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夫人的眼神比郑氏好,她先看着相府的卫大小姐身上无几件首饰,也有些暗惊,难道外面传言都是真的?她听闻有人说,卫府有下人在当铺卖宝石。
卫乐拿起一支玉钗观看,左手腕露出了一个佩戴着的玉石手环,王夫人看见了那个手环,当场惊呆了。
卫大小姐左手腕所戴的手环,通体晶透,发出莹莹光亮,这东西她从没见过,但她可以肯定,这东西举世无双。
郑铃还没等她娘同王夫人说完话,她看着卫乐手上的那支钗,双眼发出亮光,惊呼地扑了过来,“哎呀,这支钗太好看了,娘,女儿要买。”
陪着上楼来的掌柜,上前从卫乐手上取过钗,热情地介绍,“郑小姐,这支钗是玉石雕刻的蝴蝶,上面的两只眼睛是红宝石所镶嵌。这支钗本是进贡之物,只因玉石成色稍差,被淘汰下来。”
卫乐点了一下头,这是支不错的钗,胜在做工精湛。
她转头见紫姑的一双眼睛也盯在钗上,卫乐冲她一笑,紫姑摆手,“不好看。”
本来这是紫姑不想让小姐以为,自己看上了这支钗,所说的推脱之词。
哪知郑铃听着怒了,她从掌柜手上夺过钗,扭头鄙视地道:“是你们卫府买不起吧。”
紫姑见在场的人太多,她没还嘴,低下了头。
掌柜怕两家吵架,忙开口报价,“钗也不贵,五百两银子。”
“啊,”郑夫人惊呼起来,“这一支钗哪要得了五百两银子,下面那支钗还是金子做成的才五十两银子。”
她就着郑铃的手上拿着的玉钗,各种的挑剔,“你看,这玉的成色差,不透亮,这宝石还这么小,做工还这么粗糙。”
掌柜很无语,他过了一会才轻声道:“玉要再好一点就入宫给娘娘戴了,宝石再大点,就要卖一千两银子了。”
“你抢劫呀。”郑夫人从女儿手上夺过钗,塞进了掌柜手上,“一百两银子我就要了,多一个铜板我们不要。”她冲女儿眨眼,意思是,别急,掌柜一定会少价,她再买下。
卫乐莞尔一笑,她从掌柜手上拿过钗,“我觉得这支钗值这个价,掌柜,稍后去卫府管家那里支银。”
“行,大小姐。”掌柜脸笑开了花。
“娘呀。”郑铃儿见自己喜欢的钗被人买走,她急得跳了起来。
郑夫人急了,她冲上来想夺玉钗,“我们先看上的,凭什么你买下?”
卫乐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扬着手上的玉钗笑了,“郑夫人,你是想用一百两银子买这支钗,做梦呢?”
“咯咯……”小双笑了两声,赶紧用手捂住嘴,看了一眼姐姐大双,见大双没瞪她,才放下了小手,继续咧嘴大笑,“哈哈哈……”
王夫人示意了自己的人,都不出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郑夫人脸涨得紫红,她又不敢当真用五百两银子买一支玉钗。二房眼睁睁在此看着,她要更着头皮买了这支玉钗,二房也一定要买同价的,那郑家的日子就别过了。
这还不是最让她生气的,接下来的一幕,郑夫人气得全身颤栗,差点吐血。壹趣妏敩
卫乐反手把五百两银子买来的钗,插进了紫姑的发髻,“你伺候本小姐多年,这是小姐送给你的及笄礼。”
紫姑涨红了脸,伸手想拔下玉钗,她推辞着,“小姐,钗太贵重了,奴不配,不能要。”
田婶也上前劝,“小姐,这东西不能给她买,实在太过贵重。”五百两银子在京城郊外,可以买一倾田庄。
这天下多少的小姐出嫁,都没有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多少的穷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五百两银子。
“不,再贵重的东西你也配。”卫乐冲紫姑笑,“收下,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
“谢谢小姐。”紫姑蹲下行了一个礼。
掌柜张口结舌站在原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全都没见过,哪一个主人这么阔绰,出手送给一位奴的及笄礼,是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一支玉钗。
在场的那些奴,看着紫姑头上的玉钗,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心里暗想,‘做卫大小姐的奴比做郑家小姐都好呀’。
郑大夫人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自己舍不得给女儿买的玉钗,居然被插到一个奴的头上。
她失了理性,开始骂骂咧咧,“全身上下不值一百两,还打肿脸充胖子,为下人买五百两的钗,回头又要拿回来退给掌柜。”
田婶忍不住又想上前回嘴,被卫乐拦下,“不用再理她了。”
卫乐看了郑大夫人一眼,见她狗急跳墙的样子,田婶再同她对嘴下去,便是要泼妇骂街了。
卫乐指着紫姑发上插着的玉钗,对掌柜道:“这样的再订一支,最好用绿色的宝石,本小姐的另一位丫鬟名字带绿。”
掌柜恭敬地道:“好的,卫大小姐。那绿宝石比这红宝石还要价高一点,但您今天买了两支玉钗,就不另外加价。”
“好。”卫乐满意地点头,“做好送到丞相府来。”
“小的知道。”
在场的人闻言更加惊讶,卫大小姐对自己的两位大丫鬟,出手皆是如此的大方。
卫乐指着铺里,最显眼的地方,摆着的一对龙眼大小的珍珠耳环,“这一对耳环多少银子?”
掌柜热情无比,“卫大小姐,好眼神,这样大的珍珠世间少有,极为贵重,所以得要二千两银子一对。”
屋里的人十有八个在倒吸凉气,一对珍珠要价二千两银子,能买起的人有几个?
卫乐的几个下人脸上没露出表情,紫姑暗想,我家小姐用来磨粉的珍珠比这还大。
掌柜继续吹嘘,“普天之下,您要寻出比这更大更好的,在下必给您一百两银子。”
郑夫人气急败坏骂得更凶了,“装,我看你装,我最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女子,穷得进当铺,还想买珍珠。”
卫乐从手袖里拿出一个布袋子,她拿过一个托盘,向里一倒,十来颗玉珠落盘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掌柜看着滚圆跳动的珍珠,他惊呼了起来,“哎呀我的老天,成色这样好,这么大的珍珠,在下从没所见,还这么多颗。。”
郑夫人看见托盘里滚来滚去叮咚响的大珍珠,像见了鬼一样,双目圆瞪,呆傻地抬眼看着卫乐。
王夫人冲女儿撇了一下嘴,又眨了眨眼。女儿点点头,她明白娘的意思:为人不能太过张狂,否则容易被人当场打脸。
卫乐玩笑地伸出手,“掌柜,一百两拿来。”
“在下,在下……”掌柜差点跪了下来,他不停求饶,“是在下眼界低,没见识,有眼不识泰山……”
这些话仿佛抽在了郑夫人陈氏的脸上,她的胖脸变得铁青。
卫乐先数了数珍珠,她掰着手指又数人,“祖母、母亲、二婶、姑姑,长公主……”她一推,“这些全给本小姐镶嵌成耳环,用金子做托。”sxynkj.ċöm
“好咧好咧,一对只收成本价,二十两银子。”掌柜点头哈腰。
“行。”
掌柜很小心地上前收好珍珠,用一个锦袋装了起来,他贴身将东西收好。打算做好珍珠耳环,他亲自送到卫府去,这东西太珍贵了,丢一个他也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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