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帝姬赶紧用手堵住了太子赵桓的嘴:
“皇兄莫要说出来,究竟来此处作甚?”
太子赵桓赔笑道:
“你这古怪的丫头,皇兄我自然是来抓调戏你的淫贼,且说!这厮躲藏在何处?”
长乐帝姬摇头笑道:
“啊?淫贼?小妹不知啊。”
太子赵桓知晓长乐帝姬脾气秉性,最好捉弄人,便笑道:
“你自顾玩耍,全然不替皇兄分忧,罢了,今日打搅你了。”
便回头对着李彦、十个提刀黄门命令道:
“小心搜寻!”
李彦这才带着十个提刀黄门在二层阁楼翻箱倒柜仔细寻常李牧之踪迹。
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李牧之的痕迹,这一下犯了难。
太子赵桓皱眉看着李彦:
“李总管,莫不是你看走了眼?放走了那厮?”
李彦咬着嘴唇有些疑惑:
“不该啊,我明明看着李牧之那恶贼独自走了进来,怎么会有假,莫不是……”
李彦便看向了帘幕内的长乐帝姬卧榻底下,太子赵桓寻思道:
我这妹子并未见过李牧之,何必要帮他,不该吧?
鉴于是长乐帝姬的卧榻,自己带人来搜寻却是不妥,便询问道:
“贤妹,那李牧之跟皇兄我有着天大的仇恨,我设计来取他性命,他分明进去你的阁楼,如今却寻不到,该不是你玩心大起,将这厮藏在你的卧榻之下吧?”
长乐帝姬眉头微皱,疑惑道:
“李牧之?他是何人?我为何要护着他,又不曾见过此人。”
太子赵桓不解道:
“那李牧之去了哪里,不是你护着他,他早就被活捉正法了。”
长乐帝姬摊手认真道:
“皇兄没由来的一句好生滑稽,小妹在二层阁楼换衣服,都未曾见过那人,只是听到有人进来汇报,哪个骗你。”
太子赵桓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怒视一旁一直负责监视的李彦,李彦心中叫苦:怎能如此?除非我眼睛瞎了,怎么会放跑了李牧之那厮。
便拱手对着长乐帝姬恳求道:
“寒露帝姬,那李牧之狡猾的紧,不是良善之辈,为求帝姬安全,可否让老奴床榻下搜寻?”
太子赵桓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便恳求道:
“好妹子,为了你的周全考虑,李牧之那厮乃天下第一淫贼,今日不活剐了他为民除害,天理难容,你若不让黄门搜寻,定是你图一时快乐,私藏了他,跟皇兄做对,定是如此。”
“天下第一淫贼?”
长乐帝姬捂着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李牧之心都快从嘴里蹦了出来,只想着让“寒露帝姬”赶紧赚他们出去,便轻轻拍了一下长乐帝姬的大腿,示意她不要再磨牙了,如若不然,李牧之性命休矣。
长乐帝姬不自觉的哆嗦一下,太子赵桓隔着帘幕诧异道:
“贤妹,你这是……”
长乐帝姬知晓裙下之臣李牧之催促,便幽怨道:
“皇兄好不讲道理,偏说什么妹子我藏了什么李什么之,罢罢罢,李彦那厮就算了,叫个别的黄门进床底搜寻便好,免得皇兄说我跟你做对,哼。”
太子赵桓安抚道:
“哎呀,好妹子,皇兄这般做还不是为了你好,莫生气,下次进宫,给你带好玩的。”
说罢,便看向身后一个黄门暗示他好生搜查。
那黄门掀起帘幕,眼中目标只有“寒露帝姬”卧榻,哪个知道长乐帝姬会把李牧之藏在裙下。
那阴险敏锐如狼似虎的眼睛,趴在床榻之下仔细观看,哪里能见到李牧之,就是李牧之的毛也不曾见到一根。
还不放心,又用长刀在卧榻底胡乱插了几下,这才起身准备退出。
而帘幕外的李彦一直狠狠地盯着,见卧榻下没有,便暗示那个黄门去两边的衣柜、梳妆台搜寻,太子赵桓亦是如此。
黄门便大着胆子再度搜寻,结果如一,莫说李牧之的毛,就是李牧之的影子都不曾看到半分,如何去寻李牧之。
那黄门对着太子赵桓、李彦微微摇头,示意此间并未李牧之踪迹,正欲走出。
长乐帝姬裙下的李牧之长舒一口气,心中对“寒露帝姬”感激万分,想着日后一定好生报答。
就在那个黄门掀起帘幕退出之际,正好掀起的乃是左边的帘幕,大内总管李彦正站在左首,尽是赫然看到“寒露帝姬”的长裙微微拱起,比之寻常宽了几寸,心中疑道:难不成“寒露帝姬”认识李牧之?为救他命藏在裙下?
