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烊挂断电话,抬眸就对上林恩辰乖巧的脸蛋,正一眼不眨的看他。
“我舍友。”他主动交代,看穿了林恩辰的求知欲。
后顿了下,又补充道:“他催我回去。”
空气停滞,林恩辰在桌下握紧大拇指,难舍难分。
“可是公交都停了。”她心里空落落,像坠落十万高空,急剧下降。
“林恩辰。”周景烊叫她。
“嗯?”
“我可以坐车回去。”本来很搞笑的对话,他却丝毫没掺杂笑意。
对啊,这里不是集训地,并不是只能搭乘公交转站,他可以坐车回去。
林恩辰的手从桌下转移到桌上,不断摩擦水杯。
“哦。”她低音回答,要不是周围环境安静,没人可以听到。
“那你快回去吧。”林恩辰嘴巴干涩,她拿住水杯,轻抿几口。
“你很愿意我走?”周景烊声音很冷很低,又带着嘶哑的拉扯感。
林恩辰心里咯噔一下,漏了一拍,下意识摆手否认,“不……不是的。”壹趣妏敩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心跳加速,怕他不明白,急急匆匆又说了句。
“那是什么意思?”他双手插兜,咄咄逼人。
“我怕你回去晚了,会被罚的。”
良久,林恩辰没等到周景烊的回话。
她没敢抬头,“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他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目光炯炯。
林恩辰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她试探道:“你生气了吗?”
周景烊依旧面无表情,“没有。”
他点亮手机,看下时间。
一中晚自习的时间已经到了。
“你该去上晚自习了,走。”他站起身,“送你回去。”
坐着的林恩辰更比周景烊矮小,高大的身影给足了她慌乱。
“不要。”她脱口而出,也许是挽留,以她自己的方式。
周景烊呆愣,他显然对她的反应感到茫然。
“我可以先去送你。”她没有征求周景烊的意见,是肯定句。
“你听说过女生送男生的?”他倚住门框,抱肩挑眉,心情慢慢缓和,绽放。
“不可以吗?”她反问。
“得。”他终于笑了,“我在学校门口打车。”
林恩辰朝周景烊走来,每靠近一步,身子就紧张一分。
她还是很不解,关于周景烊刚刚莫名情绪的原因。
踏出房门,老婆婆在院子里坐着择菜,落下一地的黄叶。
“老太太,我们该走了。”
他一开始就偷偷扫过付钱码,始终没说,就怕老太太不要。
“好,快回去上学吧。”她扶着腰走来,要送他们到店门口。
屋檐上的小灯打亮,将三人围成一圆罩。
“下次早点来,老婆子我给你们做更多好吃的。”她握紧林恩辰的手说。
粗糙的手心全是磨出的茧子,林恩辰反手握住,“谢谢你,婆婆。”
“好。”老太太满意极了,“景子,来。”
老太太将周景烊喊到一边,说起悄悄话,“这姑娘我喜欢,你抓紧啊!”
老太太身老,心不老,就喜欢年轻人凑对。
“行。”他舔舔尖牙,痛快答应。
两人原路返回,夜色渐深,胡同里的路灯发出黯淡的光。
林恩辰很享受这种感觉,在他身后很安心,夜色包裹住她,将明亮的眼神也隐藏。
“周景烊。”她在背后轻声喊他。
“嗯。”
“零食吃完了吗?”
林恩辰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话题,典型的没话找话。
“早没了。”他面朝前方,向后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天就吃光了。”
林恩辰回想了下那一书包的容量,一天吃完,实在肃然起敬。
“你好能吃。”
“你才知道?”他刻意语音转弯。
林恩辰深信不疑,无话可答。
周景烊单边嘴角上扬,两手背在后脑勺。
真好骗。
沿着胡同走,拐角透出大片光亮。
出口就是西边的校门。
周景烊在墙角处停下,他转身与林恩辰对上。
林恩辰被挡住大片光,她受阻顿住,眼睛亮闪闪的充满疑惑。
“给你三秒钟反应的时间,我要抱你。”话里强势控局,却又矛盾的温柔。
这即将是今天第二次拥抱。
林恩辰抿嘴,前牙齿咬住下唇一点肉,左右咬合,她手足无措,将下唇的疼痛作为唯一的清醒。
三秒一过。
周景烊来履行诺言,他一手按住林恩辰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穿过她右胳膊与腰间的缝隙,大手从侧身一直轻滑至后腰处,往自己的胸膛带来。
动作不容反抗,又挣扎不得。
“嗯……”
太敏感了,被周景烊划过的皮肤生出嗜心的痒意,她腰间嫩肉受激收缩,嘴巴哼出不属于她的腔调。
声音柔情似水,暧昧不明。
近距离传入周景烊的耳边,沿着耳廓流动,突然刺破耳膜,串通至心脏。
他顶住腮帮,压下洪水猛兽。
林恩辰呆滞,完全失去身体掌控权,她在周景烊腰腹侧间轻握拳头,前后纠结。
安静了会儿,随着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的崩断,她双脚僵硬地往前蹭,将距离缩小,碰到周景烊的脚尖,她才不动。
手指松开,手心里的汗被风吹干,她一点点上移,抱住周景烊的背部。
终于融洽无间,像泡沫溶于水,吞噬永恒。
两人的心跳声都极快,以同一高频率震荡。
“我希望,在你不愿意让我走的时候,就要说出来。”
语气轻柔,蛊惑人心。
他很喜欢窝在她的颈窝处,很舒心,一天的疲惫,烦心,激动全部净化。
“我……”她知道他还是在意,脑子提供一堆话来挽救,却半字都吐不出。
“所以,别拿被罚这种理由来敷衍我。”周景烊一边说,嘴唇一边不老实地凑近。
“嗯。”她脸庞热地睁不开眼,明明是晚秋,却如同身处艳阳天。
薄膜捅破,林恩辰觉得周景烊现在像只金毛,离不开人。
“我还想抱会。”他心思一放,完全不要脸的状态。
林恩辰:“……”
周景烊又往里挪了挪,两瓣温热的软物贴上她的脖颈。
她浑身炸开,脑海噼里啪啦,让她失去理智,那一小块皮肤也脱离了组织,毫无感觉。
“你靠的太近了。”她喘气都费劲,手指更是无力,整个人软软的靠住他。
“近吗?”他故意揉揉她的头,“我觉得还好。”
林恩辰认命,越说他越起劲,只能独自忍受奇怪的生理反应,任由身体支配。
胡同没人来往,也没人看见路口相拥的男孩和女孩,彼此相拥的身影,在一个恍惚的瞬间,于月光下心意交织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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