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长歌微一错愕,虽然早有预测,但耳边出现的声音还是让他感到惊愕。
这个世界是没有《水浒传》这本书的,所以耳边这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很快,更加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蟑螂药,老鼠药,白蚁药……”
“多冷呐我在东北玩泥巴……”
“老痰酸踩,足部发酵,烟制而成,双倍防腐,越吃越香!”
“……”
李长歌面色古怪,险些失神:“这些声音应该来源于我的脑海中,也就是说干扰我的是我的欲望,这些欲望勾出了我脑海中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收束念头,以文心镇住心灵,不再理会那些声音,继续用心记忆。
直至后面,即便耳边传来再古怪的声音,他也视若不闻。
半个时辰已至。
那老者合上书本,示意李长歌开始背诵。
“他就是那个李长歌,不知道他是否能过得了这一关。”那名夏国小说家低声道。
刚才他背诵之时,心里的诸多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不小心分了心,很多东西竟然都忘了。
幸好这一关有两次机会,第一次失败并不会被踢落天梯。
“哼,我们都过不了这一关,他未必便背得出来。”那名周国人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古圣有云,凡质不化,了道无期,功行不圆……”此时李长歌已经开始背诵了,这篇文章只有三四千字,然而字句晦涩难懂,有些更是如同咒语。
周国人和夏国人见李长歌背诵时顺畅无比,毫无阻塞之感,面面相觑,都是脸上变色。
“……虚实相乘,龙虎相盘,可以得成也。”最后一句背完,李长歌长长吐出一口气,朝那老者看去。
老者点头道:“错三字!善!”
老者只是这个秘境的意志,因此并未流露出赞赏之色,然而那周国人和夏国人却是惊诧无比,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只错了三个字?难道他没有受到那些声音的干扰吗?”周国人惊骇道。
“此人文心极为坚定,无视了耳边的声音,将来必定是夏国的大敌。”夏国人垂下头,说道:“纪良,我们还是努力把这一关过了吧,若是在这里输给了李长歌,传回国内,必成奇耻大辱!”
纪良咬了咬牙,商国没落,往年不管是什么秘境都落后于周国,他绝不容许在这里输给李长歌。
……
李长歌朝着上面继续走去,越往上走,压力便越大,体中的文气加速运转,急速消耗。
“第十阶的诗,第二十阶的对子,第三十阶的背诵,看起来都和小说家无关,实则不然,诗和对子都有辅助战斗之力,而背诵考的则是文心坚固。倘若我文心不够坚固,便会分神去注意耳边的杂音,从而无法在半个时辰内背完。”
“不知道第四十阶考的又是什么?”
……
“看到了吗?他又往上走了,看来过了第三关了!”一位商国高品惊喜的道。
郭望舒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如今只有他在往上走,其他人皆已落后了。今年也许能够超越夏周两国,成为第一!”
听到郭望舒这句话,一众高品小说家都是面露期待之色,他们输得太久了,每次的天乙秘境排名都相当靠后。
“哼,不过区区三十阶,有何得意之处?”摔下来的纪千秋脸色阴沉,恨恨道:“你将我推下天阶,断我之路,让我蒙受奇耻大辱!此仇不报,枉为周人!”
“天乙秘境是贵人,伤不了你,等到元辰秘境,我必定出手杀你!”
他恨恨地瞪视了李长歌一眼,转身离开。
……
“我们快点,李长歌已经快到达第四十阶了,我们都是名门望族的子弟,若是输给了这个寒门学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今年的天乙秘境太奇葩了,竟然要人作诗,再往上难度更大,希望能难住李长歌。”
“做诗倒也没什么,不管好坏,只要符合格律题目就行,只是那对子一关实在是变态!”
第二十阶上,周国学子聚在一起,抬头看到李长歌的背影,竟已显得遥遥在望了。
他们咬了咬牙,加快步伐向上走去。
……
“呼……”
李长歌终于踏上了第四十阶,这一次周围的环境仿佛发生了变化,他出现在一个宽敞的学堂中。
片刻后,学堂上方出现了两个老者,手中各捧着一块托盘,托盘上有一颗红彤彤的杏。
刚才在三十阶看到的老者出现在右侧,面无表情,垂手而立。
“这些老者看上去就像一个模板中刻出来的,天乙秘境看上去不像个秘境,反倒像另类的考场……”李长歌目光微动,心中暗道。
这时右侧的老者说道:“两颗红杏,其中一颗抹上了毒药。现在你必须从中选一颗服下。”
“你可以选择他们两人的其中一人询问,但只能问一次。”
“而他们之中一个只能说真话,一个只能说假话。时间限制两百息。”
这不是小学的逻辑题吗?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李长歌朝左边的老者看去:“假如你是他,你会告诉我你手上的果子有毒还是没毒?”
