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鹰击总算是顺着戴月的一番期望,上钩了。
戴月焦急传音:“哦!难道东条岛主还有些好玩的东西能让晚辈一观?这困兽之斗我都看腻了,更不用说封清师兄!”
未待东条鹰击回应,戴月再问道:“是在何处?何时能看到!?”
“这……”见戴月如此急不可耐,东条鹰击更是觉得戴月二人内心深处喜欢这些黑暗的东西,他慢条斯理地抚须,而后传音:“有!当然有!本岛主一言九鼎,岂会蒙骗二位贤侄。只是,有虽有,可本岛主也说了,那得要等到明年的困兽之斗之前。”
“这……为何要等到明年?现在不可吗?非是我一人想看,只是,若能让封清师兄欣赏到不一样的场面,那封清师兄可都会记得岛主的好……您看?”
戴月一步步接近平民在同一天大肆死亡的真相……
东条鹰击眉毛上下浮动了一下,再苦口婆心地传音:“非是我刻意吊着二位贤侄的胃口,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等到明年。这种事情,少门主也都是不知道的,他虽然不管我们私底下如何准备这困兽之斗,可本岛主操心的那些东西,只能在他闭上的那只眼睛底下运作,可不能让他睁着的那只眼看到。”
海风阴,不知道吗?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他们为了自己宗门的利益,不会事事都严格要求手下的各岛主。有些手下用的黑暗手段,他们虽然不去看见,但必然也是能容忍的,当他们看不见的时候。
戴月沉寂了许久,才回复他:“原来如此,那是田光心急冒昧了,岛主海涵。海兄确实是正气凛然,刚才以严词拒绝我二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海兄如此强硬,不愧是你们海兽门的少门主。”
东条鹰击倒是哈哈大笑:“无妨,无妨!二位贤侄年纪轻轻,却俱是人中龙凤,年轻人心直口快一些也属正常。少门主确实是不知道我海云岛为这困兽之斗所作的准备,正是因为本岛主安排的提前准备,我海云岛的困兽之斗才能由一批嗜血凶恶的灵兽上演!”
时机总算到了,顺着东条鹰击自己的话来问下去,他反而不会有太多戒备,更何况,如今戴月二人的形象与心理,已经被东条鹰击自认为是完全“掌控”了。
戴月期待地问道:“哦?那岛主您说的,让我二人欣赏的……难道便是明年要为困兽之斗而做的提前准备?”
“贤侄猜的不错!正是,那准备,便是困兽祭坛……”东条鹰击停顿下来,似要勾起戴月的欲望。
戴月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快速地追问:“困兽祭坛!困兽祭坛,还是困兽……跟人有什么关系吗?田光不解,还请岛主明言!”
东条鹰击满意地传音解释:“困兽祭坛嘛,祭坛,自然是要有祭品的……这困兽祭坛,正是要将人与困兽关在一个空间中,让他们在困兽之斗前,厮杀几次……实际上,最后只会是困兽赢,而人嘛,只能为祭品!”
这短短的几句话,让身具龙炎的戴月感到一阵阴凉,好一个困兽祭坛!
戴月倒吸一口凉气,可却被东条鹰击捕捉到了,让戴月瞬间感觉到有露馅的风险……这场内,有海风阴的四个碎灵境护卫,有这至少是高重碎灵的东条鹰击,没有准备,连跑都难跑!
东条鹰击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心道:“贤侄可是有不适?若是没有见过的人,哪怕是修士,有些不适也是正常的。”
看来,东条鹰击没有怀疑,而是反倒更为放心了,戴月缓缓回应:“确实,岛主,乍一听确实是令人不舒服。不过……若是见上一见,是否能好些了呢?”
“哈哈哈哈哈,贤侄果真是心若沧海,能容万物!见!当然能见!到时候啊,那感觉定然会好得不得了!”东条鹰击的笑声在戴月的魂灵空间回荡,犹如魔音,让戴月只感觉到强烈的邪恶气息,亏得他是名门正宗底下的一方岛主……竟是披着正道外衣的邪魔!
数年啊,每一年的这一场困兽之斗,都至少要拿数以万计的人来血祭!平民又如何?戴月先前也是平民,修行之人,哪个一生下来就不是孱弱的平民?平民跟他们修士都是一样的人,却遭此邪魔毒手,受此无妄之灾!
若是视若罔闻,那么,这修的是什么道?连一时的平民都救不下来,日后还谈什么重启神圣之声,还谈什么光复虚空?
戴月实在不懂这东条鹰击为何要如此行事,困兽之斗与困兽祭坛有何必要联系吗?
他只能问道:“岛主,这好虽好,可田光不解,这困兽之斗之前,为何要先有这困兽祭坛?难道有何作用吗?”
