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念头响彻在沈岁岁的脑海中。
该不会，外套里面的人——是柳苒？
沈岁岁眉头紧蹙，她越看越像。为了以防万一，躲在暗处，拿起手机对准她们两人拍了好几张。
先不管是不是他们，照片先留在手中有备无患。
要是路灯下的那对情侣真是她猜测的那样。
沈岁岁带着看不起的眼神带着耻笑。
沈不渝，你还真是敢想啊。
——
临近周末结束，沈不渝当晚打了个电话给柳苒。
沈不渝：“喂？”
这是沈不渝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柳苒。
柳苒激动的快要飞起来，心底呈现一片蜜糖海洋，但还是故作镇定：“咳咳！喂？”
沈不渝低声细语：“明天魔都降温，多穿点。”
简单明了，但充满着关心。柳苒就喜欢这种小温暖，小幸福。
她难得将声音放柔：“哦……那我穿了外套还是冷，你还会把你的外套给我穿吗？”
沈不渝觉得柳苒问的这个幼稚的像小孩，他放声一笑，“如果不弄脏的话。”
说到这儿，柳苒不自觉地睨了一眼放在自己衣柜里已经洗好的黑色外套。
她也笑了：“操，沈不渝你怎么还能怪我呢？是谁把老娘的口红吻到你外套上的？”
“……不是你么？”
“放屁！”
柳苒总是能被沈不渝的一句话气到炸毛，“老娘舌头到现在还疼着呢，我都没委屈，你还心疼你的外套？”
沈不渝淡淡的脱口而出：“心疼你。”
“油嘴滑舌的。”柳苒在电话那头撇嘴，但就是喜欢吃甜言蜜语这一套。
“沈不渝，你那块手表戴很长时间了吧？”
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整个人斯文乖僻的很。
他道：“嗯，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柳苒思索一下：“喜欢那块表？”
“不是。”
这块表他虽然戴了两三年了，但他不是个恋旧的人。他只要重新开始，所有旧事物，他就会全部砍断。
这手表对他没任何意义，但能挡住他手腕上那道深深的刀疤。
是他向柳苒隐藏的秘密。
“哦……”
柳苒嘟嘴：“那行吧，你早点睡。明天学校见。”
“行。”
以往都是他让早点睡，柳苒依依不舍的让他一会再睡，总要多拖几分钟时间才挂电话。
这次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自己要求主动挂电话。
沈不渝低声问了一句：“困了？”
柳苒：“……嗯。”
“那，晚安。”
“晚安。”柳苒挂掉电话，瘫在床上。
那天，被他拥在怀中的那一刻时，自己感受到他手腕那块的冰凉。
二人牵手回去的时候柳苒就撇到了沈不渝手腕上的那块表。
她从小就看时尚杂志，虽然她性格顽劣不羁，但中规中矩也是个上流名媛，千金小姐该会的琴棋书画，礼仪眼界她一样不落。
一眼就看出来，那表是假的。仿欧米茄海马系列的次品货。sxynkj.ċöm
不是挑剔沈不渝戴假表，他就算裸奔穿麻袋柳苒也喜欢。
柳苒是后怕沈不渝会被人揪着尾巴根不放过。默默想了想。
下个周末自己去商场看一趟吧。
—
十一月份来临，魔都虽然偏南边，但入冬的速度极快。还没来得及套外套，就已经有人穿袄了。
柳苒听人讲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眨眼的功夫就将沈不渝的叮嘱全盘忘记。
冷暖不知，也不在乎。反正教室内开空调，就穿得贼少。
上身里面就穿了个高领内衬和校服外套。下面则是一条薄牛仔裤。
两三度的天，柳苒这样穿，大家都见怪不怪。
毕竟班里有些男同学还露脚踝，个别几个女同学还露着大腿。
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笑着。
露脚脖的小伙一直在抖腿缩袖子，吊儿郎当的朝一旁露大腿的妹子望去：“你冷吗？”
女生也嘴硬，鸡皮疙瘩起一片，腿上的寒毛根根竖起，显眼的很，但还是微笑着回答。
“啊？不冷啊，才三度天，我怎么可能冷？斯哈，我还觉得有点热呢，给空调温度给我开低点！”
众人：“……”
所以，就柳苒这样不露脚踝，不露大腿的能盖住她每一寸肌肤的穿搭，这样一对比，她简直太正常了。
上午有化学课，要去实训楼那块上。
一准备出门，刺骨冰冷的寒风一股脑儿的直往她们身上吹去，膝盖感觉像是有冰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冷痛着。
全校整齐划一的出现了这一幕。
露大腿的内八走路，露脚踝的外八走路，像柳苒这样穿的少的缩着脑袋走路。
“小柳。”
白时起和盛释从外头回来，看到柳苒缩头缩脑的出教室门。就叫住她。
盛释火气大，穿得少但不冷。
而白时起没有他们这么爱风度连脑子都不要了，穿得体面又保暖的来到柳苒面前挡着。
看她有些冷嗖嗖的模样：“你冷？”
柳苒是个嘴硬王者，你越说她冷她就越要跟你反着来。
“不，不冷。”
颤着嘴皮子，硬生生的将冷的不行的身子站直，表现出自己很好的模样。
看着柳苒双腿打颤……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那儿有外套，可要？”盛释道。
突然，柳苒精虫上脑，睨了一眼盛释：“我现在是有家室的女人，不能穿异性的外套。”
白时起：“……”
盛释听到后整个人蚌埠住了，险些吐血。
“尼玛，苒子你给冻傻了吧？”
“怎么？我说的有错？”
见柳苒撇嘴傲慢的傻逼样，盛释抵了抵后槽牙。
“行，一会别哭着求你老哥我拿外套给你。”
还异性？
这些年他们都没把柳苒当做女的，柳苒也没把他们当男的看过。
在一起玩得简直互不干涉。
你叫我姐，我叫你哥。
见柳苒转头就要和李佩馨走了，盛释也准备跟上去。但白时起给他拽着了。
“外套拿着。”
盛释这才想起来柳苒是什么德行，骂了一句：“操！”
不由分说，柳苒到了没有空调的实训室，不出几秒肯定会屁歪歪的嫌冷。
最后等着他亲自把外套供在面前，然后再说一句勉为其难穿一下吧。
她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盛释和白时起简直了如指掌。
有家室什么的都是假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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