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下子又燥热起来,雷慕书某一处经温热毛巾一烫,豁然苏醒。
郑屠老婆与他并坐,看见了,双手一推,跑了开去,“你去找春梅吧!俺是不行了。”
雷慕书暗恨自己,“怎么如此不济,正是套话好时机,又来这个?”然而也无法,动物本能啊!
春梅转头一看,咬唇闭齿,吞了口水说道:“俺哪里有空,地板还没擦呢!”
雷慕书紧走两步,抓住了郑屠老婆,“俺不管你让谁管它,俺只想知道你说的‘保你还有好事’是啥好事?”壹趣妏敩
郑屠夫人娇喘,“你去找春梅,她也知道,俺真不行了。”
雷慕书转身到春梅前,蹲下身,抢过毛巾,“俺替你擦地板,你告诉俺还有啥好事。”
“不说。”春梅咬着嘴唇,假装了生气:“俺稀罕你来擦地啊!”
“好吧,俺明白了。”雷慕书站起,弯腰一抱,春梅早被提入半空。雷慕书提着,大踏步又进拔步大床去了......
“该说了吧?”运动事毕雷慕书问。
“还要擦地。”春梅答道。
两个女人坐着,哈哈而笑,笑了又笑,监视着雷慕书把地板擦干了。三个人穿了衣服,掌了灯,出了卧室,穿过大客厅,直进了另一间房间。
雷慕书看时,也是一间卧室,但是很简陋,只有一个单人床,一张书柜,书柜上全是账本,还有一张书桌,照例也没有经史子集。笔墨之外,依然是账本单据。
因为房间和刚才的战场卧室一样阔大,所以堆了很多大木箱,四层高,四箱宽,有三排,足足四十八个大箱子。
春梅笑说:“老爷,您别说夫人和俺欺负您啊!”
“没有,没有,擦个地而已,什么欺负了。”
郑屠老婆伸出胖手,掐了雷慕书一下,“傻蛋,她说的不是这个,马上你就知道了。”
春梅指着那堆大木箱说:“请老爷把中间那排第二层最西边的那个箱子还有它下边的那个箱子搬出来吧!”
雷慕书依言去搬。
郑屠老婆见他说搬就搬,倒也奇怪,对春梅说道:“春梅,你看他倒也不慌,没事人一样。”
雷慕书听了,明白此处应该惊慌,然而时过境迁,再去惊慌,就显假了,灵机一动,说道:“俺惊慌啥?过去的俺已经没了,现在的俺有啥不能坦然相对?”
郑屠老婆想了一想,“你说得对,相公。”
好一番折腾,终于把箱子倒换了出来,春梅上前,打开两只箱子。雷慕书看时,无啥新奇,毛皮而已。
春梅笑道:“对不住了,老爷。”掀起皮毛,探手入箱,沉甸甸再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皮褡裢,当啷啷扔在地板上。再探手另一箱,掏出了一条又宽又厚的皮腰带,看上去也不轻,“嗨”春梅娇喝一声,“嘭”地一声,又扔在了地板上。
雷慕书卖了半天肉,听声音也听出来了,褡裢里是铜钱,腰带里不知是什么。
然而,雷慕书瞬间明白了,“这是郑屠的私房钱。腰带里应该是银子。”于是故意嘿嘿而笑,“嘿嘿,你们啥时候知道的?”
郑屠老婆说:“这个不说了,你把钱藏在家里俺也就懒得拆穿你。”
春梅说:“夫人说您没把钱给了外面女人,算你有良心。”
雷慕书假意强笑,“俺那里敢?这钱还是夫人收着吧!”
“那倒不用了,相公你好容易攒了,就留着吧!只是以后别乱花就是了。”
雷慕书大喜,赶紧说道:“既如此,咱们还放回去吧!”
