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明臻并没有和祁崇睡在同一处。
起初明臻只是觉得浑身燥热,后来便朦朦胧胧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梦。
前几个月的时候,天琴和新夜见祁崇与明臻关系越来越亲近,担心明臻在这方面受到什么伤害,或者对这件事情产生什么阴影,其实有给她讲过某些重要的事情。
明臻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已然晓事。
醒来之后出了一身汗,明臻口干舌燥,摇了摇床边的金铃。
天琴从外边过来:“姑娘,怎么了?”
明臻捂着胸口,脸色潮红:“总觉得闷闷的,你给我倒一些水,要冷的。”
天琴不敢给她喝冷水,倒了杯温的给她。明臻全部喝完,天琴见她衣服都被打湿了,上前摸了摸明臻的额头:“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做了什么噩梦?”
明臻摇了摇头:“无事,我去擦一擦身子,你把床上的东西换了吧。”
因为出了点汗,略有些潮气。
天琴凑过去,鼻子动了动:“姑娘身上好香,这是什么香?”
明臻身上一直都是香的,但她的体香和所用熏香是什么,天琴和新夜都一清二楚,突然出现的这股香气很特别,从来都没有闻过,说不清是花香还是什么。
明臻自己觉不出。
天琴拿了帕子擦了擦明臻雪颈上渗出来的汗珠,之后闻了闻帕子:“是姑娘身上的香味儿,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与明臻原本牡丹香气不同,这个香略有些勾人,让人上瘾。
明臻又困又乏:“可能是什么香料,我去洗个澡,洗完就没有了。”
闹腾了半夜,等回来之后,明臻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祁崇听李福说明臻似乎身体不适,今天睡到中午都不愿意起床,下午便回了宫中,在自己书房里处理事务。
明臻一直在床上赖着也不太好,他让明臻起来,坐在自己旁边磨墨。
明臻从前也会在祁崇写字时帮忙磨墨,这件事情做的也很熟练,她穿白衣,平日都会干干净净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衣服上被溅了许多墨点。
祁崇扫她一眼:“累了?”
明臻垂着眸子,默然不语。
祁崇觉着明臻身上似乎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这股媚香与她原本体香不同。他抬手将人拉了过来:“用了什么香粉?”
脸上和脖颈间都是白腻无比,认真去看,其实什么脂粉都没有,她肌肤本就剔透,香气似乎从肌肤里透露出来。
祁崇失神片刻,情不自禁的拥着明臻。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他却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仿佛什么事情都忘记了,等他清醒的时候,明臻外衣已经被除去,肩膀上落了咬痕。
咬痕极深,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祁崇看到血珠之后便瞬间后悔了,他也不清楚今天自己为什么如此。
明臻一直都很怕疼,平常会拒绝略有些粗暴或者占有欲太重的接触,今天她没有推开,他便粗暴了一些。
但她肌肤实在太香。
香气丝丝缕缕,仿佛从骨头里透出来的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
至于明臻,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眼前的处境,只觉得自己口渴。
她脸色潮红,感觉有些滚烫,殿下的手似乎是冰冷的,明臻握住了他的手,脸颊轻轻去磨蹭了几下。
祁崇脑海轰鸣一响,突然就全部空白了。当理智不在的时候,剩下的便是身体的本能。他本能的喜爱明臻,怜惜明臻,又想要欺负明臻。
万籁俱寂。
冬日的白天一向都很短暂,下午较为明亮,书房里没有点灯,亦是有几分幽暗的,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女孩子声音倒是弱得很,有气无力,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
冷风吹过院子里的湘妃竹,吹乱一束梅花,梅花瓣猩红,点点落在了地上,难以言喻的凄美与冷清。
对祁崇而言,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有些事情初次尝试不成,但真正紧急真正需要的情况下,其实还是可以强硬做成的。
一点点的强迫手段。
往常他不会这般对待明臻,因为往常他意识清醒,在清醒之时,祁崇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今天却完全失控了。起初只是想要亲吻,之后发现亲吻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衣衫便凌乱落在了地上,布料暧昧勾缠在一处,
祁崇清醒过来其实是一个时辰后,这个时候已经要到傍晚,因为没有灯光,房间里一片幽暗。
明臻坐在他的腿上,此时没有一点力气,轻薄的衫子现在满是褶皱,被清冷的气息所侵占。