李彦只觉得自己想法可笑,可是放眼天下,除了“寒露帝姬”裙下,哪里还能藏下李牧之?
便对着正要出来的黄门一歪头,示意抬起“寒露帝姬”的裙角,那黄门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时猪油蒙了心,失望之下立功心切,这就附身去掀起“寒露帝姬”的裙角。
长乐帝姬见此一幕,眼珠都欲飞出,惊得长乐帝姬三魂荡荡,七魄悠悠,人都看的痴呆。
而裙下的李牧之隐约也感觉到了异样,就看到“寒露帝姬”裙角多了几根手指头,唬的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那心头一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浑身却如重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口里连声叫苦:我命休矣!
可李牧之毕竟不是该死人,随机应变,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是其长处。
最为引以为傲的便是遇到愈发要命之事,比之寻常人最先冷静过来,若想看透他人之心,必先强大自身内心。
李牧之怎会认命,死于小人、阉人之手,须臾间便冷静下来,狠狠地捏了一下“寒露帝姬”的大腿。
长乐帝姬如梦初醒,吃了疼痛,明白李牧之心意,就在那黄门弯身将要抬起裙角之时,长乐帝姬嘴里起了个霹雳:
“大胆奴才!着实该死!”
啪!
使出全身之力,对着那黄门面门一巴掌直接扇的退了出去。
大内总管李彦见状更加确定“寒露帝姬”心中有鬼,裙下有人,立刻对着太子赵桓耳语道:
“太子,帝姬裙下该藏着李牧之,抓……”
长乐帝姬见势不妙,李彦竟然没完没了,对着太子赵桓撒起娇来:
“皇兄,你便是这般疼爱我的?眼瞅着这帮奴才对我无礼,皇兄却无动于衷,莫不是联合起来欺负小妹?www.sxynkj.ċöm
若是如此,立刻就去找父皇、母后告状!皇兄你不疼我!”
太子赵桓最是心疼寒露帝姬和长乐帝姬两个妹子,如何能阉人羞辱,再者李彦那话如同狗屁,什么叫帝姬裙下有人?
长乐帝姬虽然好玩,但怎么会将从未见过的李牧之藏在裙下?莫不是把人当傻子?
早就听说李彦这厮一个阉人,竟然学做男人,皇城外买了私宅,养了七八个女人自己哄自己,如今敢打长乐帝姬的主意?真真是该死!
啪!
太子赵桓对着李彦便是一巴掌,没由来的一巴掌打的李彦差一点摔个趔趄,耳鸣不断,愤怒看着发疯的太赵桓。
太子赵桓指着李彦等黄门便骂:
“尔等真是该死!竟敢当着本太子的面调戏我家妹子,是死是活,给个说法,本太子立时成全!”
李彦心中愤怒,但是碍于赵桓身份,便堪堪忍了下来:
你这糊涂太子,李牧之就在帝姬裙下,之前可是你来求我配合你构害李牧之,我为你操心费力,机关算尽,你却为了一个水性女人把我来打?罢罢罢,日子还长着,你这尊佛不识抬举,我便去郓王那庙里烧香!哼!
“太子、帝姬恕罪!”
李彦脸上憋着怒,心里藏着恨,带头下跪磕头。
太子赵桓这才后悔起来,这李彦乃当下六贼之一,权势虽不及太师蔡京、童贯之辈,但身在后宫,又是父皇的体己之人,更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的义弟,杨戬年老,未来必定顶替杨戬之位,轻易开罪不起。
可这一巴掌刚才怒极打了下来,杀了人再说讲理,哪个受得了?自己身份又尊贵,只能态度缓和道:
“适才是本太子不对,亦是你们不对,帝姬天真可爱,怎么会如你们所说,寻李牧之不着,该如何是好?”
