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被叫到大队部,开了一个会。
李万喜扫了一眼众人,简单把事情说一遍。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知青第二批回城返乡名额已经下来了,第一批名额没分到我们红旗大队,这次分到了。”
此话一出,大家瞬间沸腾。
激动地上蹿下跳,甚至哭了起来。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一天。
曹俊逸镇定许多,问,“大队长,有几个名额?”
李万喜竖起两根手指,“两个。”
“啊,怎么就两个!”
众人倒吸一口气,纷纷冷静下来。
屋里一共十二个人,面面相觑,眼里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危机感。
一共十二个人竞争两个回城名额,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六分之一的几率。
也就是说有八个人回不去。
想到这,心里一紧。
叶向露不满,忍不住道:“大队长,我们大队怎么就两个名额,太少了吧。”
第一批名额下来的时候,她装模作样挽回自己的名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宣布回城名额的时候,结果红旗大队没有回城名额,别的大队都有。
害得她白忙活一场。
这次分到名额,却就给两个名额,根本不够分。
李万喜皱眉,冷笑道:“整个县,就数我们红旗大队的知青最少,别的大队三十几个知青才分到一个名额,抢的头破血流,而我们才十二个人,就有两个名额,你们就偷着笑吧,要不是上面看上夏永安弄保温棚做的事迹,根本不会给你们一个名额!”
敲打着他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净给他找事。
在这紧要关头,叶向露不想得罪大队长,连忙脸上堆着笑,“不少了,不少了。”
知青也连忙说好话,明里暗里争取名额。
被突如其来的阿谀奉承包围的李万喜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开!”
知青们乖乖站好。
李万喜扯了扯凌乱的领子,脸色不太好,“为了公平起见,我会参考一部分你们自下乡以来的工分以及作风问题,再参考一部分,从今天起为期一周的表现状况,综合考虑把名额给谁,做的竟可能的公平,你们觉得怎么样?”
规则是公平的,可有的人作风有问题,觉得自己能拿到名额的希望渺茫,就不乐意了。
以叶向露为首,“大队长,我觉得参考以前的公分和作风没有必要,咱们还是参考最近一周的比较公平,毕竟谁以往没有年少轻狂过。”
扭头冲其他人道:“你们说对不对?”
劣迹斑斑的罗高义第一个举手赞成,“我觉得可行。”
陈兰月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
其他人沉默不语。
就一个人附和,叶向露尴尬了,偷瞄了一眼大队长,心虚的不敢抬头。
李万喜冷哼一声,“就按我说的做,散会!”
知青们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知青点气氛变得紧张诡异起来,不再说说笑笑,到处攀比,脸上露出虚伪的笑。
凌晨四点,杨国福起床。
听见动静,大家睡意全无,快速穿好衣服,去洗漱,赶去上工。
都在打鸡血。
叶向露样样比不上,还带着累赘拖她的后腿,彻底绝了。
可她想回城,只能打听一些歪门邪道。壹趣妏敩
经过她多方打听,在黑市花了三块钱巨资买到了一个消息,有一个人有权利给下乡名额,不过是暗箱操作。
听了之后,叶向露异常激动,联系到那人,约到了明天一早去谈谈。
第二天一早,叶向露换上她最好的衣服,偷了一点猪油抹在脸上,让脸润润的,把大花锁在房间里,哼着小曲往村口走,坐上牛车进城。
到了约定的地点,被一个一米六左右,戴着眼镜的男人领到一个房门前。
周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叶向露觉得冷,搓了搓肩膀,“大哥,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就是这个地方。”戴眼镜男人敲了一下门。
很有节奏,像是对暗号。
叶向露很心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门被打开一条缝,里面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靠近点。”
戴眼镜的男人推了叶向露一把,把人推到房间里,熟练的带上门,大步离开。
“啊!”
被人抱在怀里,叶向露眼前一片漆黑,只知道乱叫。
“放开我!”
“你是谁,陆主任呢?”
“我就是陆主任。”男人把人摔床上,欺身而上。
叶向露才意识到不对,“你是骗子!你根本不是什么陆主任!”
如果真的是陆主任,就不会把窗帘拉上,不开灯!
如果真的是陆主任,只要她能拿到回乡名额,把身子给他又何妨,反正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上多少次都无所谓,可关键这人是假的!
她才不要把身子给他!
谁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万一是那种丑到离谱的老男人,她会恶心的想吐!
疯狂挣扎,崩溃的大喊大叫,妄想有人来救她。
可身上像是被石头压住一样,动弹不得,喘不过来气。
男人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却摸到一顿骨头,硬邦邦的很不舒服,压低闪过一抹嫌弃。
小方也真是的,挑人越来越没有眼光了。
叹了口气,算了,总比没有强。
他伏在她耳边威胁,“别再叫了!”
叶向露流眼泪,“求求你放了我!”
“放你?不可能,乖乖的给我闭嘴,你要是把人引来,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是我,我身后有关系,挺多被训斥一顿,而你就不一样了,会背上荡妇的名声不说,还会背上贿赂的的罪行,后果你应该知道。”
“你!”叶向露恨得牙痒痒,却没辙。
被人知道了,那她的人生就完了!
内心挣扎一会儿后,她不再反抗,认命的闭上了眼。
男人得意的笑了笑,“认命吧。”
一个小时后,叶向露眼神空洞的从屋内走出来。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
紧随其后是那个男人的话,“别想着报警,我知道你在哪个大队。”
叶向露拳头攥紧,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才敢回去。
身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味道。
怕被人发现,她没坐牛车,选择走路回去。
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小路上,冷风吹过,吹的她身子一颤。
她怎么这么倒霉!
家人嫁错了,还养了个累赘,想走后门,还被人骗!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专门骗想走后门的知青,根本不是主任,就是个流氓混混!
丢了身,她只觉得恶心!
发泄的拔着路边的杂草,“啊!”
完了,什么都完了。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她拿不了名额,回不了城了!
突然身后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走过,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宋云起。
鬼使神差的叫住他,“宋云起!”
宋云起回头,淡淡瞥了一眼她,只觉得恶心,视她如空气,加快脚下的动作,一溜烟没影了。
叶向露:“……”
心里又难受了!
刚走到距离村口一百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唔唔。”
一眨眼人就被带到一处偏僻的草丛里。
叶向露瞳孔放大,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拔腿就跑。
夏富贵吃痛,咒骂一句,连忙追了上去。
人再次倒在草丛里,叶向露这才看清那人的正脸,愤怒道:“夏富贵,你要干什么!”
就要爬起来,却又被他按倒在地。
夏富贵撕扯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反抗压力上去。
自从离婚后,他就没有过女人,身体都快憋坏了。
一周后,回乡的名单出来了。
是曹俊逸和丰弘义。
两个人好巧不巧,都有些犹豫。
一个担心妹妹,一个担心对象。
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下,丰弘义觉得把名额给曹宜人,自己留下来陪包包子。
曹俊逸为了表达感谢,许诺给他在城里安排一个工作。
包包子捶丰弘义胸口,“你是不是傻,有回城的机会不走,偏要留在这。”
丰弘义抱紧她,笑道:“因为有你在。”
包包子红了眼眶。
曹宜人和曹俊逸在第三天就收拾行李,回城了。
知青们无比羡慕的看着他们。
叶向露特别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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