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刚要走进去,却被小五一把抓住了胳膊。
“凌,凌司直,你听到了吗?”
王掌柜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没听错吧,好,好像有人在哭?”
凌曦扒开小五的手,严肃道:“你没听错,里面的确是有哭声。”
王掌柜咽了口唾沫,“我们这地窖向来都挺干净的呀,怎么会招惹上女鬼呢?”
小五更是做好了随时准备跑路的姿势,“凌司直,咱们还是先去请两个道士吧。这里面黑灯瞎火的,万一那女鬼害人怎么办?”
“害人?她哪只手害人,我就把她哪只手剁下来。”凌曦手掌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拇指用力顶出一截明晃晃的刀刃。
“凌司直,司直!”sxynkj.ċöm
小五眼看凌曦径直下了地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跟了下去。而王掌柜却是吓软了腿,说什么都不敢进这个门。
来到地下,在封闭环境中女子的哭声越发明显了。
地窖里摆放着大量囤积蔬果的木架,即便是已经入了春,但这里的气温仍旧冻得人浑身冰凉。
凌曦举起手里的火把环视一圈,主动开口询问。
“有人吗?有人吗……”
回声在昏暗的空间中回荡,吓得小五像只腿部挂件一样,紧紧贴在凌曦身后。
“凌司直,这下面阴森森的,还这么大的面积。要不咱们还是先上去,多叫两个弟兄一起搜查。”
刚说完,东南角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呜咽。
“救我,救我……”
小五只感觉浑身的汗毛瞬间炸开,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快逃。然而挡在他身前的凌曦非但不退,反而快步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是谁在说话?”
“救我,救……”
凌曦模糊间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她快跑上去,手里的火折子照亮了对方的模样。
“水芸!”
娇滴滴的水芸被人捆住了手脚,光鲜亮丽的衣衫上也满是泥土。她一看到凌曦现身,登时便落下泪来。
“凌大人救我,大人……”
“你别急,我这就替你解开绳子。”
凌曦抽出腰间长刀,小心地替对方松绑。
姗姗来迟的小五看到所为的女鬼居然是失踪的水芸后也不害怕了,反而激动地叫嚷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害得我们好一通找。”
说话间,凌曦已经解开了绳索。
“能站起来吗?”
水芸借力起身到一半时,又狼狈地跌坐了回去。
“不,不行。我的腿麻了,走不动。”
地窖内阴冷,凌曦光是进来这一小会儿都感觉到体温在下降。水芸在这里面待了不知道多久,裸露出来的手掌和面颊已经变得冰凉。
略一思索,凌曦把佩刀和火折子扔给小五,自己则是把水芸背了起来。
“冒犯了。”
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她便带着人快速离开地窖。
守在上面的王掌柜看到凌曦居然背了个脸色惨白的女子出来,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当看清这就是失踪的李夫人时,更是惶恐地连声喊冤。
“凌大人明察啊,咱们皓月楼做的可是正经生意,绝对没有拐卖女子的行为。小人的确不知道,为何李夫人会出现在地窖中。”
凌曦侧头确认了一下水芸的情况,发现她意识有些模糊。
“先不说这些,找个郎中过来。”
“好,好!”
为了将功赎罪,王掌柜亲自去请了就近的大夫回来。
经过简短的检查后,大夫在水芸的头上发现了一处伤口,像是钝器击打所致。而她在寒冷的地窖中待久了,再加上受惊过度才会晕到。
在凌曦的授意下,王掌柜特意寻了两个侍女用热水替水芸擦身。在体温回暖后,水芸终于清醒过来。
她缓慢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还躺在皓月楼的客房中,而救了自己的凌曦则是与沈逸航一起坐在不远处说着话。
“凌司直,沈少卿。”
听到声响,两人同时转头看来。
沈逸航勾唇一笑,“李夫人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大人关心,妾身觉得好多了。今日多亏了凌司直相救,否则妾身定是凶多吉少。”
说着她掀开被子起身,向凌曦恭敬地福身道谢。
“李夫人客气了,这只是我们公门之人的职责。对了,李夫人今日随同李锦甫来皓月楼用膳,怎么中途跑到地窖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
想起之前的经历,水芸害怕地打了个哆嗦,眼神明显透露出惶恐之色。壹趣妏敩
看她情绪紧张,凌曦踱步上前,尽量温和地安抚。
“你不用害怕,不管谁想害你,现在你都是安全的。告诉我们,是谁把你带去了地窖?”
水芸跌坐回床板上,双手无助地抱住了自己。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这么说,反倒是暴露出此事有内情。
沈逸航也走过来,严肃地提醒对方。
“李夫人,李府几个月来凶案不断,如今连你也受到了歹人的袭击。若是你想活命的话,最好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只有抓住了凶手,你才能安全。”
听到这样的话,水芸神情有几分松动,但却又像是顾忌着什么,迟迟不敢开口。
凌曦也不催促,反而倒了杯热茶给她。
“慢慢想,不着急。”
经过了一炷香的等待,水芸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和夫君来到皓月楼,选了处雅间用膳。吃到一般的时候,夫君突然爬在桌上睡着了。我想上前查看,却又一个黑影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黑影?”沈逸航立刻绷紧了神经,“你可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水芸摇了摇头,“对方蒙着脸,叫我跟他走。我当时害怕极了,想要逃跑,却被对方狠狠砸了一下。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地窖当中了。”
沈逸航满脸疑惑,“对方迷倒了李锦甫,又把你敲晕带走,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你们夫妻二人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到了报复?”
“不是……”
水芸矢口否认,神情犹豫地咬住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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