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二。
骆令声最终还是答应了施允南的邀约,陪着他一起出发参加了温老先生的寿辰。
因为是八十大寿,作为长子的温岩峰格外重视,将宴会定在了最有名气的帝京大酒店。
施允南和骆令声抵达酒店时,宴会还没正式开始,温亦北提前收到了弟弟的短信,亲自守在一楼迎接。
“允南。”
温亦北喊了一声,又将视线对准轮椅上的骆令声。
说实话,自家弟弟和对方闪婚领证这事,温亦北一直没有实感,他略微犹豫了两秒,还是喊道,“骆先生。”
“温先生。”
骆令声回答,语气缓和。
跟着身侧的秦简和袁猛分别将两人给温老先生带来的贺礼奉上。
趁着宴会管理登记的片刻功夫,施允南将温亦北拉到一边问话,“哥,骆令声要来宴会的事,你和外公提过吗?”
温老先生年事已高,施允南和骆令声的表明关系还不是人尽皆知,他怕前者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外公之前一直在医院静养,还不知道你和骆先生的真实关系,我找时间和他提过了……”温亦北回答。
施允南隐约有些紧张,“他怎么说?”
温亦北坦诚,“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不过他没反对骆令声来参加宴会,应该是默许了你们的关系。”
“你们俩今天不用太拘束,外公这边有我帮你们兜着底。”
施允南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拍了拍温亦北的肩膀,“谢谢哥,你腰部还疼吗?”
“真没事。”温亦北无奈,“你这三天两头就要问我身体情况,我腰上淤青没事,耳朵快起茧子了。”
兄弟两人简单沟通了两句,就又回到了宴厅门口的接待处。
骆令声坐在轮椅上,默默注视着施允南走回到自己身侧,他小幅度转了转自己的腕表,“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想让你陪着我。”
施允南弯腰将骆令声的别针挪动摆正,笑容明亮。
“你要是不进去,万一温程朗那家伙又嘴贱暗算了我怎么办?”
大概是到了外面场合,施允南借着‘协约做戏’的名头又开始撩拨起了骆令声,“你是我老公,我这回得有自己人帮着。”
我想让你陪着我,你是我老公,自己人。
简简单单的一段话,骆令声却被每一个字眼完美取悦,他的唇侧泛起一抹弧度,“就你这伶牙俐齿的,谁还敢在今天欺负你?”
施允南知道这是在回应自己的言语,低低地哼笑两声,主动绕到骆令声的背后,“走吧,我推你进去。”
“好。”
向来习惯自行操控轮椅的骆令声,只有在施允南面前不拒绝。
温亦北一言不发地看完了两人的互动,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看着自家弟弟秀恩爱。
他无奈摇了摇头,跟着进了宴会厅。
被‘无视’留在原地的秦简已经很习惯这种小场面了,只有袁猛还憨憨地嘟囔了一句,“家主和施先生不是协议闪婚吗?”
怎么现在看着越来越真?
袁猛的说话声量很低,只有边上和他挨着的秦简听了个明白。
秦简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笑容,还不忘借机勾了勾袁猛的下巴,“这你就不懂了吧?家主和施先生玩得叫‘情趣’。”
“……”
袁猛反应迅速地攥住对方没个安分的手腕,耳根子红了个彻底,“什么情趣?你再乱伸手,我原地把你捏骨折。”
秦简笑出声,完全不怕他,“萌萌,你这也太凶残了?我要是和家主报了工伤休息,他的那堆工作文件你替我处理?”
“……”
一看文件就头疼的袁猛沉默了两秒,又一次言语中败下阵。
他只好迅速甩开秦简这位同事,进入宴会厅默默守在一侧,时刻注意着骆令声的安危。
…
和施允南预料得一致,他刚带着骆令声进入宴会厅,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虽然温老先生的寿宴邀请的嘉宾大多数都来自文娱届,但是其中也不缺家境殷实、消息灵通的人,相互交头接耳着就讨论开了——
“欸,温大少爷身边那位是他双胞胎弟弟?叫什么来着?”
“施允南吧,就是小时候留在施家的那个孩子?感觉好些年没看见他和温家来往了,我还以为是断绝关系了呢。”
“我说你们这些人消息滞后了吧?施允南早就从国外回来了,你们知道那个坐轮椅的人是谁吗?”
“谁啊?好像是有点眼熟。”
“骆令声!就骆氏集团的那位掌权人。”
说这话的宾客似乎怕当事人听见,又将声音往下压了压,“我听说啊,施允南和骆令声都领证了……”
众人议论归议论,但总归恪守着宴会场上的礼仪分寸,没有大声嚷嚷。
施允南一行人走到宴厅侧的公众休息区,忽地就听见近处传来一声嗤笑,“哟,我还当某些人死在外面了呢,也不知道是什么风又给吹回来了?”