他对明臻的想法还是很多,如果她身体允许,他可以再来一个晚上。但是,眼前的状况却由不得祁崇这样做。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明臻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实在太过微弱,两人面对面,她的脸色白如新雪。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扩散,浓郁得充斥所有。
下意识的,祁崇探了探明臻的呼吸。
呼吸虽然微弱,却是有的,心脏也在微弱的跳动。
刚刚虽然激烈,却没有让人突然猝死。
他将明臻抱了下来,离开的时候,祁崇听到了对方痛苦的轻轻嘤咛。
仿佛不适应他的离开。
祁崇舍不得明臻,不知她是不是同样也眷恋着自己的留存。
污痕一直淌到了小腿处。
白色的裙子本来就容易脏,被血染了之后,更觉得凌乱不堪,明臻身上也都是祁崇的气息。
祁崇是初次,这方面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刚刚不知道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强行拉扯着她与自己交好。
回想刚刚凌乱的一幕,祁崇的心脏也微微抽痛,说不出的自责。
他抱着明臻回去,李福看到祁崇脸色不正常,明臻被披风包裹着,他压根看不到明臻的脸,低头一看,却看到祁崇墨色衣袍上斑斑点点,刺目白痕在黑色衣料上格外明显。
他在宫里那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实在不少,也曾看过皇帝临幸宫女,眼下自然晓得这是祁崇之物。祁崇虽行事残忍,但毕竟是天潢贵胄,鸿儒名士教导,某些方面也算得上是君子端方。
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并不像是祁崇平日里的作风。
李福不敢多问,只喊了一声“殿下”。
祁崇声音略有些沙哑:“备水,宣太医。”
“是。”
用热帕子给明臻擦了擦,擦干净之后,给她换了干净衣物。她身体被撕扯得很严重,刚刚祁崇确实过于粗鲁。
而且他是强制着明臻于上方。
这般她便更加难受。
太医很快便过来了,看着祁崇的脸色,高莲心略有些惶恐:“明姑娘又晕倒了?”
祁崇道:“孤方才与她亲近,不小心伤了她,她身体受了损伤。”
高莲心:“微臣……微臣先给姑娘把脉。”
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太子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受宠的,太子又年轻气盛,与宠姬亲近再正常不过。
可是——也得看看人是什么情况啊,都病歪歪得走不动路了,太子怎么可以再求‘欢?壹趣妏敩
高莲心赶紧给明臻把了脉,之后施针,留了些伤药给祁崇。
之后,高太医小心翼翼的劝说:“殿下以后可以节制一点,万万不可像今天这样粗鲁了,所幸姑娘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祁崇点了点头:“下去领赏吧。”
给明臻上药之后,祁崇才叫了李福过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稀罕。
祁崇自然清楚,他的自制力并没有这么弱,当初在宇文府中了药,他都能够容忍着不碰明臻,前段时间某个晚上亦是情‘欲汹涌,因为担心明臻身体受损,他也忍着没有进去。
今天是白天,还是在书房中,怎么她规规矩矩的在旁边磨个墨,他就突然情不可控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一次结束之后,看到明臻如此虚弱,他仍旧还有再继续下去的念头。理智硬生生的扳回,才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祁崇道:“调查一下,行宫里是否有人在用特殊的香料。”
明臻身上这股柔媚的香气,实在不正常。
她半个时辰后便醒了,睁眼的瞬间就看到祁崇,身体瞬间僵硬了许多。
祁崇握着她的手:“身体还很疼?”
岂止是很疼,明臻从未感觉过这样剧烈的疼痛,她甚至觉得自己小腹都是疼痛的,这种疼痛难以描述,如果具体来说,像是要被顶破一般的痛苦。
祁崇从前一直都对她很温柔,给过她很多好,明臻没有想到,他也是能够给人如此多的痛苦。
两人之间其实总要有这样的一天。前些时间如果祁崇通晓情‘事,也就将她占据了。欢好发生在两名互相喜爱的人身上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次,在懵懵懂懂全无准备的情况下由于外因而结合,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祁崇也知道自己很失败,倘若他没有这么强盛,明臻或许便能感觉好很多。事后她如此痛苦,祁崇的自尊心也有些挫败。
他处处都追求完美,自然希望各方面满足明臻,明臻身体与情感都离不开自己,时时都粘着自己,白天夜晚都想在他的身边,便是他所希望的。
眼下看来,他并没有让对方觉得愉悦。
那些酣畅淋漓,如阿芙蓉一般让人成瘾的欢愉,仅仅他自己体会了。
明臻闭上眼睛还是祁崇为欢时充满占有欲的霸道目光,和令她死去活来的狰狞兵器。
男人在他耳畔低喘,喊着她的名字,却让她那么疼。
她闭上眼睛,身体一动不动,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祁崇看着少女苍白精致的面容,低头去吻她的唇角:“傻阿臻,你是不是怪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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