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搞什么飞机啊？”柳阳连忙大声喝止。五柳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飞机，但依言停了下来。
柳阳火速拿出药箱，一边帮他清创，一边问道:“你见了什么鬼，回来就下跪?是犯了错要我出面吗？”
五柳连连摆手，道:“少夫人为我报了仇，这几个头，是替属下家人磕的。”sxynkj.ċöm
柳阳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凶道:“你吓死我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样?我还以为你在外面闯祸了。”
五柳哽咽道:“我随侯爷多年，侯爷虽于我有救命之恩，却也不能为我报仇。我跟随少夫人不过一年，少夫人却视我如兄如弟。如今我大仇得报，此后余生愿追随少夫人，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都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柳阳看着五柳强忍着泪，在自己面前发着誓言，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实在不擅于安慰，良久，才将五柳的额头缠好布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
五柳刚走，桑安安就带着念恩来了。这里的东西颇为危险，柳阳连忙将他们让了出去，又吩咐小锦将门锁好。
桑安安不安地道:“我听五柳说，你马上就要走了，是真的吗？”
真不愧是搞情报的，她可什么都还没告诉五柳呢！
柳阳点点头，安慰道:“没事，到时我会将五柳七杀都留在府中，有事你就给我写信。阳州还有季老先生，拿不定主意，你就同他商量，无须害怕。”
她看了看前面奔跑的念恩，又道:“念恩还小，我就不带去边境了，拜托你帮我照顾他。”
桑安安迟疑了一会，道:“你多久能回来?这么大一家子，责任好重，我怕我扛不起来。”
“没事，”柳阳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我走之前，会去拜托知府和知县。若是边境安稳，我短则三年回来。若是战事不歇，我当尽力戍边，长短却是不知了。”
桑安安知道不能劝阻，眼中流下泪来，道:“既如此，你自己小心，家里我尽力帮你顾好就是。”
柳阳心中一阵温暖，口中却调侃道:“好啦，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小心念恩笑你。”
桑安安连忙拿出帕子将眼泪擦了，只见念恩正同郑妈妈比划着什么，哪里有看过来，她才知道上了柳阳的当。
如此过了几日，王聚德命王管事来下了帖子。以前，这些事都是姚继祖亲自处理，如今他不在，柳阳想起日后需王聚德照应桑安安，便带着桑安安一起去了王府。
到了王府，王聚德早已候在门外，见柳阳下了马车，连忙迎上前去，道:“柳姑娘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出来，真是给了王某面子。”
柳阳笑道:“王老爷客气了，您那三条船，可是帮我赚了不少钱，我再怎么着，也该登门来谢谢您呀！”
王聚德哈哈笑道:“这几条船算什么，要不是柳姑娘妙手回春，救了我的性命，如今，我哪里能再当爹呢？”
“哎呀，恭喜恭喜！”柳阳连忙道贺，“怎么也没有说一声，这样空手上门，多失礼啊！”
“欸，”王聚德一边将柳阳引进门去，一边道:“孩子还没出世，等到时满月，再给柳姑娘下帖子。”
柳阳满口答应，道:“一定一定，到时我一定要备好一份厚厚的礼才行。”
柳阳同桑安安举步进了前厅，双方坐定，柳阳方向王聚德介绍道:“王老爷，这是我姐姐庄夫人，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还请王老爷多照顾柳府上下。”
王老爷颇为诧异，但仍满口答应，道:“柳姑娘何必这么客气，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放心，有我王某在一日，一定给你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不一会，王管事引了一个二十上下的女人过来。那女人行过礼，便安静地站着。柳阳不明所以，拿眼看着王聚德。
王聚德笑道:“柳姑娘，这便是我那个有孕的妾室琴娘。城中的大夫我最相信你了，想劳烦你给看看，胎儿可妥当?”
柳阳谦虚道:“王老爷实在太高看我了，我的医术也就马马虎虎而已。既然人都来了，那我便看看吧！”
那琴娘听了，走到柳阳面前，福了一福，将手伸了出来。王管事递上早已备好的脉枕，柳阳细细把了脉。
许久，柳阳收回了手，道:“脉象平稳，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一会我写一张注意事项，你们照着做，基本就能母子平安。”
王聚德大喜，忙命丫环扶着琴娘下去。
柳阳提醒道:“王老爷得子不易，还须小心防范才是。”
王聚德霍然一惊，顿时将当爹的喜悦全都消散。他做生意虽是老手，但对这些阴私之事，却不大有经验。
柳阳见他惶惶不安，心里也是怜惜他老来得子，辛苦调理一年，才能有此子息。便道:“府中几人知道这个消息?”
王聚德看了看王管事，王管事道:“除了那日请的女科尤大夫，府中就老爷和小的，还有服侍琴姨娘的两个丫环。”
“那两个丫环是死契吗？”柳阳现在已经明白了死契和活契的区别。
王管事点头道:“正是。”
柳阳道:“那便让琴姨娘住到我府中吧，连两个丫环一并带过去，只是消息再不可外泄。”
她看着王聚德道:“王老爷要知道，您若无子，得益的是谁？根源若不解决，只怕您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王聚德听到柳阳包揽了琴娘的事，心里正自欢喜。又听到柳阳的提醒，悚然一惊，暗骂自己当局者迷。柳阳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王聚德浇了个透心凉。
他强笑道:“柳姑娘义举，王某没齿难忘，今日就在这里用个便饭。听闻柳姑娘是南方人，我府中正好聘了个厨子，极会做南方菜，一会柳姑娘尝尝，看是不是家乡菜！”
柳阳欠身道:“这不过区区小事，王老爷不必挂怀。说来我也离家三载了，都快忘了家乡菜的味道。今日既然有口福，那便叨扰王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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