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
宋妍出院了,隐瞒着所有人走的隐蔽通道离开医院。
她本来就受伤不重,安全气囊缓冲了大部分伤害,顶多有点皮外伤。
她画了个浓艳媚俗的大红唇,精神奕奕地去了一个地方。
经过今晚,就可以证明她的牺牲并不是白费。
她定了一家私人餐厅的包厢,戴着口罩进去的。
等到了包间才取下口罩,虽然她挺糊,经过热搜一事,瞬间就名声大噪,还可以威胁顾京淞,真是一举两得。
她来这里比较轻车熟路,因为之前也来过。
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永远都是她在等他。
结婚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宋妍知道大影帝很忙,以前迁就他,现在可不迁就,直接打电话过去催什么时候来。
接电话的是助理,说是十分钟。
十分钟,她还是有耐心等待。
宋妍喝了口柠檬水,逐渐陷入沉思。
领证那会儿也是在这个包厢等他,宋妍将所有美好寄予的婚姻,结果草草了事。
【那个……我知道条约写着是隐婚,但最起码婚纱照和蜜月也可以私下去啊,对不对?】
【都是拍照,直接去民政局拍,其他没必要。】
【哦……那结婚婚纱和戒指……】
【我会让助理送过去。】
【你不亲自看我穿婚纱,和帮我戴婚戒吗?】
【只是协议结婚,看不看有什么意义。】
【好,那你送我别墅里吧,我自己穿自己戴!】
两人沉默了一阵。
最后那时的宋妍还是妥协了,【结婚这么大的事,父母总要见一面,你爸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安排一下。】
【他们对这件事并不关心,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
【这还叫结婚吗?】
【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只是形式婚姻。】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唯独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也是困扰了宋妍一年多,都没想明白。
她以为至少他对自己还是有点兴趣的,不然千千万万人当中为什么非挑中自己。
正当她出神,包间的门被推开。
打断了她的沉思,宋妍看着他一个人走进来,连助理都没带。
他似乎压根不记得这里是他们谈订婚的地方,没什么情绪地坐在了她对面,“要怎么样才开口?”
宋妍巧笑嫣然,拍了拍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过我撞伤后遗症还挺大,为了不胡编乱造,所以还是得等我彻底清醒才发声,不然也对不起其他人。”
言下之意是你的宝贝可能还需要多遭些网络暴力。
当然她也不傻,为了防止录音,压根没承认自己故意坠楼。
“什么时候。”顾京淞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茶,目光如冷涧深雪。
“那得看你什么时候给我承诺。”宋妍主动给他再添了点水,茶里茶气勾唇,“我要的只是你举手之劳,你却能帮心爱的宝贝,何乐不为?”
说着,男人轻笑了声,这让宋妍收住了话,有点被轻蔑的难堪。
“举手之劳指什么?”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季妗姒。
当然,只是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私底下的暗涌谁能知道,毕竟这是残忍的娱乐圈,没点心机哪能爬到顶峰。
两人都在谋划,一个为了名利,一个为了喜欢的人。
宋妍笑,笑得花枝乱颤,“先别急,喝点酒,再谈。”
她要掌握主动权,不能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哪怕弱点在她手上,也不能掉以轻心。
以她对顾京淞的了解,他绝不喜欢被女人威胁以及安排,不是说酒后好谈事,只能多灌点了。
但是她小看了对方的酒量,面前的酒瓶子里一大半了,他的眼神还清清白白的,再喝下去,自己都醉了。
宋妍声音很轻,“酒量还挺好,算了,我开门见山说吧,我想要你下一部剧的女主角。”
她的胃口还挺大,一个十八线糊咖,想要影帝的女主,就连一线女明星也不一定能争取得到,顾京淞不喜欢和流量演戏,演技和咖位在他这块都卡得很严。
上次某导演的那部电影,和顶流小花合拍,还是得了导演一个承诺才接下来的。
对她的要求,顾京淞早有预料。
他声音平淡,“就是有我的推荐,导演要不要也不是我能控制。”
“别低估你说的话,妗姒不是好几次因你走的后门,怎么,她可以,我不行?”宋妍笑得灿烂,实则生气。
季妗姒的演技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他那是爱屋及乌,正常人眼里她和季妗姒有什么差别,不愿意还把责任推给她,说的她好像烂的导演看不上一样。
顾京淞目光像是一轮幽冷的月亮,居高临下的审视,如同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就在宋妍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他沉缓出声,“签合同前,澄清做得到?”
