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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监军,现已查明,一共三十二箱,其中金六箱、银十二箱、五铢钱十四箱。”
“三十二、三十二、三十二…”闻渡一遍念叨着,一遍在账本上来回翻看,最后浅算了一下似乎是一致的,满怀笑意的拍着范叶的肩膀说道:“要是所有罪人都跟你一样实诚,那我得能省多少力气!”
“能得监军夸奖,是卑职的荣幸。”躬身弯腰的范叶抬起双眼,充满希冀的盯着闻渡追问:“监军,看在卑职如此配合的情况下,可否对我网开一面?”
“那必不可能,天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呐,你可是知法犯法,我岂能饶恕?看在你配合的份上,可以免除你的死刑。”
闻渡预告了自己的下场之后,范叶却小声的叹息一声,很明显结果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预期,倒是另一旁的小六赶紧插话说:“侯爷,草民也算是弃暗投明,而且草民从来就没有拿过这么多钱,更没有杀过人,是不是也可以免于一死?”
“我从来没说过会放过你,但也从来没说过会砍你的脑袋。”
得到了模糊的回答后,极好满足的小六当即跪地叩首道:“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不杀之恩!今后做牛做马草民也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的!”
“别着急,有的是时间让你做牛马。”宽慰似的留个了小六一个“善意”的微笑,闻渡转头向王平下令称:“留下五十人看守宅院和金银钱财,其余人随我去太守府!”
“诺!”王平拱手应答,将一个小队长喊来仔细交代了几句,而后加紧脚步跟上去了早已远走的闻渡。
“前后左右四面墙头都给我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诺!!”
王平命令下,一千多名士兵分散开来,持枪而立,站在太守府周围,这个阵仗立马吸引了街上的路人纷纷围拢过来,胳膊挽着筐的大姐、扛着木柴的樵夫、上了年纪的大爷,里三层外三层起码也有两百多号人,并且后方还在不断增加,二十米宽的大街不过眨眼间就被堵的水泄不通了。
闻渡走在中间,王平稍后半步,两侧的士兵不断队伍向院内跑去,一边去堵门,另一边则是去将府内的家丁、丫鬟等人都给集中到了闻渡面前……
瞅了一大圈,没看见目标人物之后闻渡沉声问道:“你们谁是王拓关系最近的人?”
提问过后,两个穿着打扮明显要突出的中年妇女前后脚走出了人群,向闻渡微微低腰行礼。
“你们俩是王拓什么人?妻子吗?”
“回这位将军话,民女是王拓之妻张氏;这位是王拓之妾顾氏。”
“他人现在何处?”
“回将军,在你们来之前,夫君就说有公务要忙,出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快有半个时辰了。”
简单的询问了一遍王拓结发之妻相关问题后,闻渡绷紧了嘴巴,双手抱臂道:“这家伙倒是精明的很,大概在我们带兵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王平转身就往门外跑去……sxynkj.ċöm
“你干嘛去啊?”
听见喊问后,十分急迫的回头解释说:“当然是去抓他了!”
“这东西两方门,他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你往哪去抓?”
“那总比在这傻瞪眼强吧!”
撂下颇有道理的意见后,王平着急的跑到了大门口,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就和一个赶过来的士兵迎面撞上了。“谁他娘的撞老子?!”
胸口一阵疼痛的王平喊骂一句,对面的士兵赶紧扶正被撞歪的军帽,半跪着回答道:“启禀将军,毛玠先生让我给将军带话,太守王拓想要出城时被我军拦截,现正藏匿于城内某处,希望将军赶紧派兵搜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刚才还一脸不爽的王平立刻嬉笑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毛孝先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吧!”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着急嘛…他们俩可比我们俩聪明的多,早就在暗中安排后续事宜了。”闻渡拍了一下王平那宽阔的胳膊,随后吩咐道:“留下两百人看家,其余的五人为一组,就是把不韦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得令,你就瞧好吧!”
王平带着部队极其自信的走了,而闻渡早已懒得动弹,便趁此间隙找来了一张椅子,惬意的坐在了太阳底下。“陪我晒会太阳,你们不介意吧?”
