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铃宛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她’怒瞪男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龇着牙:“闭嘴!我知道你不是齐彦城。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男人闻言捂住胸口,做心痛状。
“阿宋,你居然认不出我……?”
他语气很难过。
这个人怎么敢用齐彦城的脸、用他的声音,出现在‘她’面前和‘她’说话?
恶心的小偷。
宋铃宛胸口剧烈起伏。
一身杀气腾腾。
‘她’咬破右手食指,以鲜血在空中画符。
所写文字精妙玄秘,一笔一划皆引来灵气聚集。
目前大部分玄门中人都很难做到用自身精血绘制符箓,就连用符纸画符都不一定一次成功,况且灵气也不是你想引来就能引来的。
对于这些人而言。
一张成功的符箓后面,必然会有少则几十张、多则成百上千张的废符。
由此可见。
宋铃宛在符箓上的天赋有多惊人。
宋铃宛:“定。”
此字一落,鲜血染就的定身符直奔男人而去。
男人不闪不避,哪怕定身符与他的距离只剩两三毫米,他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宋铃宛咬牙:“破。”
定身符被一股无形之力撕开,接着似烟雾般消散。
宋铃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做不到。
哪怕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定身符,‘她’也没办法用在齐彦城的身体上。
男人声音里又带上了笑:“看来阿宋不舍得伤害我呢。”
“闭嘴!别这么喊我。”宋铃宛抬头看向男人,那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扒皮抽筋的眼神,“故意引诱我过来,你有什么目的?”
“我想和宋……”顺着‘她’的话改口的男人忽而一顿,似是纠结,“我该称呼你为宋小姐,还是宋先生好呢?”
宋铃宛不在乎,“随便。”
反正‘她’已经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那么宋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男人含笑看着宋铃宛,眸中满是温柔的光。
那样的眼神令‘她’心颤。
宋铃宛用牙齿狠狠咬着舌尖,直至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她’松开牙齿,冷冷回道:
“不做。”
男人却问:“难道宋先生不想再见到齐彦城了吗?”
宋铃宛呼吸一滞。
垂于身侧的手在颤抖。
“我可以让他回到你身边。”
“你……”只一瞬间,宋铃宛的声音就变得有些嘶哑了,“真的……?”
‘她’声音在颤。
包裹着不敢置信和希冀。
男人:“当然。”
宋铃宛扶着墙靠在了上面,呼吸肉眼可见的急促,‘她’缓了好一阵子,才带着停顿问:“什么、交易?”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
在加固完隔绝术以后。
他突然问了一个在宋铃宛听来、与他们的对话毫无干系的问题:“我听说商九厌有王后了?”
“商九厌?”
宋铃宛满脸疑惑,“这是谁?”
发现宋铃宛是真的不知道以后,男子不由笑了一下,眉眼无端倾泻出几分宠溺,还没开口就被宋铃宛怒视:“你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我。”
“好的呢。”男人耸耸肩,“商九厌就是鬼王。”壹趣妏敩
鬼王?
宋铃宛顿时想到了‘她’在寇家见到的那个长发男鬼,如果对方是鬼王,那么王后指的应该就是……
寇舟吧。
宋铃宛问:“所以,我们的交易跟鬼王的王后有关?”
“嗯哼。”
男人悠悠然然应着,“我要你助我抓到商九厌的王后寇舟。”
宋铃宛:“你抓他干什么?”
闻言,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
“秘密。”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罕见的八字纯阴命格;鬼怪只有占据拥有这种命格的身体,才不会有被排斥出体外的可能。
缺任何一‘阴’,都会不兼容。
男人唇边勾着淡淡微笑。
他等八字纯阴之人,可是等了很多年呢。
宋铃宛并不知道阮舟八字纯阴,‘她’住在寇家只是因为阮舟身上散发出的那个味道太香了。
假如不是宋铃宛的自控力还算可以。
那天下飞机见到阮舟的时候,‘她’恐怕就会馋的流下口水。
从修炼那本缺了几页的不知名秘籍到现在,宋铃宛就没闻过这么香的气味;有的人身上飘出来的甚至还是臭味。www.sxynkj.ċöm
臭得令她想吐。
不过大部分人身上都没什么气味。
宋铃宛再三确认:“交易结束后,齐彦城真的会回来?”
“拼凑起这具身体之时,我发现体内还残存着一丝魂魄,你——”没有正面回应的男人话讲到一半,被宋铃宛急切打断:
“他还有意识吗?!”
“当然——”在宋铃宛眉眼露出喜色时,男人恶劣地接着说,“没有呢。”
宋铃宛:“你!”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宋先生不想和我做这个交易了吗?”