长乐帝姬顺势摸着脑袋回忆道:
“莫不是那厮从后门走了?适才有人进来,喊了几声,便没了声响,该是如此。”
太子赵桓埋怨道:
“贤妹,你何不早说,误我大事!”
“你且好生玩耍,下次入宫不带好玩的便不是你皇兄。”
太子赵桓说罢带着李彦等十个提刀黄门从门下了楼去,从后门去捉李牧之。
临走前,大内总管李彦又斜眼观察一番,适才磕头认罪之际,看到“寒露帝姬”裙下露出一个衣角,心中愈发肯定李牧之定然藏在“寒露帝姬”裙下,可太子赵桓瞧人不起,自己心下决定投奔郓王,便不再说话,只当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此作罢。
裙里的李牧之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瘫坐在地上,心中也明白今日害他之人便是太子赵桓,思来想去,自己从未开罪太子,想必是因为沧州盐山之事,定是如此。
皇帝赵佶和太子赵桓乃大宋之耻辱,经过今日之事,仇恨已结,李牧之决心想办法让徽宗天子废了赵桓,以血今日之耻,出无穷恶气。
长乐帝姬亦是长舒一口气,对着裙下调侃道:
“怎地?我裙下藏着精山还是淫山?要躲到何时方才罢休?”
李牧之闻言赶紧钻将出来,对着长乐帝姬拱手谢恩:
“多谢寒露帝姬救命之恩,我李牧之定当全力报答。”
长乐帝姬却欢笑道:
“不必报答,你只要每日陪我玩耍便好。”
李牧之苦笑道:
“该如何玩耍?”
长乐帝姬指着帘幕外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一副盔甲,欢喜笑道:
“往日都是抽打这个木头人,今日见了你这男子,方知了此中乐趣,你快脱光,我把你绑在木头人上,供我鞭打,打的高兴了只会重重赏你。”
“啊哈?”
李牧之也不知这“寒露帝姬”看上去天香国色,美艳无双,如何有这般怪癖,自己堂堂男子汉,怎是她的玩物,介于欠着“寒露帝姬”人情,只是诡辩道:
“没想到寒露帝姬竟然如此雅兴,臣粗手粗脚怕是不便,何不请来几个黄门供帝姬取乐?”
长乐帝姬走到木人边嗤笑道:
“后宫黄门尽被我打过来了,还没几下就哭爹喊娘,看你精壮的身子,满身的疤痕,想来极其耐打,打个百八十鞭子愈发兴奋,快些,此刻无人打扰,本帝姬玩心大起。”
李牧之心中叫苦,这刚躲开了群狼,又进入了母虎窝,似此怎生得好,再者此间不可久留,那太子赵桓等人抓人不着,必然折返。
故此李牧之大胆搂住“寒露帝姬”巧言令色哄骗道:
“好妹妹,今遭你也看到了,我和你皇兄有着天大误会,我若今日再留在此处,必死无疑啊。”
长乐帝姬跟李牧之也不见外,拉住李牧之的手来回摇摆,撒娇道:
“好哥哥,且听话,今日暂且打你三十鞭子好了,打完再走不迟。”
李牧之闻言一哆嗦:
这帝姬看着不过十五,竟然如此恶毒,这要长大还得了?虽说她气力小,可鞭子不假,莫说三十鞭子,就是十多鞭子,也该打得我皮开肉绽,不可,不可,暂且离开,日后躲着这厮!
李牧之计上心头,温柔抱住“寒露帝姬”,柔情蜜意:
“好妹妹,你贵为帝姬,我乃臣子,能让妹妹鞭打,是我牧之的福分,求之不得,你若打我一鞭子,我便多欢喜你几分,只是我今日若再不走,被你皇兄抓住,我便是死了,日后谁陪你玩耍?莫不可为了一日欢乐断送日日欢乐,帝姬生的聪明伶俐,该不是短视之人吧?”
长乐帝姬思忖了一番,觉得李牧之言之有理,寻常男人难以进来,好不容易遇到李牧之,如果今日折了李牧之性命,那日后谁来陪她玩耍?
“你说的不错,言之有理,可遇你不易,放你走可以,只是走前可否让我打一鞭子,暂且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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