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乐走进上院,二夫人站在院子笑道:“阿乐生辰喜乐。”她递上一个盒子,“婶子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手。”
卫乐行了一礼,双手接过:“让婶子破费,无论婶子送何物,阿乐都喜欢,会精心收藏。”
这话说得林氏眉开眼笑:“阿乐真会说话,长得也越来越像位下凡的仙女。”
还没等卫乐走进上院,周嬷嬷便来通报:“刘家小姐来了。”
“卫妹妹。”刘美大步走来,她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刘姐姐。”两人相互行礼。
刘美站在上院外环顾四周,感慨地道:“姐姐我过去在想着,相府一定十分气派豪华,现在看来,只能说是相府古朴宽大。”
卫乐笑了:“我们家的府邸,自然比不上你家气派。”
刘美也不谦让,她老实承认:“那是承了祖宗的福。”她接着道,“正月初五是我的及笄礼,妹妹你一定要来哟。”
“好,妹妹一定来,为你送上一支漂亮的发钗。”卫乐笑着答应了。
“好呀,那就多谢了呀,呵呵。”刘美拉着卫乐的手欢笑着。
卫乐凑在她耳边又轻声道:“不久就送你嫁妆礼。”
刘美害羞道:“哎呀,讨厌的阿乐。”
卫乐咯咯笑个不停,刘美也跟着笑。
“大小姐,安小姐和风小姐来了。”
“卫妹妹,刘姐姐。”
……
不一会,又来了沈小姐和白小姐,卫乐张望了一下遗憾地道:“恐怕吴妹妹不来了。”
卫乐带着前来的五位小姐,进了上院,先拜见了老夫人、夫人、二夫人。
老夫人看着这些女孩子,满脸的笑容:“好好,几位小姐长得像花儿般好看,还都有礼貌。”她又看着卫乐道,“乐儿,照顾好各位小姐,需要什么东西给田婶说。”
“好的,祖母。”
季氏也道:“都是些好孩子,又漂亮又懂事。”
二夫人也夸:“这些小姐都是个个拔尖,看哪个都养眼呀。”
几位女孩子被夸得脸红耳赤,都谦虚道:“小女子不敢得老夫人和夫人们的夸奖。”
“乐儿,你带小姐们去玩吧。”
卫乐这才带着几位小姐妹,往院子的后面走去,“我们先去逛一下花园,回来再用入席。”
刘美笑道:“好呀,看看相府的花园种了什么花草。”
安荟则羡慕地道:“乐妹妹,你家祖母真好。”
卫乐只点头:“是呀。”她没再说别的。www.sxynkj.ċöm
其他几位小姐都没说话,大家都知道安家老夫人最喜欢折腾儿媳妇和孙女。
安荟的娘,一个月有二十天都是睡在安老夫人的床榻下。要知道,这是平时下人守夜睡的地方,安夫人被安老夫人当老婆子使唤。
几位小姐带着下人们,走在了花园的石子涌道上,路边种着垂柳小路,里侧是一处小溪,养有一些小鱼,水上漂着零星的水草,还有些枯萎的荷花叶。
花园内种着各色山茶花,在寒冬腊月傲然盛开,叶色翠绿,花大艳丽,枝叶繁茂,让人看了赞不绝口。
“太美了。”刘美赞不绝口,“依我说呀,冯家的腊花为京城第一绝,卫相府的山茶花可为京城第二绝。”
风小姐温柔地道:“小女子,从没见过这么多品种的山茶花,寒冬里开得如此艳丽如锦,让人心生喜悦。”
“真的好美呀。”安荟低着头赏着山茶花。
卫乐指着茶花:“姐妹们喜欢这花,就选一朵摘下来,让丫鬟们给你们插在秀发上。”壹趣妏敩
“可以吗?”白小姐惊喜道。
“哎呀,这么美的花摘了好可惜。”沈小姐摇头。
卫乐笑着说道:“不可惜,花儿明年还会再开。它们能得了美人们的喜欢,才不辜负这一次的盛开呀。”
刘美大笑:“哈哈哈,阿乐最会说话了,好,姐姐来先摘一朵。”她选了一会,便指着一朵花,“今天我穿的是黄色的衣衫,就选一朵黄花。”
刘美的丫鬟上前,为小姐将那朵黄色的山茶花摘下,插在了她的秀发上,让她看起来更为娇艳夺目。
“我要红色。”风小姐指着。
“我要粉色。”
……
每一位小姐头上都插着一朵山茶花,欢天喜地往回走。
卫乐头上插的是朵大红色的花,是刘美亲手摘来为她插上,“卫妹妹今天生辰,来朵大红花喜庆。”
安荟歪着头笑:“卫妹妹怎么看起来像出嫁的新娘呢?”
“哈哈哈……”所有的小姐都笑开了。
卫乐红着脸道:“安姐姐最贫嘴。”
刘美帮卫乐,“安妹妹也快了,明年就会出嫁。”
轮到安荟脸红了:“刘姐姐最贫嘴。”
“该。”卫乐冲安荟眨眼笑。
“哈哈……”大家又笑了。
女孩子们的笑声传进了上院,老夫人笑道:“这个年纪是女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
小姐们进了上院的侧房,在一张大圆桌前,坐了下来。相府的丫鬟们依着顺序,为各位小姐端上洗手的热水,待她们洗了手,又有丫鬟递上干净的布巾。
宴席设上院,这里离厨房不远,拿来的水是热的,上的菜不会凉,要什么东西也很快能添上。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最中间还摆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羊羔,放烤羊的架子下面燃着红火的炭块。
小姐们喝着从西域来的葡萄美酒,吃着佳肴,谈着天。
烤羊的香味扑鼻而来,有妇人上前,小心地将烤熟的羊切成小块,又用干净的筷子,为每一位小姐的碟里,取上一块。
刘美咬了一块羊肉,赞:“肉嫩味鲜,卫府的菜肴都十分美味,果然是世家呀。”她出身皇氏宗族,吃用都比在座的各位小姐讲究,她不得不承认,桌上也有几道菜,皇家的御厨做来也没卫府做的好吃。
几位小姐都点头同意,“菜都很好吃。”
“喜欢吃就多用点,各位姐姐可别客气。”卫乐热情地招待。
大家举起水晶酒杯,贺着卫乐的生辰。在席间,因没有长辈在场,也没有吴绚时不时的劝诫,几位小姐们自在快活地吃吃喝喝,说东道西。
沈小姐提起了吴绚:“今天早上,我听我娘说,山东张家来媒人为吴绚提亲了,去做填房。”
“啊。”大家闻此话,无不张嘴惊愕。
“我三姨母嫁到山东,同张家有转角亲,吴夫人来向我娘打听山东张家人的情况。”沈小姐解释了自己为何知道这件事。
刘美摇头:吴绚这辈子算是毁了。”
安荟叹:“可惜了,看不出她性格这么固执呢。”她又说,“我祖母不准我同吴绚来往了。”
白小姐也说,“我爹都不准我提她的名字。”
刘美也道,“我爹在朝上帮吴大人说了一句好话,下朝后还被我堂兄惠王训斥了几句。我也被我爹骂了,唉,这事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卫乐道:“吴绚再长点年岁可能就会好。”
“她名节已全毁,没用啦。”大家都觉得,吴绚的一生算是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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