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没想到会被盛斯年发现。
整个人愣了愣,作势要从他的身上起来。
但盛斯年放在他后背上的手突然用了下力。
江洛怕碰到他的伤口突然就不敢动了。
盛斯年低笑了一声,把他抱紧了一些,“好久没抱你了,让老公抱会儿呗。”
江洛明知道不该这么做。
可是听到盛斯年这么说,江洛便趴在他的怀里没有动。
不过他身上全是伤,只是坚持了一会儿,就因为伤口撕裂的疼痛,额头上密起层层的汗珠。
江洛听到他呼吸变重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紧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后赶紧轻拉开他的胳膊,从他胸口直起身来。
“怎么了?”江洛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
盛斯年见怕他担心,故作轻松的对他笑了一下,“没事,别怕。”
江洛伸手抹了抹他额头上的汗。
一低头看到他缠着纱布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印出血迹。
吓得他赶紧伸手按了呼叫铃让值班医生过来。
盛斯年想告诉他不要紧张,但他手臂上的纱布血色正在蔓延,看着的确是很吓人。
江洛一脸惊慌的看着他,本来就还没擦干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盛斯年一看他这样,心里难受的要命,突然有些后悔把他留下来了。
值班医生来的很快。
检查过后,发现是伤口裂开了,只能拆开重新抹药包扎。
江洛本来在一边站着,但盛斯年怕自己的伤口吓着他,偷偷的给医生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医生一开始没懂,倒是站在一旁的小护士明白了他的意思。
转身笑着跟江洛说,“家属请先出去等一下吧,等伤口处理好了再进来。”
江洛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待在里面陪着他。
现在听护士这么说,江洛便点点头自己出去了。
盛斯年自从醒来后还没亲眼看到自己的伤口。
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有多狰狞。
刚才江洛只是隔着纱布看到印出的血迹就已经紧张成那样。
如果被他亲眼看到那些鲜血淋淋的伤口。
不知道这小海儿又要怎么哭了。
江洛站在门外,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心里担心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其实医生包扎的很快,前后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就搞好了。
但是江洛站在门口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病房门被打开了。
医生跟护士从里面出来。
江洛连忙走上前去问,“他怎么样了?”
这次那个值班医生主动跟他说,“已经没事了,伤口已重新包扎好,家属记得让病人早点儿休息。”
江洛连连点头。
盛斯年似乎正在等他。
江洛一进去,就听到他说,“过来。”
江洛把门关上,快步走到病床边,看着他问,“怎么了?”
盛斯年微微抬了下手指。
江洛便坐下跟他握住了手。
盛斯年看着他笑了一下,“吓到你了?”
江洛微微抿紧双唇,想到刚才的事情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跟你没关系,别乱想。”
江洛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偷偷抱他,他的伤口也不会再次裂开。
江洛心里很是自责。
好在现在他没什么大事,不然江洛都不知道要怎么原谅自己。
盛斯年其实已经很困了。
他只是一直不舍得睡,想多跟江洛说会儿话。
但是他再怎么强打精神,现在他也是个病人,白天用的那些药物里都有安神作用。
所以没过多久,他就闭上双眼睡着了。
江洛见他睡着了,也始终没敢动,手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
柏溪走之前跟他说,如果盛斯年睡着了,就让他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江洛却一直不舍得把手跟盛斯年分开。
整晚都守在盛斯年面前,跟他的手握在一起。
*
翌日。
江洛是被早上医生查房的声音吵醒的。
盛斯年还没睡醒。
江洛本以为跟昨晚一样,医生查房的时候他不方便在病房里待着。
但是盛斯年的双手还紧紧的抓着他。
一时间跟本分不开。
盛斯年的主治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男性Omega。
见状忍不住对他笑了一下,“你坐着吧,只是给他简单做个检查,不碍事。”
江洛不好意思的对人家笑笑,坐在那里没再动。
除了昨晚重新包扎过的伤口。
盛斯年似乎恢复的还行。
医生出去之前跟他说,“今天状态不错,等他醒了再叫我。”
江洛轻轻起身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等医生出去后,江洛才重新坐回去。
他的一只手一直被盛斯年紧紧的握着。
一个晚上过去,江洛半边身子都麻了。
可偏偏还不敢乱动。
就这样差不多又坚持了一个小时。
柏溪带着早饭来了医院。
看到江洛的姿势,忍不住有些惊讶,“你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江洛的手还在盛斯年手里握着。
他看着柏溪有些尴尬的笑笑,“你来了。”
柏溪把带来的早饭放在病房里的茶几上。
“你把他的手放开,洗把脸过来吃点儿东西吧。”
江洛尽管不舍得跟盛斯年的手分开。
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当着柏溪的面让盛斯年一直握着。
只是令他没想到他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
盛斯年那只手就不由得握紧了他,嘴里还无意识的呢喃了句,“老婆,别走。”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病房毕竟安静,江洛跟柏溪都听见了。
江洛脸上有些不太自在。
柏溪倒是跟没事人似的,甚至还打趣道,“还挺黏人。”
这句话明明是说盛斯年的。
但江洛却觉得脸一阵发烫。
这次他稍稍用了点力,把盛斯年的手指一点点掰开,抽出了自己的手。
盛斯年眉心紧蹙了一下,平放在病床上的手指轻轻握空了两下。
江洛看着一阵心疼,却不好再把自己的手放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了一晚上没休息的缘故。
江洛起身的片刻,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随时要晕的状态。
柏溪在旁边看他身体摇摇晃晃的,伸手扶了他一把,“没事吧?”
