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下巴一抬，“喏，在餐桌上。”
段北澜也不生气，起身去到餐桌前，问道，“做了什么？”
“装什么！不是你点的菜，怎么？年纪大了，健忘？”
又是这四个字！年纪大了？他才三十岁，还没有过三十一岁的生日，就年纪大了？
可看见女人那张依旧粉嫩的脸，他又有些迟疑，是呀，对比起她来，自己还真是年纪大了。
想到这，他自嘲一笑，“是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他这么一说，惠晨曦倒是停住了话头，其实，段老板的年纪真的不大，虚岁三十一，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她也不过是仗着比他小两岁，便有些肆无忌惮而已。
晨曦上前，帮着段北澜摆好餐具，才吃了没几口，便听见段北澜问她，“白鹤鸣找过乔钰了？”
“嗯。乔总跟你说的吗？”
段北澜点头，而后反问：“你怎么不跟我说？”
“不过是件小事，也犯得着跟你说。”
段北澜停住手中的动作，郑重其事说道：“这不是小事。白鹤鸣这人，十分狡诈，他看似在纠缠乔钰，而背后的目标，谁都看不清，有可能是乔氏，也有可能是搅乱翰城的这滩水。”
晨曦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小一件事，竟然还能牵扯出翰城的利益纠纷。她下意识的点头，“好，那我下次，会告诉你的。”壹趣妏敩
对于白鹤鸣的动作，段北澜不仅不排斥，反而有些乐见其成。
之前就说过，乔铎安逸得太久，若是不给他点危机感，恐怕早晚有一天，乔氏要毁在他的手里。
白鹤鸣这么一搞，正好是个机会，让乔铎有点紧迫感，找回些危机意识。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还是挺和谐的，吃过饭，段北澜也没挽留她，而是让李毅送她出去，自己则又脚步匆匆的，回去开会。
等电梯时，晨曦有些尿急，便一头钻进旁边的公共卫生间里，舒舒服服的排泄了一下。
唉！刚才不应该喝那么多水的！
她正排泄的舒服，卫生间里进来两个员工，正巧在谈论她。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便躲在隔间里，想等她们走了，再出去。
只听其中一个说道，“惠晨曦还是有手段呀，竟然能让段总放她进来。别说段总的办公室，就是段氏的大楼，也没见过那个绯闻女友进来过。”
另一个人赶紧嘘了一声，“嘘，可别谈论她，方特助都因为她，被派到菲律宾监工去了。这话若是传到段总的耳朵里，咱俩保不齐就要去下面做柜姐了。”
第一个女人十分惊讶，“啊？真的么？我说呢，方特助是段总得力的左膀右臂，怎么突然就被派到菲律宾那的工厂，据说那里可贫瘠了，什么都没有。”
“是真的，秘书处有我熟人，这在他们那一圈，都不是什么秘密。”
“那总得有个原因吧？”
“听说，”说到这里，那人特意压小了声音。
但厕所空间太安静，晨曦倒也能断断续续的，听个大概。
“听说，是因为‘她’被绑架了，段总让方特助盯梢，结果方特助把人跟丢了，以至于‘她’出了危险。段总生气了，便将方特助流放了。”
听到这，晨曦整个一个愣住，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道关系。
两人的谈话不甚清晰，她也能根据自身经历，想通个大概。
那些日子，段北澜没有派人盯着自己，这她是知道的。那就只能是，段北澜让方峂盯住洪方哲，曲线救国罢了。
只是没想到，洪方哲会和大奔勾结在一起，一时疏忽，便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可这事又怎么能怪方峂呢！明明是自己作死，非要以身作饵，即使即使自己身处险境，那也应该咎由自取。
接下去的话，她没兴趣再听，大大方方的拉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窃窃私语的两人均是一脸震惊和恐惧，这可真是完全应了那句话，‘当面不说鬼，背后不说人。’
惠晨曦也没搭理她们，像没听见她们的对话一样，淡定的洗手，而后离开，连个目光都没在她们身上停留。
直到惠晨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其中一人，才脸色惨白的拉着另一人，惊慌失措的说：“这可怎么办，她不会全听见了吧！”
另一人的脸色并不比她好，眼神发直，嘴里不住的呢喃：“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去做柜姐了！”
惠晨曦出了厕所，便看见李毅还在电梯口等她，她歉意的扯了下嘴角，“抱歉，李秘书，我突然想起点事情，能麻烦你，帮我把段总叫来吗？”
闻言，李毅神色有些为难，段北澜开会的时候，轻易是不能被打扰的。但惠晨曦又不一样，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知道的，若不是她一个微信，老板估计现在都不会离开会议室。
更别说，还放那群人出去吃饭。
只犹豫片刻，他便点点头，礼貌的说道：“好，那还请您回到段总的办公室等候。”
段北澜来得很快，不过七八分钟，便急匆匆的进来，神色似乎还有些担忧，“怎么了？”
惠晨曦从沙发上站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两人就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互相对望着。
一人眼里，是担忧，是关心。
一人眼里，是感激，是请求。
“你把方峂派去菲律宾，是在惩罚他吗？”
段北澜眉头一松，语气也放松了一些，“就为了这事？”
晨曦点头，“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你的事情，但不是因为你。”
晨曦无奈一笑，“这有什么区别？”
段北澜提步上前，不过几息，便来到她的面前，语气清冷而平静，“是我交待给他的事情，他没有办好，我才处罚他。而不是因为你，才处罚他。”
“对事不对人，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晨曦这才好受了一些，却还是想为方峂争取一下，“你之前说，他要月末才能回来，既然已经受到了惩罚，那能不能给他减减刑，就看在我这个受害人，为他求情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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