这话说的不算响,但极其不客气,特别是‘死’字明摆着就是针对了。
施允南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而骆令声也第一时间朝着声源看去——
来人体型略微有点肥胖,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尺寸有些紧,最重要的是衬得整个人都特别显老气。
这人就是温家长孙,温程朗,也是他们名义上的表弟。
温亦北知道施允南和温程朗相互看不顺眼,他内心无条件偏向了自家弟弟,他刚准备出声,结果就听见一旁的施允南轻飘飘地回答。
“啧啧,我还以为是哪位长辈呢,刚想说叔叔你保养的真年轻,没想到啊……”
施允南开口就是一阵暗刺,“这么些年没见,表弟看起来是受够的生活的蹉跎啊。”
明明才二十五岁的年纪,还真一点儿都看不来。
这话要是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大概率会显得尖酸刻薄。
但偏偏施允南的话里带着笑意,故意显出些茶里茶气,简直能将当事人憋屈到吐血。
骆令声眸底带着并不明显的悦意,温亦北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家弟弟,都选择了没说话。
要说他们舅舅温岩峰的身形也算挺拔,但温程朗向来吃喝不忌,又懒身材管理,从小就有些‘横向发展’。
温程朗面色迅速涨红。
对比起来,温亦北和施允南的身材一个赛一个的高挑,做哥哥的温润如玉,当弟弟肆意洒脱,两人的气质放在人群里都是格外出挑的。
从小到大,温程朗都被这兄弟两人衬得黯淡无光,所以总是不甘心地暗中作对。
如今,时隔多年再次看见施允南,他才嘲讽了一句,对方就反怼了两句,连丝毫便宜都不让他沾!
温程朗气结,“施允南你……”
“程朗,你又在瞎嚷嚷什么?”
又一道严肃声音传来,打断了温程朗的气性发作。
温程朗看见来人,勉强憋住一口气,“爸。”
“舅舅。”
施允南和温亦北异口同声地喊
。
温岩峰是温老先生的长子,目前还是华国作曲协会的会长。
除此之外,温岩峰的身边还跟了一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孩,是他的小女儿温婉柚,今年刚从知名的舞蹈院校毕业。
“允南表哥,好久不见,爷爷和我们都很想你。”温婉柚的笑容很甜,表现得落落大方。
施允南对这位表妹没什么大意见,微微一笑表示应答,随即又把目光转回到了温岩峰的身上。
“舅舅,好久不见。”
温岩峰将施允南上下看了个遍,露出长辈才有的关怀笑容,“允南,你能来就好,这么多年不见,长得更俊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温婉柚便又开了口,“表哥,你带来的客人,你不帮忙介绍一下?”
她一边要求施允南开口,一边带着笑眼往骆令声的身上打量。
“舅舅,这位就是骆令声。”施允南简明扼要,没有故意在温岩峰面前炫耀骆令声的身份和地位。
沉默中的骆令声抬眸对上温岩峰,生疏但礼节性地表态,“温先生,久仰大名。”
温岩峰知道骆令声在商界的地位,即便对方是以施允南伴侣的身份前来,他还是没敢疏忽。
“骆先生,宴会大厅人多眼杂,不如骆先生也先移步单独雅室休息?迟点等开场了再来宴厅,免得被不必要的人打扰。”
宴会暂时还没开场,老先生岁数大了,这会儿还在二楼休息。
“晚点我们还备了一个小型的家宴,如果不嫌弃的话,到时请骆先生再多留一会儿?”
言下之意,就是暂时不安排温老先生和骆令声在宾客面前有过多接触,免得被别人捕风捉影猜测这一家人的关系,但关起门来、只有自家人的家宴,就另当别论了。
骆令声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他是客人,自然要给宴会的主人面子。
“当然没问题。”
温岩峰看向自己更为得体的小女儿,说道,“柚柚,你先和你表哥带骆先生去雅室坐坐,我和你哥、还有亦北留在这儿招呼其他宾客。”
“好。”
温婉柚轻快应下,她的视线从施允南处滑落,暗戳戳地在骆令声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施允南捕捉住了这抹细微的视线,没说破。
直到小女儿带着两人走远,温岩峰才重新变为严肃面容,对着温程朗警告,“程朗,我把话和你说在前头!允南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爷爷别提有多高兴。”
“今天这种大喜日子,你要是敢当着宾客的面给允南难堪,惹得你爷爷不开心,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温程朗气得嘴角抽抽,他见施允南走远了,只得将带火的目光往温亦北身上丢去,“将外甥当亲儿子养,将亲儿子当敌人养?”
“哼,说我会惹事?你还不如让施允南别来呢!”