江洛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没事。”
他嘴上说着没事,脸色却苍白的有点儿吓人。
柏溪扶着他去沙发上坐下,打开旁边的饭盒,“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我看你脸色太差了。”
江洛其实没什么胃口。
但是他不想拒绝柏溪一番好意。
于是对他点点头。
柏溪带来的早饭,是让家里保姆阿姨做的小笼包和粥,看起来味道就很不错。
只不过江洛现在有点儿难受。
还没等吃胃里就一阵翻腾想吐。
他很怕当着柏溪的面吐出来,突然起身道,“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柏溪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这个病房是有带洗手间的,但江洛一紧张便朝着门外走去。
柏溪都来不及跟他说病房里有洗手间。
江洛已经离开了病房。
一出了病房,江洛便走的有些快。
所以也就没有看到从病房那头走过来的盛夫人。
江洛不小心跟她碰了一下。
盛夫人便拧着眉,一脸厌弃道,“走路不长眼吗?”
江洛一脸歉意的看着她,但是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当着她的面吐出来。
他这副态度瞬间惹恼了盛夫人。
只不过江洛赶在她发火之前去了洗手间。壹趣妏敩
没给她发挥的余地。
江洛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吐的胃都空了才从里面出来。
出来后,他站在走廊里犹豫了一下,打算先不回病房了。
盛夫人刚才来了。
江洛撞了她还没及时跟她说抱歉。
很怕她会当着盛斯年的面跟他发生什么冲突。
只不过他人才刚走到电梯口,准备下楼时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是柏溪,担心盛斯年有事,便直接接通了。
果真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就听到柏溪语气有些着急道,“江洛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洛愣了愣,问,“怎么了?”
“盛哥醒了,看你不在,正在闹脾气,医生进来给他检查都不让碰。”
江洛心下一紧,“我马上就过去。”
说着江洛便赶紧转身快步向病房走去。
江洛心里着急,后面直接用跑的。
不过他现在体力不太好,到病房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
他手撑在门边深吸了几口气,等气息喘匀一些才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门,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盛斯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躺在病床上,拒绝医生跟护士的靠近。
盛夫人在一旁气的一阵上火,“真不知道那个赔钱货到底有什么好的,都跟你离婚了,还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了?”
盛斯年近乎固执的重复着,从他醒来后说了许多遍的那一句,“我们没离婚。”
刚好此刻江洛推门进来。
盛夫人抬手指着江洛,冲他道,“你!过来告诉他,你是不是跟他已经离婚了?别让他一直蒙在鼓里,觉得他亲妈一直在骗他!”m.sxynkj.ċöm
医生跟她说了许多次让她控制脾气,不能刺激病人情绪,但她好像总是记不住。
就连柏溪在一旁都没能把她给劝住。
盛斯年似乎也想证明自己说的没错。
见江洛进来,有些期待的看着他,“老婆,你快告诉她,我们是不是没离婚?”
一时间整个病房的人都朝着江洛看过去。
江洛微微抿了抿唇,很想告诉盛斯年没有,但是却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欺骗他。
最终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盛斯年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声音有些不稳道,“老婆,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知道了答案,却还忍不住这样问,似乎有些不太甘心,就想从江洛嘴里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江洛轻轻的垂下眸,躲开他的视线,什么都没再说。
那一瞬间,盛斯年苍白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都写满了不解跟委屈。
“可是为什么啊?”他还在问,“是我不够好吗?”
所以你才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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