,还望郑大人不吝赐教。”
“嗯,宁将军知不知道之前王木楼王副指挥使带领5000兵马偷袭大明边境,结果全军覆没的消息?”郑杜一脸凝重的问道。
“这倒没有听说,说实话,末将之前还在想,为何不是王副指挥使来统领大军,原来王副指挥使已经陨落在了大明。”宁凯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
“本官之所以行军缓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明已经知道了咱们派兵袭击边境,并且消灭了咱们派去的兵马,你觉得他们会没有防备咱们?大明锦衣卫的本事,我想宁将军应该是听过的,也许咱们安南的将军里面就有锦衣卫的存在,也许你的亲兵里,也许这两边的树林里也有锦衣卫,说不定就正看着或者偷听着咱们的谈话呢。”郑杜一脸神秘之色,小声的说道。
宁凯一听,心里打了个冷颤,看了看周围的亲兵,“郑大人慎言啊,这些亲兵的家人都是跟着我宁家一两代的老人了。”
“切,宁将军可听说过锦衣卫里有个锦衣卫世家的称呼,就是锦衣卫里的规矩,父亲是锦衣卫,儿子从出生那天起就是锦衣卫的人,你说,安南本土的锦衣卫能有几代了?
我说这个的目的不是吓唬你,而是说大明也许已经知道咱们的出兵计划和路线,甚至已经在某个地方张开口袋等着咱们了。有个事没有给你说,本官在出兵前,已经派兵前去观察二公子和李耳升的出兵情况,如果他们正常的攻下了大明的城池,那咱们就会加快行军速度,也去攻打大明的城池。那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大明境内其他的城池也许会人心惶惶,反而有利于咱们攻下城池。如果大明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二公子和李耳升就会碰一脸的血,那咱们就是察觉敌方动向,费九牛二虎之力才保存实力,这是有大功!”
宁凯听了以后,不自觉的给郑杜竖起来大拇指。
“郑大人果然思路清晰,考虑周到啊,末将这条命就交给郑大人了,以后郑大人有需要,尽管吩咐!”
宁凯立马表起了决心,虽然自己不聪明,没有心机,可是只要自己知道谁是聪明人就行,巴结人自己还是会的,宁凯不自觉的给自己打气。
“哈哈。好说,只要宁将军识时务,那前面的路还是很宽广的。”郑杜边笑边说着。
“是,一切有劳郑大人了。”
宁凯的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了一匹马的声音。
“大人,二公子那里出事了,大明设置了陷阱,引诱二公子进攻,二公子大败,已经退往归化府了。”郑杜之前派出去二公子郑椿处秘密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报。
“啊,什么?宁将军,看吧,我就说是感觉不对劲。”郑杜焦急的说着。
“传我命令,大军停止前进!”郑杜大声的说着。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宁凯也赶紧下令道。
“郑大人,现在咱们该如何做?”宁凯问道。
“命令大军,后退5里,等候去宣化府的探子的消息。”郑杜焦急的说道。
“大军调转行军方向,后队变前队,快速行军!”宁凯大声说道。
之前郑杜还真说对了,这附近的树林里还真有不少锦衣卫的密探,正在秘密观察着郑杜等人行军的情况。现在突然看到安南敌军调转方向,向远离大明的方向行军,这就让锦衣卫的密探感到很不理解。赶紧派了一个密探回去禀报,其余的继续监视。
当锦衣密探将消息传递回去以后,黔国公满脸都充满了疑问,这是什么情况?大军调转方向行军?
“等等,你是说有从归化方向来了一个骑马的士兵,给郑杜汇报了什么事情之后,郑杜就命令大军调转方向的?”黔国公突然走向那名锦衣卫密探的身前,焦急的问道。
“回国公大人的话,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郑杜这老小子,好狡猾的心思啊!来人,通知大军集结,出兵安南嘉兴府,郑杜这老小子要跑!”
过了一会儿,从广西来的陈飞龙过来了解情况,“国公大人,末将刚刚接到命令,命令大军集结,出兵安南?”
“嗯,不错,的确是本国公下的命令。刚接到消息,郑杜命令大军调转方向,回安南嘉兴府了,我估计他是猜到咱们会设伏,派斥候探听到了归化或者宣化府的情况,赶紧调转方向逃了,所以本国公下令大军集结,快速出击,追赶郑杜!”
“原来如此,末将请命,为先锋追赶郑杜!”陈飞龙大声说道。
“好,既然陈将军有心,那我成全你就是,陈飞龙听令,集合三万广西大军,快速出击,追赶安南郑杜!”黔国公一脸严肃的下令道。
“得令!”说完,陈飞龙就转身离去。
郑杜带领大军退回5里之后,从左后方又跑来一名士兵,将宣化府的战斗情况汇报给了郑杜和宁凯两人。
两人听了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大声说道,“全军集合,全速撤回嘉兴府!”
说完后,骑上马,带领身边的亲兵,快速撤退。沿途经过的城池守军,都惊讶的看着穿着己方军服的大批军队,有点狼狈的行军。“他们不是上午刚刚过去吗?不是说要去讨伐大明吗?这是怎么了?”守城的士兵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两个时辰后,陈飞龙带着三万广西军兵马,杀进安南境内,沿途经过的小城池纷纷投降,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之前己方的大军快速撤退的原因。
到了第二天上午,陈飞龙带领的三万兵马已经急行军到了嘉兴府外三十里。
这时候郑杜和宁凯等人早已回到了嘉兴府,并且派人探子在嘉兴府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内查探,当得知明军前锋距离嘉兴府还有三十里路的时候,郑杜和宁凯两人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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