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用衣袖捂着口鼻,走近那两人晕倒的位置观察了一番,回头对罗经理说道:“他们应该是私自把温泉原水接出来了,硫化氢没有经过过滤稀释,气体还没挥发导致中毒,你们刚刚靠太近也闻到不少,所以现在轻微缺氧,建议回去多喝水好好休息,问题不大。”
“真的太谢谢你了,还好遇到你。”罗经理感激不尽,要是酒店出现命案那就麻烦了,所幸遇到这位水灵的小姑娘,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警方介入调查了。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的邪魅男人尽收眼底。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真有意思。
……
言一桐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她饿得饥肠辘辘,肚皮都贴到后腰,起身换了件长袖运动套头卫衣配热裤,下楼找餐厅填饱肚子。
今天的初赛完毕就会淘汰一半的人,被淘汰的人明天必须办理退房,而留下来的人将进行复赛。
所以现在有些人心情放松游玩,有些人则紧张地为明天的复赛做准备。
西餐厅里,一些人看到言一桐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打从她踏入这个酒店开始,似乎就成为了舆论的中心。
而今天上午那个粉紫色衣裙的女孩向她缓步走来。
“言一桐,你是早就知道题目的吧?”古玥毫不客气坐到言一桐对面的座位上,语气笃定,来势汹汹。
言一桐用叉子慢条斯理卷着意面放到嘴里,并不想搭理这个态度不善明摆要找茬的女人。
“喂,我在和你说话没听到吗?”古玥气急拍了下桌子,杯子的水都被震得溢出来一半,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自己能力不及人,上来就一通污蔑,我有什么可说的。”言一桐微微一笑,黛眉轻佻,眼里蕴藏着讥讽和嘲笑。
“绝对不可能有人这么快满分完成,像熟读经典的我都要一个小时才完成!”古玥认定她就是作弊,便提高音量,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
她为了这个比赛准备了三年,每天都捧着古籍经典不断翻看和背诵,且已经是第二次参赛,都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完成,最终得148分,依旧位居第二。
她不服气。
言一桐放下餐具双手抱胸,修长的玉腿一翘,晲了眼面前这个气急败坏的女人,看来不打发她走,这顿饭是注定吃不完了。
“就你现在手上的《神农本草经》卷二,木类记录有桑根白皮竹叶吴茱萸卮子芜荑枳实厚朴秦皮秦菽山茱萸紫葳猪苓白棘龙眼松罗卫矛合欢。”言一桐眼睛都不眨一口气说完。
古玥赶紧翻开书页查看,发现言一桐背的一字不漏!
“你,你只是碰巧背到这一页的吧!”古玥都结巴了,居然还有人比她还熟悉!
“卷三下经,虫鱼有虾蟆马刀蛇蜕蚯蚓蠮螉吴蚣水蛭班苗贝子石蚕雀瓮蜣螂蝼蛄马陆地胆鼠妇荧火衣鱼。”言一桐轻轻松松,语气像是在说,这道培根蘑菇芝士意面味道不错一样。sxynkj.ċöm
“还需要全书背诵吗?”言一桐不屑一顾,继续吃着意面。
古玥一脸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她环顾四周看到听到都是嘲笑的声音,瞬间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言一桐的意面一把扫到地上,愤然起身离去。
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反感,这个女人的胸怀未必太窄了些,能力不够脾气来凑。
言一桐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无了个大语,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罗经理站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赶紧命人去打扫干净,她走上前询问:“言小姐,您没事吧?”
言一桐摇摇头:“没事。”
就是有些倒胃口。
“言小姐,我再让厨房给您重新做吧。”经过白天言一桐的善举,罗经理已经调查到她的酒店登记信息。
“随便有什么吃的上就行了,不需要特别做。”言一桐调整了下坐姿,端起那半杯柠檬水一口喝完。
真是浪费,刚刚的意面才吃了几口呢。
“您稍等。”罗经理立马去厨房下单。
再往回走,恭敬地跟言一桐说:“言小姐,医院传来消息说那两个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目前已转去重症监护室了,还好今天有你,不然可就得闹出了命案。”
“警方调查结果如何?”言一桐慵懒往后一靠,声音好似棉花糖般。
“那个男人是我们的常客,经常来这里泡温泉把皮肤病治好了,就想运走我们的原水,那当然是不行的不合规矩,所以他私下买通我们的员工,也就是那个女孩,两人联合把温泉原水偷偷运出去,谁知道差点丢了性命。”罗经理心有余悸,复述着从警方那得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以后加强管控就好。”言一桐叮嘱一句,正好厨师也把菜一一端上来,有牛排羊排鱼排鱼翅鲍鱼龙虾炒饭西汤……
言一桐的嘴角抽了抽,又是这么多,好像来到香城后,摆在她面前的经常都是这么一大桌子吃不完的餐。
大城市的人果然铺张浪费。
“言小姐,这些都是我们酒店专门为您做的,权当是答谢您今天的英勇相救,请放心吃。”其实罗经理是收到上头的命令,言小姐接下来的几天必须特别照顾。
“举手之劳的小事,不用客气。”言一桐笑了笑,露出甜甜的梨涡,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毫不客气切起了牛排。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她经常做这些事不留名,是出于本能,不为其他。
这时,罗经理的耳麦又收到新的命令,她立即笑容灿烂对言一桐说:“言小姐,我们已经帮您升级了总-统套房,待会您可以直接去6楼休息,行李我们会帮您收拾好拿上去的。”
言一桐想拒绝都来不及,罗经理已经蹬着高跟鞋迈着欢快的步伐,马上去安排了……
而这话被躲在卡座后的徐紫芙听到,她双手紧紧捏着水杯,指骨泛白,眼神燃起嫉妒的火焰。
为什么,为什么好事总是让言一桐独占了!
