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惊愕于这个女人的风姿，更是恐惧于她手段的狠厉。
颜九认为自己已经够疯狂了，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也是黯然失色，突然间就觉得她之前对待那些罪有应得之人用的手段好像也没有那么极端了。
颜九刚想看后续，一开始的烟雾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次颜九有了经验，穿过烟雾，直奔前方。
她的目光瞬间被美景所夺去，所见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繁花漫山，微风轻轻拂动裙摆。
只见不远处，一女子身着白衣，翩翩起舞，一舞惊鸿，万物繁花皆是黯然失色。
颜九一不小心也看呆了。
如此曼妙的身材，配上婀娜的舞姿，简直是人间尤物。
只是不知道这舞者是……
突然，美人回眸一笑，颜九愣在了原地。
这竟然也是她？
一会儿是高台之上霸气侧漏的阴狠尊上，一会儿是原野中随风起舞的纯洁舞者。
一样的面容，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就在颜九的出神间，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出现，缓缓走到女子身边。
他的手很自然地拉住了女子的手腕，女子似乎也不排斥，望着他嫣然一笑，看起来羞涩至极。
看着这一幕，颜九心底也犯了嘀咕。
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和她，难道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颜九的念头刚一出来，画面一转，眨眼间，她已经不在刚才的如画风景中了。
此处是一个有着古老装潢的大殿，昏黄的火烛跳动着，在墙上倒映出两抹依偎的身影。
颜九微怔。
她往前走去，穿过红色的纱幔，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再听里面传来的阵阵娇喘声，已经猜到里面发生什么了。
颜九没有窥探旁人床笫之间事情的爱好，脚步顿住。
没过多久，自窗幔之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窗幔，迈着长腿下榻。
这时，颜九看清楚了这个经常出现在女子身边的男人，他的长相，让颜九险些没有站稳。
颜九身形一晃，趔趄一下。
这时，男子像是感知到这边有人一样，凌厉的目光向这边看来。
对视的那一瞬间，颜九的呼吸似乎都已经停滞了。
这张脸……为什么和夜阑长得一模一样？
颜九此时无异于在看自己和夜阑的“活春宫”。
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
不过……她现在难道不应该是透明状态？
夜阑为什么一直往这边看？
不同于颜九记忆中的夜阑，如今面前的人，没有腿疾，也没有坐在轮椅上，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他就那么死死盯着颜九，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颜九心中的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饶是聪明如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的梦中发生这种事情？
既然是她的梦中，她又为何完全做不了主？
颜九想要醒来，但是无济于事，她闭着眼睛等了很久，不管想要回到现实的欲望是多么强烈，都是无动于衷。
再睁眼时，她还在原地不动。
这时，窗幔掀起，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走出，目光中潋滟着无尽风情，她没有向这边看来，反而是直接倒入了夜阑怀中，食指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
“神界的那帮人太过于顽固，还是你最懂本尊想要的是什么。”
“尊上谬赞，能够侍奉您，是我的荣幸，如今我恩宠犹在，若是以往您的身边只有我，那才是我的毕生所求，在遥远而悠长的生命里，我对您的感情依旧如往生。”
夜阑的话虽是回应女子，但却是看着颜九说的。
那一瞬间，颜九感觉她就是那个女子，和夜阑所经历的一切，她都有了切身的体会。
神界？
什么神界？
他们在说什么？
颜九将自己代入，刚想开口，突然一阵强力将她拉走，再睁眼时，已经是幽冥门的房间。
颜九看着天花板，再感受着自己急促的呼吸，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陌生。
为什么？
像她这种跨越了生死的人，基本是不会做梦的，即使是做梦，也在会暗示着什么。
可是为什么她会梦到这段和她毫不相干的梦境？
颜九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格外呆滞。
突然，她想起什么，直接坐了起来。
她可能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颜九掀起被子就下床，直奔夜阑的住处。
她来的时候，夜阑已经坐在当院等着她，而且看起来已经等了她很久。
他此时此刻的那个眼神，为什么会和梦中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颜九愣在了和夜阑相距不到五米的地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夜阑，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夜阑轻笑，像是和风细雨拂面。
“幽冥领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颜九也开门见山：“你给我的那杯劳什子花茶，里面加了东西，对不对？”
夜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荟沁茶，是她最喜欢喝的，如今，不喜欢了吗？”
不知为何，听着他的话，颜九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觉得夜阑说的那个她，就是她在梦中见到的那个有着好几种性格的女子！
颜九越发觉得自己陷入了圈套之中，她怒火中烧，直接冲上前揪住夜阑的领子：“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夜阑望着颜九的眼神，没有丝毫惧意，他很温柔，也满是爱慕。
“只是想见一位故人罢了，幽冥领主何苦这么紧张？”
颜九慌了，彻底慌了：“夜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夜阑的眼神是那般透彻：“幽冥，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何苦再问？”
颜九怒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阑也不再伪装，全盘托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颜九心冷。
他说：“领主，你胳膊上的那个东西，不会消失的，除非杀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你的毕生所爱。”
他说：“领主，为什么不去相信那就是你自己的曾经？还要当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来参与？”
他说：“领主，我等你很久了。”
一模一样的口气，让颜九慌不择路，她松开夜阑的衣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如果不想我杀了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有，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可是这一次，夜阑却不再多言，一脸冷静地望着颜九。
颜九瞧着他这副故作玄奥的样子就觉得生气，恨不得掐死他。
颜九深呼一口气：“或者换一种问法，你告诉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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