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不是有学校有事儿耽误？”
江念念倒是没在意，三个孩子一起相跟着上学，学校离他们这里不算远。
翻一座山就到，平常村子里的孩子也这么来来回回的上学，路上没有危险。
从小到大她和妹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突然，老三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大，大姐不好了。”
“淼淼，怎么了？”
姜念念忽然感觉心头一顿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放学的时候，我专门去老四老五他们班级去接他们，谁知道平常准时等我的老四老五居然不见了。
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人，问她们的同学才知道说下午爷爷奶奶还有一男一女陌生人把他们俩接走了。”
“我刚才回来就去爷爷奶奶那边，老宅那边儿爷爷奶奶居然他们根本不承认接老四，老五。”壹趣妏敩
姜念念听这话就知道糟了。
学校的同学和老师肯定不会撒谎，老爷子和老太太绝对出现在学校。
对于这么多年对老四，老五不闻不问的姜家一家人，突然之间把两个孩子接走能是什么好事儿？
“哎呦，累死我了，这一天天的，累的我腰酸背疼。”
“一会儿给我烧点儿开水烫烫脚。”
正说话间姜满山扛着锄头和刘拉弟回来，最近还没秋收，也就是在地里稍微除除草的事情，活儿并不重。
“爹娘，爷爷奶奶把老四，老五接走，你们知道吗？”
姜念念这句话一说，只看到姜满山本来兴冲冲的脚步突然变得迟疑，姜念念就知道，姜满山肯定知道。
“我……我怎么知道啊？你爷你奶奶肯定是想老四，老五了，接过去住两天，那有啥呀？”
“爹，在爷爷奶奶眼中，从我到老五全都是赔钱货。怎么可能把老四，老五接过去？您这话说的谁信啊？
您实话告诉我爷爷奶奶把老四，老五弄哪儿去了？”
姜念念压着心头的火，她这会儿不能发火，发火无助于把老四，老五找回来。
当务之急是先把老四，老五找到。
“我真不知道。”
姜满山眼珠子转了转，把锄头往墙角一放，有点儿慌乱的转身往外走。
“哎呦，我想起来了，地里还落了一堆我刚捡好的柴，我把柴火扛回来。”
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却忽然感到小腿一疼，整个人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一回身却看到姜念念手里握着一把石子。
姜满山突然脸色大变。
当初姜念念怎么收拾他，他还记忆犹新。
“你……你干什么呀？我是你爹，你可别跟我动手啊！
你要再跟我动手。我可是对你不客气啊！
老爷子，老太太那是给老四，老五找了好人家。他们在咱们这个家能享上什么福啊？壹趣妏敩
听说那是送到城里人家。人家家里有钱都是干部，他们送过去那还不就是过上好日子。
那是为了你妹妹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姜念念直接两块石头扔过去，力道刚刚好，姜满山立刻疼的原地打滚儿。
那撕心裂肺犹如刀割一般的痛苦，让姜满山冷汗和泪水全都流了出来。
甚至控制不住裤子底下隐隐的湿了。
“念念，我……错了。啊……我错了还不行！你饶了我吧。那是你爷爷奶奶的意思，我哪知道啊？”
“老大，你是我奶奶还不行，我求求你，你饶了爹。”
“我错了，我真错了。”
如果说以前刘拉弟还不知道大女儿手段有多么高干，现在是彻底吓坏了。
看着在她心目中犹如祖宗一样的姜满山居然被闺女收拾的哭爹喊娘的满地打滚。
刘拉弟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急忙往房间里走。
姜念念过去踢了两脚，姜满山终于止住了疼，趴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老大你到底想咋？我现在还像是个爹吗？你是我祖宗。”
“当爹也要有个当爹的样子，老四，老五到底是你的亲生的。你居然能同意让爷爷奶奶把他们卖掉，那是卖掉！
咱家的日子，穷到还要卖儿卖女吗？”
姜念念几乎是咬牙切齿。
真没想到，爷爷奶奶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主要是这个年代村儿里的女孩子是真没人权。
重男轻女那是常态，为了家里的儿子，孙子女儿可以换嫁妆，甚至可以卖掉，生了女孩儿一出生，被淹死的不在少数。
生七个，八个就为了生一个儿子，这种事情非常常见。
没有儿子，仿佛这个家要天塌了。
“老四，老五就是赔钱货，在家里你还得花钱供他们上学，给他们吃白饭。送到别人家多合适，人家那家人家不错，听说家里是干部家庭，两口子生不了孩子，所以才特意想要个女儿。
他们去了那是享福。
我也是为了他们好，你爷爷奶奶这么一说，我当然同意。
再说人家一个人给100块钱，你俩妹妹那就是200块钱。这是白得的钱，不要白不要。”
姜满山气呼呼的说打又打不过女儿，可是他觉得爹娘说的话没错，这种事情在村儿里常有。
把自家闺女送给没有孩子的人家既解决了家里的困难，而且也帮了别人。
一举两得的事情。
他姜满山已经够可以的，生了这么多闺女，也没说生下哪个闺女，就直接扔到尿壶里淹死。
姜满山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爹。
“我该怎么说你呀？您动动脑子行不行？人家城里的干部就算没孩子，干嘛巴巴的跑到农村来要一个小丫头？
况且人家要是要一个丫头，干嘛不要刚出生的。
这样养的话也和自己亲，不知道原来爹娘的家里情况，孩子没记忆，养大了也能养熟。
谁家愿意要要一个八岁十岁的孩子，这不是明摆的胡说八道吗？要是你愿意要这么大的闺女？”
姜满山被这话一下子说楞在当场。
“可是……可是人家一个人给100块钱呢。”
“给100块钱，你就为了100块钱卖女儿？爷爷奶奶说的话能信吗？他们为了姜华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两个丫头万一卖到别人家去做童养媳，万一卖到深山老林，你想没想过他们俩以后会怎么样？”
姜念念这会儿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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