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年神色微变,正要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之时,忽听身后传来响动。

  他转身看去,还不待看清发生了什么,他身后的朱二便厉喝一声,带着人朝他望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阮思年眸子微睁。

  只见方才见过的那道黑影一闪而过,朝着房檐上掠去。

  不光是鸿胪寺官兵,仇凌此时也飞跃上屋顶,与那黑影缠斗在了一处。

  一时间,巷子内乱作一团。

  阮思年匆匆将米老推进门内,关上院门,眸光紧紧地盯着那玄色背影。

  不会错的,他不会看错的!

  阮思年后槽牙紧咬,终于忍无可忍,喝道:“容……住手!”

  话音落下,阮思年足尖一点,跃上院墙。

  与此同时,仇凌正好被那玄衣人一掌拍开,脚步不稳的向后倒来,阮思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仇凌的肩膀。

  阮思年眼神晦暗的看向那玄衣人。

  玄衣人立在屋脊处,阴沉的天空之下,玄衣人气势斐然,阮思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人正如何睥睨着他。

  底下的鸿胪寺官兵不断的叫嚷,让几人下来,阮思年正待说话,忽见玄衣人手中多了一把折扇。

  阮思年瞳孔骤然缩紧。

  玄衣人飞身而下,影似鬼魅般钻入了人群中。m.sxynkj.ċöm

  折扇飞舞,待到阮思年扶着仇凌飞身下来时,那玄衣人已经背对着阮宅,静静地伫立,他身后的几个官兵睁大了眼睛,几秒后无声地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阮思年脸上,他一瞬恍惚的思绪回炉,看着渐渐蜿蜒而出的血迹,下意识就是拍了仇凌一把:“走!”

  仇凌也如临大敌,看着那玄衣人的背影。

  他还犹自捂着心口,唇边一点鲜明的血迹。

  “我不走。”仇凌眸色阴霾。

  阮思年死死地盯着玄衣人的后背。

  弑杀官兵……

  他的唇瓣微微颤抖了下,许久才嗓音喑哑的道:“容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玄衣人侧了侧身,半晌后转身看向阮思年。

  他面上戴着一张乌金黑木面具,只露出精致的下颌,还有一双流光溢彩的眼。

  此时那唇瓣微微勾着,说不出的邪肆。

  他抬手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姝丽却带着阴翳的面容。

  正是许久不见的容斯。

  与从前的张扬艳丽不同,如今的容斯更多了些说不出的阴沉邪气,一身玄衣并没压下他那精致堪比女子秾艳的容光,反而更添邪魅。

  “的确好久不见了。没想到,阮大人身手不错,眼力更不错。”容斯开口,嗓音低哑沉然。

  他手中的扇子已经合了起来,此时轻轻地敲在手心,莫名的压迫意味,让阮思年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人的武功太高了,他和仇凌绑在一块都不是对手。

  逃吗?

  怎么逃,往哪儿逃?

  阮宅门口,汝南王家臣府前死了数十官兵,这件事,没办法善了了。

  而仇凌此时看着眼前这人,恨得牙根痒痒,怒道:“阮思年,这个不男不女的货是谁?”

  容斯悠悠的看向仇凌,眼底划过阴沉,一言不发。

  阮思年挡在仇凌身前,警惕的看着容斯:“容公子,你造访寒舍所为何?”

  说着,他又看了看那一地的尸首,心里开始疯狂的思索后路,一边想法子拖延:“你杀了这些官兵,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如今主治都中时疫之事,监管鸿胪寺的人是王妃娘娘,你这样,是让她难做了。”

  “是吗?”容斯的笑容漫不经心,“监管鸿胪寺的,我记得不是穆行月吗?阮思年,你诓我啊?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到大都?”

  阮思年的心坠到谷底。

  容斯来了大都多久?

  能知道他在这儿,说明容斯至少今儿一天都跟着他,或者说他一直都在温府附近?

  一直监视着他……自然不光是他,还有温容,严居池。

  想起之前他们对容斯身份的猜测,阮思年这会儿忽然就觉得绝望。

  今天恐怕,他不能活着走出这儿了。

  忽的,阮思年被身后的仇凌推到了一旁。

  只见仇凌朝着容斯攻去。

  容斯闪身速度极快,两人缠斗在一处;只几个呼吸,容斯折扇展开,忽的露出尖利的锋刃,抵在了仇凌脖颈之上。

  “容公子!”阮思年神色骤变,大喝一声。

  所幸容斯并没有将那锋刃刺入仇凌的喉咙,而是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看向阮思年。

  阮思年咽了口唾沫,顶着压力,一字一句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把人交给我。”容斯也算直截了当,他语气阴鸷,“温容,还有……乌丽善,都交给我。”

  “乌丽善……好说。”阮思年咬牙,“但王妃娘娘不可能……她是什么人,对你是什么态度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容斯抓着仇凌的肩膀,冷笑:“好啊。”

  话音落下,容斯一把抓起仇凌的肩膀,跃上屋脊,朝着雨幕中飞去。

  阮思年有心跟去,但他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容斯的轻功。

  而眼下,还有这些尸体……

  天边传来轰鸣。

  温府之中,温容和穆行月在后院厢房,看着一群御医围着那小内监看来看去,冷不丁听到雷声,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

  温容的心突突的跳。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终于,一群御医研究完了那小内监,齐齐看向温容。

  为首的杨鸿此时神色莫测,他似有迟疑,还藏着几分说不出的敬佩,看向温容:“不知王妃娘娘,是给这内监用了什么药?”

  榻上的小内监,正是温容先前从掖庭带到温府,一直在医治的那一位。

  如今,那小内监面上的红点已经褪去不少,看着也不是濒临绝命的模样,虽然还没醒,但是呼吸平稳顺畅。

  “并没有用什么特别的药,诸位难道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吗?”温容缓缓说着,“是大青叶生药和生酒混合。但不能治本,只能治标。可就算是如此,也算是能拖上一段时间了。所以各位,研制解药之事刻不容缓,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别再分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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