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在警察署，看着双手戴上镣铐的王淑怡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
“当年是不是你们将骆芸推下顶楼的？”柳州尽力克制住自己波动起伏的情绪。
王淑怡秉持着张山给她灌输的思想，死鸭子嘴硬：“没有！”
柳州眼睛猩红，两鬓的白发都延至到头顶：“我再问一遍，你有没有！骆芸一定不是自杀！”
这些年来他对妻子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结果现在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这是一个惊天又可怕的阴谋。他甚至还糊涂到养了一窝蛇鼠。
只听王淑怡冷哼一声，“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把我抓起来？”
“柳州，你英明一辈子怎么就败在我身上了呢？”王淑怡讽刺的笑道。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折磨着柳州，他道：“王淑怡，是你算计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王淑怡嘲笑柳州的自不量力，“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当初不也是你跟赶鸭子上架一样将我和茜茜接入你们家的吗？”
“真正害死你妻子的人是你才对吧？”
“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柳苒，除了能在家里对我耀武扬威有什么用？你知道她上高中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叛逆吗？”
王淑怡哈哈哈疯狂痴癫般大笑起来：“那是因为我让茜茜在学校里面使劲的诋毁她，让她在学校里面被贬的连个鸡都不如！”
“你当时还一个劲的认为柳苒作风有问题呢，还是我的茜茜演技好啊。这些年养她没亏。”
“你是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跟你压根没睡过？是不是死也没想到你替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柳州攥紧拳头，看着王淑怡冲自己发癫的模样：“一切会有法律制裁你。”
王淑怡：“不就是从你这儿拿走了几千万吗？我顶多做个十年就出来了，而你的妻子，可是真真切切的因为你而死的！你的女儿也是因为你走得越来越远的。”
柳州痛心疾首，一句话也含糊不出来。
是啊，这些年，他总是认为柳苒没有妈妈管教才变得这么叛逆桀骜，但其实呢，原由都是因为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你自己好自为之。”柳州冷声道，“王淑怡，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的罪恶证据给挖出来！”
还他的芸芸一个结果。
也给柳苒一个好交代。
“柳州，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王淑怡还在嘲笑着。
柳州怒斥自己的无用，心脏宛若被铁锤抨击般难受，但什么话也问不出来，只能缓步离开审讯室。
刚出门就见到了白时起，“小起。”
沧桑的模样让白时起蹙了蹙眉头：“柳叔，沈不渝在外面等你。”
听到沈不渝的名字，柳州脚步顿了顿。
这件事还是沈不渝告诉他的。
当时的沈不渝黑色风衣，浑身充斥着阴戾的狠色，一群保镖将他围住，人群中扔出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王淑怡和张山。
据医院说，只是看着吓人而已，轻伤，顶多疼两天嗷嗷叫。
他又想到了，在这个孩子最无能为力的年纪时，他残忍的将他与柳苒分离，打着为他们好的念头。
柳州内心沉重，淡道：“知道了。”
又问了一下白时起：“证据这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白时起眸光一落：“骆阿姨死去的时间属实是有些遥远，而且那个年代没有摄像头，只有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人证，着手调查是可以，但需要时间。”
这句话，从王淑怡和张山进警察局喝茶以来一直都在反复强调，柳州没说话，淡淡点头。
沈不渝在接待室等待着柳州，以他的身份地位，在派出所自然是不敢被怠慢的。
“柳叔。”沈不渝见到柳州的身影缓缓放茶杯。
柳州睨了一眼沈不渝，以他的肃穆性子，千言万语压根说不出，淡淡地嗯了一声，就算回复他了。sxynkj.ċöm
沈不渝正襟危坐，“刚刚去见王淑怡怎么说？”
柳州斯文的将茶壶拽到自己的手边，沈不渝见状，替他沏了一杯茶。
柳州愣了愣，但也没有拒绝。
魔都的冬天不冷，但湿寒湿寒的气候也让人心底不舒服。
一杯暖手的热茶攥在手心，柳州想开口说什么。
沈不渝抬眸望了一眼，柳州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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