东条鹰击随意传音道:“当然有作用!海兽门是正道名门,本岛主亦是正道人士!虽然可以不择手段,可也不会肆意杀人。贤侄不知,我海兽门的御兽之法虽然冠绝风回大地,甚至能控制我境大妖,可有得便有舍……我们的御兽之法控制灵兽的同时,会莫名增强灵兽的智慧,同时,还会压抑它们的兽性……
这智慧增长了,灵兽如何肯自行厮杀,为我等修士助兴?这兽性大减,如何能在狭道相逢中拼死战斗?
为此,我海兽门的其余困兽之岛,是派弟子入场,与灵兽战斗,提前勾起它们的嗜血兽性与拼斗之心;可那样做的成本太高了,本岛主的海云岛,则就地取材,征召这海云四岛的平民来战,这既不损失弟子,也不会有灵晶消耗!”sxynkj.ċöm
戴月心中巨震……“这平民如何能战得过这些困兽?它们至少都是中武灵兽!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东条鹰击哈哈一笑:“哈哈哈哈,贤侄,他们自然是战不过灵兽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祭品啊。至于怕不怕,他们都得来,因为本岛主说了,这是有海兽入侵……身为岛民,他们来与海兽战斗至死,保护海云岛,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义不容辞吗?哈哈哈哈哈……”
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真是好手段啊……被征召到的岛民中,谁若是怕死不来,那么毫无疑问,会被其余岛民谴责,而后强行送来,因为……这名门正道的东条岛主告诉他们:这是在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
不去,被自己人推着去,然后丧生在困兽祭坛……去了,一样,无人能活着出来!
戴月最后吞吞吐吐地问上一句:“岛主……这对平民来说实在有些残忍,若是到时候我和封清师兄来观看,被海兄知道了,海兄不会对我二人有意见吧?”
东条鹰击闻言,便认为戴月是被先前海风阴的义正言辞给震住了,他笑道:“贤侄放心,少门主日理万机,不会看得到这些小事的!至于残忍……呵呵,这些平民在我海兽门庇护的海云岛能存活下去,就算幸运了,那就得要有些贡献!若是没有我海兽门,没有本岛主坐镇,真不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或许一头海兽上岸来,都能覆灭这海云四岛!”
戴月语塞,已经没有东西要问他的了,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还有些问题,再问出来,就显得幼稚……还会暴露自己这心有邪魔的名家弟子身份……
比如他若是问:岛主,为何就一定要送平民去送死呢?修士去战,不一定会死,若是东条岛主你亲自去,一样能激发灵兽的嗜血斗志,一样能保证困兽之斗的观赏性,且,不会有无辜之人死去。
那样,东条鹰击若是能回复,只会这样说:本岛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没有空做这些小事。指派弟子,那会降低他在海云岛弟子心中的威望……平民,死就死了……
但更有可能,是他会怀疑戴月的身份,这些邪魔之事若是暴露了,极意宗必然不会置身事外,因为这海云岛,先前就是极意宗的附属岛屿。
戴月点点头,传音道:“那岛主,这困兽祭坛既然如此新鲜,明年可定要邀请我二人来此啊!”
“好说好说!二位贤侄他日化身展翅大鹏之时,照拂本岛主一二便好!哈哈哈哈哈……”
东条鹰击见这交际已定,心下也是心喜,搭上封家和顾胜一脉的船,他的地位,自然能水涨船高,为此,他不由得笑出声来……www.sxynkj.ċöm
海风阴自然见到了二人的动作异常,这时听到东条鹰击那笑声,他忍不住了问道:“田兄,东条岛主,你二人在说些什么趣事儿,是我不能听的?”
戴月连忙拱手:“非也!只是我觉得这地熊已经濒死,甚是无趣,所以问东条岛主,这后面还有几场困兽对决,才不由得聊了起来。”
海风阴和东条鹰击交换着眼神,而后神色缓和了下来,道:“田兄不要心急,这困兽之斗只会一场比一场精彩,待这地熊撑不住了,东条岛主自然会下令换一换。”
戴月点头称是,而后给东条鹰击传音道:“岛主,险些被海兄发现,我和封清师兄讲一下这明年之事,保险起见,便先借口到另一边观赏!”
东条鹰击颔首传音:“贤侄说得是,是不能给少门主知道了,你们随意。”
戴月对海风阴说道:“海兄,既然下一场即将到来,我便先到别处看看,探寻一下,是否有不一样的观感!”
“哈哈,二位还有这般雅趣,尽管去吧。”海风阴也点头,伸手示意二人随意。
戴月跟文清走走停停,经过一个又一个礁石看台。文清一开始还一头雾水,直到戴月与他讲完了他探查完的情报:这杀戮的困兽祭坛……文清一样是心神震动得无言……
也不怪他,这如此靠近极意宗的一座岛,竟以一个魔头为岛主,年年有着千万人无辜惨死,却几乎无人知晓……及近正道的地方……如此黑暗!
二人此时已经停在海风阴一行人的正对面,二人的背后无人,文清眯着眼睛,尽量藏下那极致的冷意,传音问道:“戴兄,我们要如何?”
“灭魔……做最后准备……”
戴月将双手背到身后,左手亮起光泽,右手握出一颗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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