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先生和蒙大爷都到了,您看是先见哪位?”
随从走到大王羽戟身前,恭敬禀报道。
就见羽戟微顿了一下,抬手道。
“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片刻后,勉励和蒙观相继踏入大厅,这里是羽戟平时办公的私人庄园,除非是每周一,三王和其他得力下属才会聚到一起共商大事。
两人进来后,勉励先是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其实按照两人的关系和以往见面的礼仪,他大可不必行这样的大礼,但今天他是带着道歉的诚意而来,自然得把礼仪功夫做足了。
反观同样身姿挺拔的蒙观,见了羽戟不仅没有表示任何应有的礼仪,反而带着一副跟大王身份不相上下的傲气站在那里。
而大王羽戟也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恼怒,反而客气有礼地邀请两人坐下。
“先坐吧!”
“大王应该也听到消息了,关于这次内部照片泄露出去,我有很大的责任,是我管理不慎,”坐下后,勉励也没磨叽,直接主动开口道歉,“不过我保证,这样的意外绝不会有下次。”
既然用到了“意外”这个词,那么久不仅指的是照片的事,还有前两天刚发生的地下狱中犯人误投洛滨湖的事,以及因此带来的“麻烦”。
“本王知道,让你一个人操持地下狱的事是辛苦了些,你毕竟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勉励听着羽戟的话,缓缓抬眼,又听他继续道。
“据说这次的事主要是宁族那小子处理的,你觉得他这次处置得如何?”
羽戟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即便勉励一时间也没法真正猜透他的意思。
“宁希泽的性子沉稳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这次的事虽然前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也算是临时上阵,挑起了大梁,不过这种场面上的事他毕竟经历不多……还需要多磨炼磨炼……”
“那就这么办吧,以后西部三市的地下狱就全权交给他,中东南部还是由你来定夺,也算是让他帮你分忧了。”
羽戟显然并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话落间,已然提笔在提前准备好的权限交接公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勉励微垂着目光,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其实他很清楚,这次的事给宁国带来的负面营销并不小,若是公事公办地对他处罚,恐怕远远不只是夺了他在地下狱中四分之一的权力,可即便出于私下的交情减轻了处罚羽戟对他的信任怕是因此受到影响。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微沉了几秒钟,就再次恢复正常。
游戏嘛,有赢就有输,更何况……他还没输,游戏还在继续,总要付出一些筹码!
“好。”
羽戟对勉励的识时务非常满意,挥挥手便让随从把公告加印了发出去,又对勉励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勉励一走,蒙观便往椅子后背一靠,一副悠哉闲适的模样,这让这些年备受尊敬的羽戟顿时拧起眉头。
“喊我来做什么?像对刚才那个人一样批判我?”
“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对上蒙观的散漫,羽戟一脸的烦躁毫不掩饰地泄露出来。
“那你想怎么好好说……说什么?”
蒙观依旧不为所动。
“地下狱的意外爆出去本就不好控制,你还不管好自己的人让他们乱来,这是你好好说话的态度?”
看着羽戟一副上位者兼大家长一般的姿态,蒙观嘲讽地笑笑。
“地下狱的意外是我造成的?还是消息被透露出去是我的人干的?我的好大哥,你想问责我,是不是该提前想好罪名呢?”
“你……可是你三弟后面做的事你不可能不知晓,却不加阻拦……”
“我三弟?他现在跟女朋友打得火热,愿意为女朋友一掷千金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还要做出棒打鸳鸯的扫兴事来?还是说……你这个大哥愿意?”
蒙观左一个“大哥”又一个“大哥”地喊着,让羽戟的情绪更加烦躁。
严格说起来,羽戟其实应该也姓蒙,因为他的母亲跟蒙观三兄妹的父亲曾是关系极好的青梅竹马,两家人曾默许了两人的亲事,所以两人也就没能守住婚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只是因为蒙家曾经受恩的一户大户人家遭了难,幸存的独女便只好被蒙家迎进了门,彼时蒙观的大伯二伯都已成家,所以只能由蒙观的父亲来接下这个妻子。
这个新妻子倒是个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可架不住羽家长女在两人成婚第二天就发现怀有身孕,而羽戟的母亲生产时又大出血过世,所以羽家人商量之下便把羽戟归在了次子膝下,偏巧羽家长子次子都无男丁所出,所以羽戟便永久以羽家长子的身份接承羽家。
这件隐秘在蒙、羽两家也不会超过两只手的人数知道,其中便包括羽戟和蒙观。
“既然你是他名义上的大哥,理应管好他,这也是为蒙家好……”
“哦,我懂了,敢情大哥这是在为蒙家着想呢……”
“蒙观!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
“上一辈又怎样,这一辈又怎样,难不成你羽戟会冒着被宁国人耻笑的风险坦诚自己其实是蒙家的种?”
