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楚风是在回忆之前那段不长的美好时光,还是在怀念洛桑。
总之,温容只觉得悲凉。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有孩子,有朋友,有渐渐视为亲人的……
想起洛桑,温容心中微痛,死死地咬住了唇瓣。
不多时,院门外忽的响起动静。
是阮思年带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回来了。
是装着温容陪嫁的那几个大箱子。
温容出来漠然的看着他们将东西放到了院中,一言不发。
半晌后,温容看向一旁从厨房出来的,手足无措的楚云:“带着少爷小姐回房去。”
楚云点点头,回身将食盒放下,领着苒澄和阿离匆匆回了卧房。壹趣妏敩
温容又给楚风使了个眼色,楚风也了然的带着诸嘉回去了。
阮思年神色复杂的看着温容,等院中的“闲杂人等”都走了,这才轻咳一声:“这东西,王爷有令,都还给王妃。”
温容没有搭话,而是上前,将几个箱子一一打开,不错眼的瞧着。
一路看过去,温容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又去一一翻找。
看到温容的动作,阮思年是真的有些手无措起来,想问又不敢,想帮忙更不敢。
温容将几个箱子都翻遍了,都没找到她要的盒子。
“东西呢?”温容的神色越发难看,面色几乎是有些阴沉的看着阮思年,“一个红木的盒子,你们把盒子拿走了?”
阮思年表情一悚:“怎么会!这东西抬到王爷那,王爷根本没有私自打开过!”
温容冷笑着,瞧着阮思年兀自点点头:“好样的,这件事你也是早知道?”
“我,我也是刚知道!”阮思年叫屈不迭,“你别冤枉好人!那日去典当东西的唯有你和王爷,回来之后就出了事,我从何处知道去!”
见阮思年恨不得当场立个誓了,温容才半信半疑的收回了目光。
“没有我的要的东西,回去问问严居池,究竟有没有私藏我的东西!”温容此时烦躁的厉害,语气也冲的厉害,“这些我送给他都行,把那红木盒子还我!”
阮思年恨不得跪下叫姑奶奶了:“王妃,谁敢随便翻您的箱子啊!王爷更不会了!他现在珍重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在你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动你的箱子呢?”
胸中莫名的真气涌动,温容忽的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疼痛,她的脑子几乎是一瞬间发懵,轰的一声愣在了原地。
万蚁噬心……
她的蛊毒!
温容咬着牙,眼角都猩红了几分。
看到温容神情一瞬变化,阮思年只以为她是气的,慌乱以外更添惊恐,还有几分说不上的怨念:“姑奶奶,真的没有人动你的东西!现在这些全都还回来了,您别疑神疑鬼的行吗?再者说了,您之前不是很相信王爷?眼下为何又——”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温容拼命地抑制着心尖尖锐的疼痛,被袖子遮去一半的手微微收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意图反了这江山——”
话说到一半,温容戛然而止。
不单单是她险些说漏了嘴,更是因为,那抹玄色身影忽的出现,让她瞬间噤声。
先前的烦躁也有了源头。
温容垂眸咬牙,有了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自责。
是她疏忽了,这蛊毒久久未发,她几乎要忘了这茬……
方才烦躁不安,都是蛊毒发作的征兆!
严居池一步步上前,眸子定定地盯着温容。
温容直觉,方才自己的话,他听到了。
阮思年也一瞬之间面无血色。
他飞速的回过神来,将院门飞速的关上,把院外那些下人隔绝在外,紧张地看向了缓缓走到前头的严居池。
“王爷——”阮思年开口,却被严居池的余光扫了一眼,瞬间闭了嘴。
罢罢罢!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他掺和什么!
严居池瞧着温容,下意识觉得温容的面色有些不对劲,但是那一瞬的怒火已经让严居池来不及去细想。
怒火过后,严居池冷静了下来。
冷静的,能听到自己缓缓停下来的心跳声。
“温容,你执意要与本王和离,要离开宁州,是因为觉得,本王要谋反,你不想承受将来本王有可能兵败的后果,是吗?”
一字字,一句句,似乎带着嘲讽,彻底点燃了温容的怒意。
最后的理智和体面都被心间的剧痛蚕食,温容连声冷笑,瞳孔逐渐通红:“是,怎么,王爷觉得我贪生怕死?”
“王爷可别忘了,我是陛下赐婚来的,我是大都温家的千金,我有什么道理要陪着你去送死,嗯?”
“我没有向陛下禀告你有不臣之心,已经是格外念及旧情了!”壹趣妏敩
温容的冷笑和质问,眼神和语气,都如同一把钢刀,刮得严居池耳膜,心口生疼。
“温容,本王觉得不解。”严居池此时说不上自己是愤怒还是什么,只觉得耳鸣的厉害,“你从前对本王所谓的爱意,都是做戏?”
“做戏如何,不做戏又如何?”
温容收进掌心的指尖几乎是牢牢地嵌入了肉里,刺激着她保持最后一丝清明没有晕倒过去:“难道我爱你,我就要为你去死?”
“别逗了。”
她向后撤了一步,不想让任何人看清她此时颤抖的双唇,还有那或许已经逐渐毫无血色的面庞,维持着语调中最后的冷静:“除了我最在乎的亲人,我温容,不会为了任何人枉顾自己的性命。”
“严居池,带上这几箱东西,离开这个院子。”
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之中,温容那有些模糊不清的表情,冷漠厌极的话语让严居池此时起了无边的怒火。
温容,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一次次的,将他的心意视作无物?
还敢如此的诓骗他……
她从未真正的喜爱过他!
从前种种做作,皆不过是做戏罢了!
“好,好,好!”
严居池怒极反笑,那股被滔天怒火掩住了的浓重酸涩被他全然忽略。
“既然如此,本王亦是无话可说。待陛下抵达宁州之后,本王会亲自向陛下提及和离之事。也请王妃,记住自己说的话,陛下走后一月为期,将银两如数奉还!”
语罢,严居池瞥了眼一旁彻底呆住的阮思年,语调冰寒:“将东西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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