……
言一桐吃撑了独自在海边散步,周围的空气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远方一道道利剑似的闪电,把天空和海岸线劈开来,眼看又将是一场大暴雨。
她想起那天在山上,盛勋爵毫无惧怕抱着她时的心跳,心脏又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不知道此刻的盛勋爵,是不是又和徐紫芙在一起呢?
“喀嚓!砰!”又一个炸雷像是把天空炸开了,一道道电光划过,外面的树枝在风雨中发狂摇摆,眼看瓢泼大雨就要跌落下来。
这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言一桐上到总-统套房,整层楼静悄悄的。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面环抱住,混着烟草味的熟悉龙涎香直冲上脑门。
是盛勋爵!
男人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头埋进她纤细的脖颈处,用力喘着粗气,深深吸汲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像是饥饿极了的吸血鬼逮住最诱人的血液那般。
盛勋爵泛红的眼敛微微下垂,僵硬的身躯逐渐得以满足,这是他渴望了一天的味道。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言一桐的脸上脖子处,她浑身酥麻,不由自主仰起头往后靠在他身上。
“盛……勋爵……”言一桐喊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娇柔而不自知。
男人像是被这娇媚的声气,刺激到某个情绪的开关,呼吸急促起来,大掌掐住她的下巴,强行扭转过她的小脸,墨色的夜里重重地吻准确无误落到她温软的唇上。
“唔……”毫无预兆的吻让言一桐措手不及,但软腰被他大手禁锢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盛勋爵扳过她的身子一推,她的背重重砸到墙上。
言一桐痛的闷哼一声,他趁机卷进她的舌头,深深含住。壹趣妏敩
男人浑身的戾气徒然暴涨,力道越来越重,她都能尝到口腔深处的甜腥味。
“盛勋爵你知道我是谁吗!”言一桐试图推开他拍打着他,但这点花拳绣腿在盛勋爵看来无疑是情-趣诱引。
她强压下心底涌上的恐惧,深知此时的盛勋爵是没有理智可言,他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粗暴地撕破她的上衣,强烈的吻顺着她性感的锁骨往下啃咬着。
她一手插进他的墨发,一手紧紧箍住男人健硕的脊背,承受着他同步于外面的狂风骤雨般的热切。
窗外的灯光借势照射进来,偷偷窥探着这一室的旖旎。
……
夜已深,大雨依旧噼里啪啦地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总-统套房内宽大静谧得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散落一地的衣物,柔软大床上,男人已经得到释放昏沉地睡过去,言一桐则两眼呆呆望着天花板。
狂跳的心逐渐平复,她还没缓过神来,身子撕裂般的疼痛接近散架。
兴许是第一次,虽然很痛很累,但她并没有睡意。
她心情异常复杂,失落带着不服,愤恨且无可奈何。
整个过程盛勋爵的情绪都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尤其伴随着每一声雷鸣,他的力道都会更重几分,神情更是发泄后的释然。
言一桐没有任何享受的美好感觉,更像是被他用来发泄的工具。
她借着微弱朦胧的光,近距离观察着这个平日阴森暴戾的男人,此刻却安安静静躺在她身边,双目轻阖,面容俊美近妖,却又是那么的苍凉落寞。
他翻个身,睡梦中无意识伸手把言一桐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挣脱不开。
动作行如流水,不像是第一次。
言一桐的脸埋在他的锁骨处,心头酸涩:他是不是曾经也是这样对待过徐紫芙呢?
经过今晚的翻云覆雨,她确定盛勋爵对雷雨天非常敏感,甚至是雷雨天能让他爆发某种隐忍过度的情绪,因为刚刚又重现了那天异常心跳的频率。
言一桐给他把了脉,脉象显示火内扰,热焰心包,脉弦数。
原来他是真的有病,就是传统认为的躁郁症,古人称之为“狂”。
燥期时患者情绪高涨,容易感到兴奋无法自控,尤其对性方面更是如此。
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沉重拉耸,困意慢慢袭来,言一桐终于阖上眼睑。
黛色夜幕里,一双充满暴戾恣睢的眸子缓缓睁开,下巴抵在女孩柔软馨香的长发上。
盛勋爵只是太累了浅眠一下,醒来后发现怀里多了一个丰肌弱骨的人儿。
他微微怔愣下,垂眸,女孩甜美的睡容映入眼帘,两颊微微泛着粉红,修长卷曲的睫毛,粉嘟嘟的唇呼吸均匀,带着莫名的恬静。
盛勋爵身上的阴寒森冷气息慢慢褪去,眉宇间闪现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
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他不排斥肉体触碰的女人。
今天在窗边看到她救人时表现的果敢利落,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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