蒙观冷嗤了一声就打算离开。
“等等,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害蒙家,可你们能不能稍微为羽家犹豫一下再行事?哪怕是看在我这个大哥的份上,毕竟蒙家也是宁国的一份子不是吗?”
“呵呵……如果你是以宁国大王的身份来发号施令,那尽管对蒙家做出处罚好了,但如果是以大哥的身份……抱歉,我不能答应。”
说罢,蒙观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大门离去。
这一次,羽戟倒是没再阻拦,只是在蒙观完全离开后猛地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地上,气得不行。
“什么态度,他这是什么态度!”
随从已经在勉励离开的时候一道出去,听到羽戟的暴怒声,连忙进来安抚。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国事要紧,您的身体更要紧,可别因为国事气坏了身体……”
“你是在暗示我的身体快不行了吗?”
“不不……”随从吓得连跪带求地扑倒在地上,“属下只是想提大王分忧,并没有这个意思,大王身体健硕,人在壮年……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气坏身体的……”
“行了行了,别花言巧语的了,起来说话……”壹趣妏敩
闻言,随从这才轻吁了一口气重新爬起来。
“对了,最近三王在做什么?”
虽然蒙观是这样走了,羽戟也不好对蒙家出手,但这件事后,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不光他这个大王的威慑不再,蒙家众人恐怕会更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些年他对蒙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把媒体通讯的业务交给蒙家做大头,瓶颈也没有收得那么紧,而且他也不欠蒙家什么,反倒是蒙家亏欠了他的母亲,要不是他母亲临终前要羽家答应不找蒙家的麻烦,他才不会对蒙家客气。
他承认,这些年蒙家对羽家有所照拂,但羽家也从没想过安心理得地享受这份照拂,都用不同的方式回馈蒙家了。
“禀大王,三王最近不在都城……”
“去哪了?”
“据说前些日子去了致远,后来听他的近身随从说,三王独自一人离开了致远,还不让任何人跟随,所以……现在并不确定三王的位置。”
“算了,我给他打电话吧!”
羽戟说着,拨通了锡擎的私人号码,只是电话虽说是通了,却没人接,直到自动挂断,他又改为公用的号码打,结果依旧是没有人接听。
也就是说,锡擎并没有带任何可以联络上的方式就不见了。
“哥……哥,我听说有人惹你不高兴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啊!”
他正疑惑着,伴着一道悠扬的女声,一个衣着简单但看起来精致高雅的年轻女子接踵而至,那女子跟羽戟有三四分相像。
“没事,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怎么回来也没打声招呼?”
虽说羽善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跟自己这个大哥“报备”,但羽戟对于她回来的事是知道的。
两人虽不是亲生兄妹,但关系却跟亲兄妹没什么差别,而且羽善也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其实是“过继”来的。
“害,外面玩得差不多就回来了呗,而且没想到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那我必须得回来看一看!”
至于看谁,两兄妹之间不必多说,都心知肚明。
“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你最好还是先别掺和了……”
自己这个妹妹对沈桓的心思他很清楚,虽然看起来是放下了,但这几年给她介绍的男性朋友最后不是处成了哥们儿就是成了跟班,有时候他甚至开玩笑地问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得了这个妹妹的眼,最后话题便不了了之了。
“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我可是宁国堂堂大王的亲妹妹,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丢身份的事情来,我只是……去看一眼,顺道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帮忙解决我们宁国舆论问题的事来!”
“你平时又不擅长做这些……”
“但我可以学啊,而且我之前不是还在锡擎哥那里实习过战地记者吗?没关系的……”
在羽善软硬皆施地劝说下,羽戟终究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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