说完,他就转身走远了。
温岩峰神色一变,对自己这跋扈任性的儿子又气又无奈。
这些年,妻子宋知秋将这一双儿女宠得无法无天。
女儿还算乖巧懂事,这儿子在音乐上没成绩、在事业上又没发展,事到如今越发没规矩了。
“舅舅,你放心吧,允南是个有分寸的,他答应过我的事就不会乱来。”
比起温程朗这位表弟,温亦北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家弟弟的素质和分寸。
温岩峰点头,“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人都是好的。”
他看着逐渐远去的两道背影,终于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允南和骆先生是什么时候的事?骆先生对他好吗?”
温亦北没回答。
他也想确定,骆令声是否真心对待自家弟弟。
温岩峰收敛思绪,拍了拍外甥的肩膀,“你陪我招呼一下宾客,待会儿等允南安顿好了骆先生,你们兄弟两人在一同上二楼,提前和外公打个招呼。”
“好。”
……
温家给骆令声安排的独立雅间就在出一楼侧厅,甚至连酒水小食都准备了单独一份。
温婉柚将他们带入雅间内,说,“那表哥、骆先生,你们先坐,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喊我。”
施允南应了一声。
温婉柚压下眼底的一丝情绪,快速退出了雅间。
施允南环视了一圈雅间布局,笑道,“这‘骆氏家主’的身份果然到哪里都好使,什么待遇都是独一份。”
“不过也好,反正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你待在外面的休息区,指不定有多少道眼神往你身上转溜呢。”
“你不提前去和温老先生打声招呼?这么多年没见了。”骆令声说。
施允南随手取来一杯香槟,弯腰递给对方,“我正打算去呢,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无聊吗?”
骆令声接过酒杯,“不会,你去吧。”
既然温老先生还没有要提前见他的打算,他自然不会随便去打搅。
施允南挑眉,伸手触上骆令声的手背,指尖一寸一寸往衣袖内里探。
指腹带动丝丝酥麻,让人不自觉地挪去了视线。
就在骆令声以为他要玩什么花样的时候,施允南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翻开了他的衣袖,露出了藏在衣服内的那块腕表。
骆令声抬眸,“做什么?”
明明两人都戴着那对所谓‘情侣表’,施允南还来折腾他的。
施允南满足一哼,“最多十五分钟,我就回来。骆先生长得太出色,留你一个人在小房间我不放心。”
骆令声笑而不语,只是平稳握在手里的杯内香槟起了一丝涟漪。
…
施允南出门好一会儿,躲在拐角观察的温婉柚才缓缓靠近了雅间,她望着紧闭的雅间门,掩藏很好的眸色终于涌出一丝贪婪的欲望——
从十五岁开始,她就知道骆令声这号人物了。
那时候的骆令声还不是骆氏家主,也不是个闻者就怕的狠绝脾性,而是位长相和风度堪称完美的贵少爷。
后来,骆氏的家族变动被圈内圈外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骆令声更以旁人难以想象的能力拿下了‘家主’的位置,唯独可惜了那双腿。
可在温婉柚看来,双腿不便又有什么关系?
就凭骆令声的样貌、权力、财富,别说是在帝京圈顶尖,就连整个华国也能挑出与其相媲美的。m.sxynkj.ċöm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骆令声,由着最初的好感从心底生根发芽,直到成熟糜烂。
就在她觉得自己足够优秀、可以放手去争取的时候,有人告诉她——
骆令声已经领证结婚了,对象居然是她的表哥施允南?
多可笑?多讽刺?
施允南这个被施、温两家都瞧不上的人,居然能和骆令声朝夕相处?
温婉柚花了整整一个月的功夫,才平复下满心的嫉妒,但真到了见面的这刻,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刚才口头上喊着表哥,心里却带着不甘的刺。
结婚又如何?
她照样可以找到机会去向骆令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比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施允南,她才是暗恋骆令声多年的那一个人!她的感情才是真的!
温婉柚用力呼吸一声,才端起自以为甜美又真诚的笑容,敲了敲门,“骆先生,在吗?”
“谁?”
隔着房门的低沉声线传来,惹得温婉柚又是一阵心跳。
“我是温婉柚,表哥让我来的。”
“……”
屋内没了回话声,站在门口的温婉柚觉得自己度秒如年。
就在她准备自行开门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就从内侧打开了,骆令声静坐在轮椅上,漆黑的瞳色中毫不掩饰犀利,“他让你来的?”