听罢,宋妍一怔,然后浅笑,“那当然。”
然后他就走了。
挺干脆的。
果然,他是有能力的,只是一直不屑帮她。
心肝宝贝一有事,就任她拿捏了。
这种感觉挺好,宋妍笑着笑着,将剩下的半瓶子酒都喝光了。
这时,元漾推门而入,拍了拍她的脸蛋,“他都答应你了,还不开心?”
“你哪只眼看到我不开心,我这是开心,你陪我喝,阿漾?”宋妍冲着他笑。
元漾却冷眼看她,“用这种手段得到想要的,你真的开心得起来?”
“你不要高估了人性。”宋妍歪过头,靠向他的肩膀,“我要靠顾京淞也站上娱乐圈的顶点,放心,我不会忘了你阿漾。”
“我不需要。”元漾叹了口气,“只要你没有不开心就好……”
他欲言又止。
宋妍也是。
……
顾京淞其实没有喝醉,他就是喜欢看自己喝醉情况下,一直照顾自己的季妗姒。
正好喝了点酒,就随她意了。
季妗姒正蹲在卧室的衣柜里翻箱倒柜,她睡衣是随便挑的,但是內裤,她挑了好久。
嗯怎么说。
总感觉每一件都好适合,但又有点毛病。
这些內裤她作为兔子在发青期的时候都啃过,不是布料太轻,一啃就破质量不好,就是太厚实,透气性不好。
千挑万选才勉强选了一种薄厚适中,耐啃适穿的。
把东西挑好后,季妗姒就去放洗澡水了。
毕竟他喝醉了,不好站着洗,自己也累。
放好洗澡水,季妗姒就去客厅找喝醉的顾京淞,“水放好了,东西也准备好了,你脫了我扶你去?”
她说的这话,语气真的是毫无倚旎。
但是话却让人想入非非,所幸他“喝醉了”。
“我自己?”顾京淞眸光瞭她。
哦对,他喝醉了,季妗姒也温柔贴心,“那我来。”
她要把顾京淞洗的香喷喷,干干净净让他舒舒适适去休息。
季妗姒也是心无旖昵,她脫完就扶他去浴室。
“这个水温还可以,不冷不燙,来。”季妗姒一心照顾他,就没有多看其他地方。
等他躺在浴缸,季妗姒也没出去,拿了沐浴露,放在搓澡海绵上,总不可能让一个喝醉的人自己洗,他能洗的香喷喷吗。
以前他都那么细心帮兔子洗澡,自己难得可以帮他,自然得耐心。
季妗姒看他泡沫差不多了,眨了眨眼,“好了,你再泡一会儿。”
见她要出去不知道忙活什么,顾京淞眼神稍暗,“你不洗?”
季妗姒想,也是,自己反正一会儿要洗,再弄来弄去也麻烦,索性一块儿。m.sxynkj.ċöm
顾京淞没看她,她手脚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叭了,就像一只不喜欢束缚的小兔子。
听到轻微的波澜,顾京淞感觉她坐在了自己的另一头,“不坐过来?”
“两个人有点小,我会济到你。”季妗姒自己哼着曲调,抹沐浴露。
还有些泡沫,飞到了他眼睫上,麻痒麻痒的。
季妗姒也没注意他,更没注意自己像是……去了壳的鸡蛋,脖颈下的月牙弯的很甜。
洗完后,季妗姒直接起身,去拿浴巾,嚓好后才发现自己只拿了一块,问他,“不介意和我一起用一块浴巾?”