左边的老者似乎愣住了,思索了片刻,说道:“没毒。”
李长歌直接走向另一个老者,从老者的托盘中拿起红杏,吧唧吧唧吃完了:“能过关了吗?”
那出题的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过!”
面前的幻境迅速消失,李长歌又回到第四十阶上,他没有犹豫,就向上面走去。
“第四十阶考的是逻辑题,看样子也和小说家没多大关系……”
很快,他就到了五十阶,五十阶同样出现了幻境,他出现在一片竹林当中,风雨正疾,打得竹叶、沙砾皆是刷刷作响。
而面前一个老者虚影浮现,出题:“以风雨为题,作词一首,不限词牌,限时五百息。”
词比诗更难,虽然不限词牌,但反而会让人不知该选哪一个。
李长歌往林中走去,天上浓云翻转,雨更疾,竹叶在狂风中吹得四处乱飞。
“定风波!”李长歌缓缓道:“斜日连天万里云,即时翻转压秋城。起得天涯接地角,长幕。吹得残叶满天生。独行林间看疾电,千片,柱倾旗倒半昏明。乱箭穿过卷急雨,何惧,向来持此是豪情!”
作完之后,他摇了摇头,自己果然做不出东坡先生那种豪情万丈的词。
继而,他轻声诵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李长歌作第一首词时,那老者只是微微点头,诵出第二首词时,却是眼睛一亮,道:“大善!”
“可过否?”
“过!”
面前的幻境消失,李长歌出现在第五十阶上,他回头一望,已经有人过了三十阶,正往四十阶行来。
继续往上,文气的消耗却变慢了,似乎压力减小了。
李长歌感受了一下,发现并非压力减小了,而是自己的文气产生的速度变快了。
“是那枚红杏。”
李长歌眼里有了些许明悟。
……
“他又在往上?什么情况?难道前面的题目那么容易?”下面的学子脸色大变,李长歌在第五十阶上只停留了片刻,便继续向上走,其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等到他们来到第四十阶,分别遇上了那道逻辑题后,立马被考得怀疑人生。www.sxynkj.ċöm
顷刻又被淘汰了大半。
剩下的人在时间仅剩不到十息时,才想通了其中关窍,成功通关。
纪良道:“这些题目越发奇葩了,这都是什么题?连我也险些过不去,那个李长歌是怎么这么快就过去的?希望上面的能难住李长歌。”
旁边的学子陷入沉默当中,难住李长歌?那对他们而言岂不是更难?
下方。
郭望舒已经只能看到一个黑点,分不清是第几阶,但很明显已经超过了四十阶。
他惊喜若狂,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黑点。
“李长歌,你到底能到多远?”
……
李长歌来到第六十阶时同样进入了幻境,而这一次的题目却是三道数学题。
今有圆材径二尺五寸,欲为方版,令厚七寸。问广几何?
今有木长二丈,围之三尺。葛生其下,缠木七周,上与木齐。问葛长几何?
今有池方一丈,霞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霞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霞长各几何?
李长歌微微一愣,这不是初中的数学题吗?
他微一思索,随即在纸上写上了答案和注解:二尺四寸、二丈九尺、水深一丈二尺,霞长一丈三尺。
他答完之后,老者点头道:“过!”
李长歌吐出一口气,这些题目也真够奇葩的,换了别人一定会被考得半死不活。
若非前世的教育非常全面,自己也不可能答上这些题。壹趣妏敩
到了第七十阶,考的是地理,气候问题。
第八十阶,终于考到了小说。
在半个时辰内写出一篇关于妖的小说,李长歌随便在《聊斋》中捡了一篇,便过关了。
终于,他走上了第九十阶,而这时,他体中的文气也消耗得所剩无几,汗水密密麻麻的从额头上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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