温婉柚感受到他的冷厉气场,面不改色心不跳,“嗯,我可以进去吗?骆先生如果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聊聊……”
她顿了顿,笑着补充着,“关于表哥小时候的事。”
骆令声定定地看了温婉柚两秒,目光落回腕表的时间上,不咸不淡地操控着轮椅往后退。
温婉柚眸底一喜,抓住机会快步入内,她的手部失了力道,并没有将房间门一次性合上。
“据我所知,允南小时候不算在温家长大的。”
“嗯,不过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温家暂住。”
温婉柚举起列子,“就比如两位表哥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宴,骆先生应该有印象?我记得你当年也来了?”
这是温婉柚和骆令声的第一次相遇,她记得很清楚。
“……”
骆令声眸光深了一些,“是参加了。”
温婉柚呼吸发紧,“那骆先生还记得我吗?就是……”
“温小姐,我比较好奇允南的事。”
骆令声直言打断,不给对方一丝一毫钻空隙的机会。
温婉柚的笑意凝固了一秒,随即就开了口,“允南表哥只有在假期才来,可能很早就在国外生活,性格就比较直接,常常和我哥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不过他们都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有一年吵得上了头,他不小心推倒了爷爷,害得老人家住了院,再后来他就没回来过了,也没传回什么音讯。”
温婉柚见无动于衷的骆令声,又提,“我们一家人都特别担心他,还托人打听过他的情况。”
“允南表哥其实很要强,依靠自己,也能把生活过得很。我们听说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很开心的,还谈过好几段……”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笑着改口,“没想到,他居然和骆先生在一块了,我们一家人都还挺惊讶的。”
骆令声平静的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摇了摇手中的香槟,视线往门口虚虚一探,“是吗?”
“嗯。”
温婉柚看见骆令声的香槟,忽地起身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款酒,借机凑近,“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放错了,骆先生您试一下这款,味道更好一点。”
说完,就胆大地将两杯酒换了过来。
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甜橙香调,腻得骆令声有些难受。
骆令声瞳色深了一瞬,明面上没有表示明显的抗拒。
兴许是靠得近了,温婉柚的呼吸都跟着发热,连带着浑身都跟着软绵绵的。
“骆先生,你的领带好像歪了,我……”
温婉柚想要借机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结果身后就响起一阵脚步声,再然后,她被人揪着胳膊往后一拽。
“我说,差不多得了。”
无比熟悉的声线,惹得温婉柚骤然一慌,她还来不及站稳,手臂的拽拉力道就消失了,她重心往后一仰,直接倒在了地毯上。
她端在手上的酒水全部洒在了纯白的裙摆上,立刻显出一片酒渍。
“……”
温婉柚对上施允南似笑非笑的视线,面色猛然涨红。
骆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视线从施允南冲进门的瞬间就固定在了对方的身上,“回来了?”
“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美人在怀了?”施允南难得刺了他一句。
骆令声笑而不语。
施允南拿过他手中全新的酒液,嫌弃地往垃圾桶里一丢,“这谁给你递的酒?闻着就觉得不好喝。”
“……”
温婉柚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做贼心虚的目光有些闪躲,她没想到施允南这么快就回来!
“表、表哥,你见到爷爷了吗?”
以温老先生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施允南离开呢?不到十分钟,够说几句话?
“别转移话题了,温婉柚,我这人不喜欢绕着弯,所以有句话你听清楚了——”
施允南半挡在骆令声的跟前,眉眼间尽是放肆,“我的人你别碰。”
骆令声嘴角的弧度扬了一点。
“表哥,你误会了,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施允南再度打断她的话,不屑于这种攻于小心机的女孩子计较。
当着骆令声的面,看似在夸他真性情、真生活。
实际上呢,一来暗指他脾气不好,还误伤了家里老;二来诋毁他在国外的私生活混乱,有过很多子虚乌有的前任。
“今天是外公寿诞,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以后再有一次,我不介意让你颜面尽失。”
温婉柚下意识地看向骆令声,后者完全没把她放在眼底,甚至没对她现在的难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怜惜。
温婉柚眼眶发红,立刻逃跑似地离开了房间。
直到她走后,施允南转身一把就扯住了骆令声的领带,话里有话,“让我仔细看看,骆先生的领带哪里歪了?”
一边说,一边还刻意将领带往上勒紧。
骆令声瞧见他吃味的眼神,实在没忍住轻笑一声,“施二少爷,这是要谋杀亲夫?”
施允南将这话当成玩笑,不配合地哼声,“你说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没让她碰到,而且……”骆令声顿了顿,直接戳破,“你早就站在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
“……”
施允南慢了半拍,才明白骆令声是故意而为之的,敢情就是等他冲进来呢。
骆令声见他还紧抿着的唇,语气带着点哄意,“真生气了?”
施允南对上骆令声的双眸,被领带缠着的指尖用力抵上他的喉结,像是在发泄火气般的惩罚,又像是在无意识的撒娇。
“骆令声,我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醋溜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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