“行,都依相公的。”郑屠老婆说:“俺也累了,你自收吧!“转身走到门口,复又转身,”相公,你好好的,干啥我都依你,再不要像以前。“
“自然,自然,夫人放心。”雷慕书按捺住狂喜之心,送走了郑屠老婆和春梅。
关门一屁股坐于地上,提起褡裢一倒,“哗啦啦”一大堆串成了串的铜钱散落一地,倒也好点数,足足五十串五十吊钱,装了进去。又抓过那条腰带,更有意思,子弹带一样,只是比子弹带要宽许多,里面一根根全是银条,每一根都有手指头粗细,一个大人手掌那么长,装得满满登登,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整整八十根。
“可惜都是银条,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两,要是金条就好了。”雷慕书得陇望蜀般想,心花怒放,暗自思量,“这郑屠小子居心不良啊,整这条腰带,难不成也是要缠在腰上逃跑的节奏?”心念动处,站起身,撩起衣服,把腰带紧紧系了,正正好好,放下衣服,转圈一看,毫无痕迹,只是显胖了一点。其实并不突兀,郑屠本来就是高大身材。
走了几步,有点沉重,不过也不算个事。雷慕书也舍不得解开,走到那单人床前,上下摸索了,一文也无,“看来郑屠不习惯褥子下藏钱。”转身拉开书桌抽屉,嗯,倒有十多块散碎银子,一小堆铜钱,雷慕书毫不客气都放入了怀中,寻思道:“这郑屠家钱是不少啊,他老婆那里钱应该更多。”
又过去把褡裢提了起来,可是不轻,想了想,扔进了床底下,又去搬那两只箱子,准备归位。
“我把箱子全打开检查一遍得了,万一还有个腰带呢!”打开看时,四十八箱倒有一半装的都是各种皮毛。虎皮,狼皮,鹿皮,豹子皮,狐狸皮,还有认不出的一些皮毛。两箱花椒,一箱肉蔻,三箱桂皮,一箱白芷,一箱黑不溜秋地看着像糖的东西,尝了尝,果然是一箱子黑糖块,也不怕化了。还有五大箱装着三种东西,实在不知是什么,余下的都是些春夏冬三季的衣服。
银子一两也无,铜钱一个未见。
去翻那账本,仔细看了,哪里看得懂,心下暗急,“要我做账咋办?”
办法还未想出,听得有人敲门,“老爷,下楼吃饭了。”听声音,正是那个何妈。
雷慕书跟何妈下楼,到大门厅,左转进去了房间,郑屠老婆和一个小男孩已经在坐等了,春梅站着,何妈停在了门外。
雷慕书知道自己此时是主人,无须和她们客气,径直坐了。那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眼睛不小,定定地盯着雷慕书看了好一会,忽然喊道:“你不是俺爹。”
雷慕书被吓一跳,“啥?”
郑屠老婆轻轻打了孩子一下,“虎子,不许胡说。”
“他就不是俺爹。”虎子嚷起来。
春梅说道:“老爷你看,您再不回来,虎子都不认您了。”
雷慕书伸出手去摸虎子脸蛋,虎子伸手一打,“别碰我,你不是俺爹。”
雷慕书顺势把手搭在了郑屠老婆手上,“对不住了,夫人,以前是我不好。”
郑屠老婆眼圈一红,“知道就好,吃饭。”
虎子闹个不休,别别扭扭吃了饭。重新上楼,倒是好了,虎子也不知被领哪里去了,春梅原来就是书上说的通房丫鬟,与他夫妻一起睡一张床的,拔步大床嘛!她睡在第一进。
三个人免不得又要战斗,还未开始,两个女人取笑了一番雷慕书的银子腰带,“老爷您这是要练腰力啊?”春梅笑问。
“怪沉的,系它干么?”郑屠夫人顺手抓了银腰带,走几步放在了梳妆台上,“明儿俺替你收了。”
雷慕书心中连抽了自己一百个耳光,也不敢多说话。拿出本事战斗了一番,弄的郑屠老婆连骂不绝,“你个傻蛋,哪里学来的这些害人招数。”
然而,郑屠夫人终是无限喜欢雷慕书的害人招数,并未喊停。
一番尽欢而战,三个人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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