宋铃宛咬舌尖又松开。
上面的肉已被‘她’咬得血淋漓。
“做。”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男人递出一张名片,待宋铃宛接过后,他笑了笑,“宋先生,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说完,男人离开了巷子。
隔绝术也被解除。
宋铃宛紧紧捏着名片,低骂一声操。
——齐彦城,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宋铃宛握拳捶了一下墙,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她’仰头。
安静凝望着巷子上方的蔚蓝天空。
*
医院,休息室。
听完副院长的汇报,正在批阅公司文件的阮舟手一顿,他抬眸,眉心微皱,“没有问题?”
副院长点头,“从各项检查结果上来看,连小姐的身体十分健康。”
“有没有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疼痛?”来伯问。
副院长:“这个需要询问连小姐才能确认。根据镇定剂的剂量,连小姐应该会在下午三点左右醒来。”
阮舟拧眉。
心里有些烦躁。
他语气很冷,似乎还带着一点不悦:“你们是没有给依依——”用心检查吧?寇氏养你们是养了一群废物么?
脑内出现后面那些话时。
正在说话的阮舟停住了,平常他几乎不会骂人废物,更不会用这种质问语气、说好似刁难一般的话。
来伯敏锐地察觉到阮舟目前情绪不对劲。
他微微弯腰,声音下隐含担忧:“小少爷?”
“你们出去吧。”
来伯:“可是小少爷您——”
被阮舟打断,“出去。”
阮舟眉间聚起躁意,清冷的眸子也难掩狂躁,他握着笔的手在用力,笔尖划拉纸张,黑色痕迹缭乱。
刺啦——
纸被划破了。
阮舟把笔摔了出去,语气躁怒:“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窝在角落的商九厌原本正在认真翻看着卓闻送来的书,听到这句话,他立马抬头看向阮舟。
又去看休息室内的另外两个人。
黑眸中那抹猩红似隐若现。
他们惹他不高兴了么?
商九厌眼底显现出淡淡杀意。
下一秒。
来伯和副院长出去了。
刚关上门,来伯便拿出手机联系上了马里恩;一番简短交流后,马里恩告诉来伯,他和其他人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挂断电话。
来伯忧心如焚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小少爷啊……
同时,来伯心底又产生了几分对连依的不满。
这三年来,小少爷每一次双相障碍发作或是濒临发作边缘,都跟连依有关;若是没有连依,他家小少爷何至于如此痛苦。
这时。
门内传来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
来伯心一跳。
下意识就想推门而入,却在刚刚碰上门把手的时候停住。
他又忘了。
小少爷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病症发作时的样子。
休息室里。
砸了桌上花瓶的阮舟正在急促大喘气,他右手掐着手心,左手却又拿起一个花瓶往地上砸去。
他在冷静和狂躁之中挣扎。
商九厌已经走了过来,几秒钟的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用手掌轻轻抚上了阮舟侧脸,小心又温柔。
像是在触碰一片雪。
稍不注意就会融化的雪。
他担忧、困惑,又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阮舟当然不可能听到商九厌的声音,他好像也感觉不到冷意,掐着掌心的右手松开,他随意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逐字逐句批判。
言语滔滔不绝。
看完,阮舟便将那几张纸抛向半空。
望着慢慢飘落的几张纸。
他忽然笑了,嘴角弧度越来越大,那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兴高采烈。
商九厌从未见过这样的阮舟。
一时间竟怔住了。
等他回神,阮舟已经进了休息室的卫生间。
商九厌慌忙追到卫生间。
只见阮舟正认真看着镜子,慢慢凑近,指腹抚摸着镜面,他突然大笑一声,“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一句话重复两遍,阮舟忽而又哼起歌。
只有调子没有词。
音调从低沉逐渐变得高昂。
彰显着他的兴奋。
商九厌迷茫又困惑地站在门口,浑身上下写满了手足无措。
他该怎么办?
没过多久,阮舟又开开心心走出卫生间,面对满地狼藉,他在里面走走停停,仿佛在挑选什么。
商九厌紧紧跟在他后面。
“啊~找到了!”阮舟欢呼一声。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花瓶碎片,走到窗边,将其置于阳光下翻来覆去的看着,嘴里还在哼着小调。
下一秒。
阮舟用这枚花瓶碎片突然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狠狠割了一下,雪白皮肉被划开,一道血痕浮现。
商九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匆匆上前,避开伤口握住阮舟手腕。
在他的注视下,那道血痕渐渐变宽,冒出血珠,而后血变得像是水流一样,红与白对比强烈刺眼。
商九厌指尖碰到了他的血。
阮舟被疼痛和冰凉唤醒,从异常的兴奋中慢慢冷静。
然后——
他看到了商九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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