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娘要是死在牢里了,女儿还要守孝三年,怎么入惠王府呢?”范霞哀求道,“爹,以后女儿在惠王府好好伺候惠王,争取让爹以后得惠王重用,您就帮女儿这次吧。”
范树听二女儿说的这话也很有道理,那妇人要死在牢里,二女儿就要守孝不能入惠王府了,那他以后的荣华富贵从何处得来?
无奈之下,范树也只得四处去寻人搭救小季氏,惹来很多人的嘲笑:“哟,老范还是个重情义的人嘛,来救老情人来了。”
“哎,范将军大度呀,要救老情人和她的后夫。”
气得范树回到范府大骂:“等那两个贱人出了牢,把他们赶得越远越好。”
范树同嫡母决裂,让他遭人鄙视,无人愿意帮他。后来范树求到惠王府的师爷前,说了不少好话,师爷才答应同惠王提一提这事。
最后惠王出面向安大人要了人:“安大人,将他们放了吧,如果他们再乱说话,再入大牢。”
安大人只好先答应了,他跑去问卫相:“相爷,要不要放人呀?”
“放了吧,难道真能让他们季家出个入牢的妇人吗。”卫相让安大人放了小季氏夫妻,“吓吓他们就行了。”
小季氏夫妻顺利出了大牢,等着他们的不只是财物没了,屋子烧光的噩耗。
小季氏还接到了她被逐出季氏家族的消息,族长派人通知她:不让她姓季,不准她再同季家人有任何来往,否则对她和她的儿女们绝不客气。
季氏的族长就是大小季氏的亲兄长,如今在扬州为长史的季大人。
季大人心里早就对这个庶妹忍无可忍,要不是他的亲妹妹相府夫人季氏劝他,看在父亲的份上忍了小季氏的所做所为,他一直就想将这败坏季家名声的女人给除了族。
一听自己被季家除了族,“不要呀。”小季氏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季氏一直以来的作威作福,靠的便是自己这个姓,她靠着相府大夫人的姐姐,和扬州长史的兄长,像得一只螃蟹,横着在地上爬,逮谁掐谁。
如今,去了她的季姓,就宛如一头被扒了皮的猪,多的是人来把她啃得骨头也不剩。
小季氏醒来后,悲痛大哭:“我怎么办呀,被除了族娘家也没有了。”
她现在开始,已不被人称为小季氏了,只能称她为梅家媳妇。
梅发不停地责怪她:“不是你跑去相府骂,哪来的这些事。当时我让你不去,说相府不能惹。你呢,就是想看你长姐的笑话,结果,自己成了别人的笑话。”
梅家媳妇回嘴骂:“你眼睛被马屎糊住了吧,看一个人都看不清楚,居然认错了人,这全是你闹出来的事,怎么能怪老娘。”
“你就是妒忌你长姐嫁得好,嫁给了相爷为夫人,人家是嫡女自然嫁得好,你一个妾生的女儿,还妄想飞上枝头,我呸。”
“你这贱商户,除了几个臭铜板,还有什么东西?不全靠老娘,你那几个臭铜板也捞不着。老娘呸呸呸!”
……
两人对骂,梅发骂不过,上前冲着这妇人劈头盖脸地一顿打,开始这婆娘还反抗,两人在被烧毁的屋前对打起来。
梅家媳妇一伸手,将梅发的脸挠了出几道伤痕。
“打死你这个败家的妇人,打死你这二嫁的婆娘,打死你这偷人生女的贱人。”梅发嘴上越骂,手上下得越重,最后打得他的媳妇在地上缩成一团不能动弹。
直到他们的儿子梅仁上前哭着哀求:“爹,您将娘打死了,儿子就没娘要守孝了。”
梅发才从他媳妇身上爬了起来,伸出脚狠狠踢了妇人一下,“老子过去要不是看到你长姐长兄的份上,哪会要你这贱人。我忍了你多年,以后再冲老子发威,休了你。”
梅仁将娘扶起来,哭着道:“娘呀,去求一下大姨一家吧,有她为你说话,大舅一定能听。”
“好的呀,仁儿扶娘去相府。”妇人鼻嘴红肿流血,一脸青紫,谁见了都会吓一跳。
梅仁扶着他娘,母子二人,跌跌撞撞向卫相府走去,一路上引来很多人指指点点。
不明真相的人同情地道:“这妇人被谁打得这么惨,好可怜。”
知道真相的人一脸鄙视:“这就是一头白眼狼,活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快说呀,是怎么回事?这妇人是谁?”不停有人好奇打听。
有知情的人怕惹了相府,不敢提大小姐的事,只大概说了几句:“你当这妇人是平常人吗?她长姐是相府大夫人,她嫉妒长姐,在外造谣生事,还被官府拿入了大牢,如今,不只是姐妹决裂,连她兄长也不容她,将她除了族。”www.sxynkj.ċöm
“天呀,这妇人是疯癫了吧。”
“她得了妒忌的大毛病。”有老人语重心长地道,“这可是没药可治的病哟。”
梅仁扶着娘,母子二人跪在相府的大门口,哭着哀求:“妹妹错了,求长姐放过,以后再不敢如此行事。”
“长姐,求您看在父亲的份上,饶了妹妹吧。”
两位在相府外巡查的官差,犹豫了一下没去将人拉走。他们考虑到两家毕竟有血缘关系,万一两家和好,自己上前去拉扯跪着的妇人,便会惹下事端。
田管家一脸恼怒,前去上院禀报:“梅家母子在外跪着哭诉,惹来很多人围观。”
老夫人叹着气,二夫人也闷闷不言。卫乐看着自己的娘,季氏一双手将手绢扯成了几条。
季氏想到她爹临死说,“你妹不懂事,你要照顾她。”她当时一口答应了。所以,现在季氏的内心觉得愧对爹的承诺,有些动摇了起来。
卫乐知道她娘的心结,她上前轻声道:“娘,要不女儿陪您回一趟季府,对外公的灵位说一下,他应该能理解您,毕竟,两个都是他老人家的女儿。”
“好好,我们回一趟季府。”季氏像是抓到了稻草一般,立刻站起身来。
卫乐陪着季氏坐着马车,从相府大门处跪着的梅仁母子二人身边离开。
田管家随后指着马车对梅仁母子道:“大夫人有事坐马车离府,你们赶紧走,否则叫官差赶人。”
梅仁母子这才起身,一步一回头离开了相府门前。
湘王府,木飞同他的主人刘霄也在说笑这件事。
木飞用手拍着大腿兴奋地道:“太过瘾了,殿下,您没看见那场面。当那对梅家那对夫妻看见如画和王河时,惊得像见了鬼一般。哈哈哈,如画那双眼睛画的,太像大小姐啦。”
刘霄笑道:“我就知道,那个丫头探出头去说的那一番话,就是设好了什么计。”
“咱们王妃就是有计有谋。”木飞感叹道,“如果那对夫妻仁善一点,不去毁大小姐的名节,也就不会有之后被收没家产,收押入牢,哑巴放火烧主人屋子之事发生了。”
刘霄横了他一眼:“又在乱叫。”接着他点头笑赞:“那丫头十分聪慧,她算计的是人性,此次算计深得本王之心。”
“卫大小姐就是又聪慧,又能干,还能吃苦。”木飞对卫乐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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