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骅面对她的回答,也只是有些惊讶。
医院早就查出来虞兮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查出来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宴骅。
而宴卿野醒来后,也不许医院中知晓虞兮怀孕的医生告知她这个消息。
宴骅从她的反应来看,虞兮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上赶着要娶虞兮的宴卿野反倒是一厢情愿。
不过,宴骅并不打算干涉自己这个孙子的婚事。
宴骅道:“这种事情你不要和我说。”
他并不想为难虞兮,将她单独叫到这里,也只是想让她清楚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
总体来说,宴骅对这个未来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在紧要关头仍能保持镇定,就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m.sxynkj.ċöm
宴卿野算是从小被他养到大,宴骅自然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性格冷血偏激到和宴慕骄有过之而无不及。
宴骅原以为像宴卿野这种人,应该会孤独终生。
却没想到宴卿野会执意要娶这个女人,甚至为了她在暗地里使了那么多手段。
虞兮推开病房门的时候。
宴卿野正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听到动静扭头看到了虞兮。
原本淡漠的神色瞬间充斥了惊喜。
“姐姐,你怎么来了?”
虞兮闻言皱了皱眉,宴卿野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希望她来吗?
她撇了撇嘴:“怎么?不欢迎我?”
没人扶着她,虞兮只能一拐一瘸地走到病床边。
可宴卿野像是没有听出虞兮酸溜溜的语气,连忙起身扶着虞兮坐到了床边。
他动作轻柔地将虞兮扶到床边。
笑着握住虞兮的手,“怎么会不欢迎呢,我只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没必要一醒来就来看我,我还是希望姐姐多躺在床上休息会儿。”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澄澈毫无杂意。
可虞兮就是想到了另一层意思。
这个混蛋玩意儿,狗东西!
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有一半不都拜他所赐吗?
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可虞兮却觉得比做了全套都要累,现在不止腿间胸前破了皮,就连嗓子眼都难受不已。
喉咙最深处刮痧一般的痛。
虞兮耳根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的手从宴卿野掌中抽出,绷着小脸严肃道:“我来这里就是想谢谢你送来的鸡汤而已,你不要多想。”
虽然她一口都没喝,可这不外乎是个绝妙的借口。
白嫩的小手从掌中离开,掌心空空的,宴卿野心底也涌出一丝失落。
不过,他什么时候送鸡汤了?
宴卿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明智地没有开口询问。
他脸上笑容依旧温和,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诱哄。
“姐姐,要不让我帮你涂药吧,有些地方你正好碰不到,我可以帮你。”
虞兮干笑两声,脑袋都快要成拨浪鼓了。
“不用了,谢谢。”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同意宴卿野这种要求。
宴卿野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看向虞兮。
“可是姐姐不涂药,那些伤口会痊愈地很慢的,姐姐还是不要闹脾气了,我真的只是单纯地给姐姐涂一下药而已。”
任他怎么说,虞兮也不会同意。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些我涂不到的地方会有人帮我涂的。”
宴卿野闻言,危险的眯了眯眼:“是吗?除了我姐姐还想要谁帮你呢?”
虞兮正低垂脑袋,盯着地板,根本没有发觉宴卿野的不对劲。
“我可以让浅浅帮我呀。”
宴卿野眼中戾气稍退,可浓重的占有欲还是张牙舞爪地映在眼底。
“姐姐那么麻烦外人干什么?我帮你不就行了吗?”
虞兮看得出他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于是,她又使出自己惯用的方法,努力转移话题道:“我来这里不是和你掰扯这些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理宴慕骄那件事。”
宴老爷子对她说过的话虞兮还记得,她就是想看看宴卿野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
因为宴慕骄是长辈,所以就对他既往不咎了。
宴卿野沉默不语。
虞兮扭头瞥了眼他的神色。
只见他神色晦暗不明,原本温和气质倏然变得冷戾起来。
半响后,宴卿野紧抿着唇,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姐姐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虞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可是他是你的亲叔叔啊。”
就像宴老爷子说的那样,
男人敛眉看向她,两人现在是一坐一站,虞兮坐在床边,而宴卿野自然是站在了她身前。
此刻低头俯视,漆黑如深渊般的瞳孔就那样静静注视着她。
虞兮心中没由来得生出了慌张。
“可是,他也伤了你呀。”
虞兮愣住,呆滞地和他对视着。
“这些事情姐姐还是不要操心了,我都会处理好的。”,他微微一笑,刚刚令人不寒而栗的神色顿时烟消云散。
虞兮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这件事一开始是赵沁珠做的,她找到宴慕骄,让他在那天给我下药,然后他就同意了。”,宴卿野娓娓道来着。
“所以说到底,宴慕骄都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你也不用心疼他。”
虞兮抽了下嘴角,无奈反驳道:“我没有心疼他,你想多了。”
宴卿野半蹲在她面前,抬头看向她。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那天对我下手吗?”
他这个姿势很弱势,好像一只小狗蹲坐在地上,摇尾乞灵,渴望主人摸一摸他柔软的发顶。
尤其当他仰头看向自己时,两人刚才的地位瞬间调转,变成了自己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这种奇异的对调感,令虞兮感到新奇的同时,还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掌控着他的情绪。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宴卿野让她做那种事时,总是让她跪坐在他的双腿间。
这样把控着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会有种头皮发麻的酣畅感。
虞兮一低头,就能看见他轻颤的睫毛,还有不停阖动的薄唇。
男人唇瓣有些苍白,说话时喉结滚动,竟莫名有种性感的意味。
眼睛湿漉漉的小狗,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虞兮莫名喉咙发干,嗓音也哑哑的:“为什么?”
他垂眸,淡淡道:“因为那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宴卿野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道:“所以他们才会在那天下手。”
他表现地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在虞兮看来,这无异于是在自揭伤疤。
她记得宴卿野的父母是车祸而亡,夫妻两人坐的同一辆车,肇事者酒驾自首,经过两个月的调查,判定为普通的交通事故。
虞兮心疼地俯身搂住他道:“好了,都过去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
宴卿野对这件事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男人闻着她身上馨香的体味,眼底暗光闪过,轻声道:“姐姐,我可以去你家里住吗?”
虞兮不明所以道:“你去我家里住干什么?”
宴卿野抱紧她,语气畏惧道:“我不想让你再遇到危险,我身边只有你了,待在你身边我才会安心,求求你了,答应我吧。”
“我不想再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了。”
虞兮顿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抬起头,乌黑眸底似氤氲着水雾,语气落寞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宴卿野这副模样着实不像是在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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