也不等他回应,季妗姒当他喝醉了一样,就直接给他嚓。
“自己来。”顾京淞平淡说道。
季妗姒也就放开手,顺便给他递过去睡衣,自己则出去卧室拿睡衣。
等她回来时,顾京淞已经穿好睡衣。
这个喝醉的人还挺好照顾。
季妗姒拿出来吹风机,她没有先给自己,而是给他温柔吹干头发,“你的头发有点长了,是要为新戏做准备吗?”
听说他的新戏是一部卧底电影,男主是个桀骜不驯的混混,留稍微的长发好像也说得过去。
“不是,懒得剪。”他却说。
“那我帮你?”季妗姒摩拳嚓掌,眼睛一亮。
她还没等他回应,就放下吹风机,噔噔噔地跑出去客厅找美发工具。
所幸他家有,一整套美发工具,剃头刀,剪发刀,以及卷发棒,直发棒之类。
季妗姒今天就要做一回tony,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天赋,全然不顾被她当成小白鼠的某人。
季妗姒折腾完头发都干了,回到卧室,见他坐在床沿抽着烟,连忙捧着一大箱美发工具,放在他旁边,蹦到他身边盯着他。
耐心等他抽完,直到他摁灭了烟头。
季妗姒跃跃欲试地拿出来剃头刀,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我们开始吧?”
顾京淞半睨她淡漠出声,“新戏不能带假发。”
“哦……”季妗姒恍然大悟,他的言下之意。
然后立马把剃头刀关了,换成了剪发刀,然后跟他假装专业地比划道,“放心,不会剪成那种平板寸头,我就剪这么一点点。”
语气之间,还有不易察觉的撒娇。
听得人心痒难耐。
听到顾京淞应了,季妗姒才敢下手。
她起初手抖得差点剪到他耳朵,划出来的一点点血丝让她有些心虚。
他喝醉了,应该感觉不到吧?
应该是。
否则也不会没有说她什么。
季妗姒抛却杂念,心无旁骛地继续当她的tony。
别说,手不抖之后,剪得也越发超常发挥。
季妗姒剪完后地拍了拍他肩膀上的头发,然后给他拿来镜子,“满意吗?”
顾京淞已经有心里准备,所以波澜不惊,“挺有艺术感。”
季妗姒惊讶,有些不敢置信再看了一遍,有点曲线如波浪的发尾,好像有点艺术感,她逐渐信了。
她是真的有当tony的天赋。
季妗姒处理完碎发,然后窝到他怀里,“你还喝醒酒汤吗?”
她忙活了一阵好累,有点困,眼皮子睁不开,又想休息又想照顾他,还有点小矛盾。
他要喝,她就只能去做。
“不用那个醒酒。”
季妗姒想问还有其他可以醒酒的吗,他也没给她问的时间,就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妗姒好像被他的醉意传染了,眼前看什么都惺惺忪忪,不止他的醉意没了,她的睡意也没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一分一秒走过,每一声都是长的时间好像放慢了很多。
季妗姒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什么叫一秒如日。
她像是潜泳到深海,周围一片新奇的海洋生物在和她打招呼,每一片海域都有不同风景,唯独她的呼吸因为海水有些溺毙一样。
她想从深海游出海面,去呼吸那新鲜空气,却觉得他在拉着她往下坠。
除了下坠感,还有一丝不忍拒绝的犹豫,因为是他。
和之前那次不同,这次她连兔耳朵都在战栗。
才不到片刻,季妗姒感觉自己终于浮出海面,但浑身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像是浴缸里的堵口被拿开,一下子出得一干二净。
晕晕乎乎时,季妗姒靠着落地窗,她感觉对面楼有灯光,正要凝望——
眼睛被睡衣蒙住了视线,只听到他说。
“对面有人在看着我们,看得很入神。”
“你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包括我怎么对你的。”
“他好像被你迷住了,移不开视线怎么办?”
听到她挣扎得断断续续的委屈哭音,顾京淞温柔地放下了她的睡衣,喉结下沉,“宝贝,骗你的。”
季妗姒睁开朦胧的眼睛,才看到对面的窗帘是拉上的。
他,好坏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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