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迟砚认真凝着他的眼睛，勾唇，慢条斯理的：“我不清楚。”
顾北慕轻笑一声，那笑容在唇角缓缓消散，薄唇间吐出五个字：“我要江楚宜。”
他的眼睛里直白的写着他的欲望，侵略性极强。
墨迟砚身体前倾，面色冷沉到极致，周身迸发出来的阴寒之气将整个包厢笼罩，喉间的字挤出来：“你做梦。”
顾北慕耸了耸肩：“那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按照以往，墨迟砚确实想掀了顾北慕面前的桌子。
但想到霍司尘的话，她哭红的眼睛，他压下心间的躁戾。
平铺直叙道：“你从我手里想要得到的不止她，不是吗？兴许谈点别的，我会答应你。”
“很不巧，我现在最想要的，只有江楚宜。”
墨迟砚隐在掌下的那只手攥紧，看着眼前这张欠揍的脸，观察着他面部的每一个细节。
轻笑：“我怎么就确定你一定知道沈岚的下落。”
顾北慕垂了下眸，面上漾出些笑意，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轻点着。
“你不确定的话，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了。”
墨迟砚：“那女人谁也没见过，你随便塞给我一个女人，我就要信？”
顾北慕气定神闲的，“信不信是你的事，你也可以选择不做这份交易。”
话落，他又道：“只是你要从其他地方知道她的下落，我也可以很直接告诉你，那绝对不可能。”
墨迟砚将身体往后靠，一双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玩心理战比较忌讳的，便是底牌抛的太快。
底牌抛的太快，代表无计可施。
顾北慕这样谨慎的性格，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不太符合常理。
顾北慕见他不说话，捏了捏指尖的酒杯，淡声：“你想要知道沈岚的下落，目前的路只有一条，和江楚宜离婚。”
话落，墨迟砚站起身，猛地踢翻了他面前的茶几。壹趣妏敩
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玻璃‘啦啦啦’碎成一片，亮晶晶的折射到男人的身上，让室内的光显得扭曲恐怖几分。
“有胆量觊觎我的女人，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墨迟砚离开包厢后，顾北慕将酒杯中的烈性伏特加一饮而尽。
热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进胃里，让人产生些许不适。
他抬手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砸碎在地上。
看着那破碎的玻璃碎片，他冷笑了一声。
墨迟砚，你还能活多久呢。
没有沈岚下落的线索，他倒要看看他这条命能硬到什么时候。
……
从包厢离开后，墨迟砚去了西京街98号的顶层包厢。
程恩将门关上后，询问道：“主子，怎么样？他提了什么条件？”
“顾北慕也不知道沈岚的下落。”
他本身也不是来听顾北慕说什么条件的，他本就是想要试探他到底知道多少。
从他的行为和话语里判断，顾北慕可能会有些线索，但肯定也并没有查到多少东西。
知道线索并不代表就可以直接找到沈岚。
他在用暗示诱导的方法，不损耗一兵一卒达到利益最大化。
所以就算他离婚，他给到的东西也可能并没有用处。
“可是尘哥说……”
墨迟砚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觉到右臂有些不太对劲。
他把袖子扯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黑色纹路又增加了几厘米。
狂躁感再次席卷而上，他一时间绷紧了身体。
思绪也有些涣散，说出来的话已经不经过大脑。
“是，他说有沈岚的线索，但目的是为了诱导我离婚，却并没有保证我一定能找到沈岚，也没有保证我找到的一定就是沈岚。”
“他只是想要我离婚，想要我离婚……”
几个字从喉间毫无温度的挤出来：“他做梦。”
看得出男人情绪和状态不对，程恩心中警铃大作。
上前一步：“主子，您怎么……”
可手刚碰到男人的手臂，就被他猛地甩开了。
程恩看着他转过头看向他，眸色阴戾的如同森林里嗜血的野兽。
像是失去了控制，随后凶狠至极的朝着他扑了上来。
…
霍司尘走近顶层包厢时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激烈的打斗声，加快了脚步。
打开门时更是惊住了。
室内狼藉一片，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确切地说，是墨迟砚压在程恩的身上，力量优势将他死死压制在地上，手掐在程恩的脖颈。
霍司尘疾步上前把墨迟砚拉开，唇角上却挨了一拳，“嘶……”
“你疯了？！”
程恩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强撑着从地板上爬起来。
两个人合力把失控的男人压制在沙发上。
他喉间发出的低吼犹如爆发的野兽。
在挣扎未果，力气用的差不多后，归于平静。
霍司尘看一眼程恩脸上额上的伤，眉间拧得紧紧的：“怎么回事？”
程恩将墨迟砚来西京街98号后发生的所有事简单叙述了一遍，以及转达他从顾北慕包厢里出来后说的所有的话。
最后道：“主子刚刚打我的时候，似乎根本不认识我，像是完全失去控制的状态。”
霍司尘听着他的描述，心间猛地一坠。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毒的药物，那是不是代表他会逐渐失去人性，变成一个被药物控制的怪物？
“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我看着他。”
“可是……”
程恩不太放心霍司尘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话没说完，侧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苏醒。
霍司尘注意到他的动静，一手拽着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压在墨迟砚的肩膀上，用了些力气。
“先去找个绳子把他绑起来。”
墨迟砚眉间蹙紧，昏迷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不解：“你绑我做什么？”
“……”
霍司尘看他的状态，此时并不具备攻击性。
“你清醒了？”
他手臂有些酸痛，提醒他：“松开我。”
霍司尘松了手。
墨迟砚从沙发上坐起来，视线扫过程恩头上的血迹和脸上的伤，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轻微的颤抖让他倏地攥紧了拳。
“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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