询问过后,张氏和顾氏有些慌乱的摇头,见此情景,闻渡也就心安理得的不再过问了。
靠在椅子上已经呼呼大睡不知多久的闻渡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箭头,揉了揉有些酸楚的双眼,看清站在身前的正是毛玠。“孝先?”
“是我。”
随着毛玠打招呼的同时,闻渡伸了个懒腰,发出了苦闷的哈欠。“人抓到了吗?”
“就在你眼前。”
毛玠左手撑着右手的衣袖,遥指右边,闻渡顺势转头看去,只见王拓已然被绑住了手脚,左眼还变成了熊猫眼……
闻渡迈步走到了跪在地上的王拓眼前,一言不发,倒是被长枪压着肩膀,跪在地上的王拓发出淡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
王拓缓缓摇头解释称:“我并不是再笑你,而是笑我自己,若是早走一步,叶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听你这么说,这是承认赌场的事了?”
王拓用没受伤的右眼不卑不亢的盯着闻渡答话道:“你敢率兵入城,那就说明手上已经有了可以处置我的证据吧?事已至此,我再狡辩又有何用?”
“痛快!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家伙!告诉我,你手底下还有几间赌场,都位于何处?”
“四五家吧,地点太隐秘,我记性也不好,忘了…”
“嗯?!我看你是还没挨够打!”
王平拽着王拓的衣领,攥起拳头就要招呼上去,闻渡及时出手挡在了拳头之前,示意王平先退开之后,继续与王拓交流道:“我有的是人手,你不想说,那我可以自己去找,现在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王光儿媳王寡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会如此执迷于他?”
“她对我有一饭之恩,她救了我的命!”
王拓的发言让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露处了诧异的神色,见此,尬笑了两声后自顾自的解释说:“那一年天降暴雨,河水满溢,整个村子都被洪水给吞没了,我逃难至万木村,饥寒交迫,即将命归九泉之下时,一个时年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带回家中,给了我吃食,就了我的命。
后来我举孝廉入仕途,去了博南县城,临走之前我就说过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谁知这一去就是将近十年,等我回来时,却打听到她已经嫁为人妻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本不想打扰她的生活,自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在某一日的体察民情时我看见了她,尽管已经十几年不见,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
可能是我的行为过于激动,让她对我产生了误会,派人去关注她也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亲自登门向她赔礼道歉,可是眼线却给我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他丈夫出入花街柳巷。”
“???”这个消息入了耳朵之后,听故事的所有人表情变得比刚才还要五花八门,这事态好像有点不对劲呐。
吐出厌恶的口气,王拓的情绪明显有些愤懑的继续讲述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相信,即便我说带她去看看,眼见为实她也是百般拒绝,怕是担心这是我想拆散她与王哲所扯的谎言吧…”
“在王寡妇不信任之际,你做了一个决定,将王哲给杀害,又伪装成了意外?”
闻渡补充之后,王拓嗔笑着摇头道:“王哲是真的死于意外,兴许是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多活,不过就算他没死,我也的确会派人将他杀了,这种人渣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虽然道不同,但你这个观点我还是认同的!”拥有热诚之心的王显然是被王拓的决心给打动,才会对一个犯下故意杀人罪行的对方而发声。
“你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吗?”
“当然,你尽可以派人去城东的烟柳巷子中找一家名叫醉春楼的青楼,问问老鸨以及王哲最爱点的思思,和她们对质一下,自然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受到合理的建议后,闻渡转头面向毛玠道:“孝先,麻烦你走一趟。”
“在下领命。”
示意毛玠前去证实后,闻渡继而与王拓对弈说:“王寡妇与你有恩,你第一王哲不耻,这都是你们的事,可为什么要对王哲他爹出手?王哲的错需要带上他爹来偿还吗?”
“什么意思?”冷静沉着的王拓在听闻了被牵扯进来的王光后也不禁是皱了眉毛。“我有罪不假,但你也不能含血喷人,我可没有对他爹下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