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的时间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祁楚星说了那句之后就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脑袋埋在里面,一言不发。
谈妄抱着他在释放安抚信息素。
房间开着灯,他能看到缩在被子里面这小小的一团。
太瘦了,隔着被子抱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现在才觉出肩背过分单薄了,单臂就能圈住。
他是腺体医生,太清楚楚星现在的状态多适合复健了,腺体在被治愈,就该最大程度的利用药效。
但是他太抗拒了。
那次绑架他们都把精力放在砚清身上了,坠崖、落入深海,这件事的冲击力太大了,生怕晚一步就出事。
楚星又表现的太正常,除了发现自己被吊着的时候紧张尖叫,再没有过激的行为了。
祁楚星惯于把情绪藏起来,可他又容易暴露,情绪上头的时候憋不住眼泪,可又什么都不说。
如果不是这次长时间住在一起,他也不会知道这些。
“楚星。”谈妄感慨似的叹了口气。
祁楚星却又重复了一遍:“可以不复健了吗。”
“可以。”谈妄笑着安慰,“你的事情听你的。”
这句话一说完就能感觉到祁楚星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祁楚星用被子压着眼睛,声音闷在里面听不出太多情绪,他说:“谈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想,对我影响真的不大。”
“你今天这样是穆尔跟你说了什么吧。他很好,肯定是替我说话了……大概能猜到说了什么,反正就是在说我的身体吧。”
“看你好像很担心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放心,但我确实还好,我没有任何心理问题,穆尔给我做过很多次心理测试了。”
“我只是胆小不想改变,怕疼又懒散,站起来太疼了,腰和胳膊都疼,而且不见得能像个正常人走路。”
“一瘸一拐的话,还不如就现在这样,没有太大差别是不是?而且很难看,我很怕丢人。”
祁楚星说话的语调比较慢,没有情绪化,就只是在简单的叙述自己的心情。
可越是这样平静,谈妄就越是觉得心疼。m.sxynkj.ċöm
确实是,连安慰都不会跟人要。
他转过祁楚星的身体,吻住他的唇,咬着吮着逗弄着,越吻越凶,掐住他纤细的腰身,感觉到他软化的身体。
祁楚星艰难地呼吸着,像是要被吃了一样,闭着眼睛睫毛一直在颤。
少顷,谈妄松开他,沉重压抑的喘息着,跟祁楚星贴了贴脸,下一秒又被祁楚星吻住。
祁楚星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拽了拽,埋在被子里轻啄着。
软绵轻柔的吻,像他这个人,毫无攻击性。
可是不能再亲下去了。
谈妄咬了他的下唇,把他扣在怀里,右手贴上他的腰。
“腰还疼不疼?”
祁楚星点头。
“胳膊呢?也疼吗。”
祁楚星还是点头……紧接着身体猛地一僵,谈、谈妄在给他按摩!
他咬着下唇脸颊发烫,后腰被他的掌心搓热,按得很舒服。
谈妄笑着说:“太久不动就会这样,按按明天就不疼了。”
祁楚星快冒烟了,“……谢、谢谢谈哥。”
“不客气。”谈妄抽空把灯调暗,这样眼睛能舒服点。
祁楚星靠在他怀里,被温和的信息素包裹,腰上的力道适中,居然渐渐有了倦意。
谈妄看着时间,又给他捏了捏胳膊,皮肤太苍白了,稍微揉揉就红了,再用点力气就青了。
祁楚星已经睡着了,还是很乖不会乱动,平躺着脸微微侧着,借着灯光看到他泛红的眼尾。
谈妄下意识的就伸手抚上去,不知不觉地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心疼,不忍心欺负他。
确定祁楚星睡熟了,谈妄才掀开被子观察他的腿,从脚腕一路捏上去,用力按着几个重要穴位。sxynkj.ċöm
但是祁楚星没有痛感,睡得安稳。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祁楚星的左腿,抬高又放下,试着肌肉和骨头的情况。
一点支撑力都没有,很软,膝盖和脚踝冰凉,捂在被子里都没有暖热。右腿也是一样的情况。
谈妄皱了皱眉,在病情报告上记录下来。
他当然还是希望祁楚星能站起来,复健也是一步步来的,不可能忽然就能跑能跳,一瘸一拐也只是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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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谈妄都会先把祁楚星哄睡,释放出高浓度的信息素让他睡得沉一点,然后给他敷腿按摩。
手法是和一位老中医学的,有没有效果都得试试再说。
那天的事他们也都没再提过,祁楚星每天照例工作、吃药、写腺体情况。
哦,也多了一件事。
和谈妄接吻。
“吃糖了?”谈妄搂住他的腰,在他唇角亲了亲。
“薄荷糖,拿了你的。”祁楚星笑着,“我以为你不吃糖。”
说完这句,他又红着脸扬起脑袋,声音低低地说:“嘴巴,很凉。”
谈妄捏住他下巴的手克制不住的收紧,真会折磨人,然后加深这个吻,口腔里的凉意都散了。
睡觉的时候,祁楚星还是依偎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腕睡。
“这是怎么了。”他摸着谈妄食指上的划痕,“你手破了。”
“不小心划的,没事。”谈妄握住他的手指,“不早了,睡觉。”
关灯后,在木茶香的气味中掺杂着淡淡的花香。
谈妄凑近祁楚星的后颈闻,“是你的信息素。”
“嗯。”祁楚星点头,“这两天偶尔能闻到,好闻吗?”
“好闻,很香。”
“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了。”祁楚星闭着眼睛说,“很久没闻到过了,忘了这是我的信息素。”
“不高兴吗?”谈妄掌心护着他的腺体。
祁楚星摇摇头,“高兴的。但是,腺体好了之后会发情吗?”
“要看恢复的程度,60%以上的话,发情的几率就会增加。”
谈妄把祁楚星的脸抬起来,看着他,“发情怎么了?”
“没怎么,打抑制剂很疼。”祁楚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是觉得治好腺体是图什么呀。”
腺体刚损坏的那段时间,会伴有发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疼。
谈妄:“腺体很重要,如果一直损坏下去,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大脑和心脏。”
说着按了按他的腺体,“这次不怕了,发情了有我在。”
祁楚星微愣,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笑了笑,“我困了。”
谈妄关了灯,祁楚星扑到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脖颈,“抱着睡。”
“嗯。”谈妄揉着他的头发,一抱他还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用腿勾住祁楚星的腿,“这样是不是缓和一点?”
祁楚星迷迷糊糊地应声,“明天……要、去趟公司。”
“我知道。”
“闹钟,定好了吗……”
“定好了,不会让你迟到。”
祁楚星又哼唧着说着什么,“信息素……想闻……”
“闻不到吗?”
祁楚星没说话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谈妄已经一个星期没睡过安稳觉了。
每天按摩结束后,他就只能隔着被子抱祁楚星。
谈妄在心里笑了,真是少见,他也有怕克制不住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祁楚星被谈妄叫醒,扯起来坐在床边,上半身还靠在谈妄身上。
“再睡……五分钟……”
谈妄快被他可爱死了,“自己坐好,我热着汤呢。”
“我自己坐不好……”祁楚星抱住他,声音懒懒黏黏的。
然后就听到谈妄的手机响了。
祁楚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们离得很近,他能听到里面的内容。
又是让他回去做手术的,他好忙啊。
“再说吧,这个月没时间,我不是说了这个月做不了手术?”谈妄说。
“我这边陪着人,走不开。”
祁楚星醒了,松开他,“其实我自己……”
话没说完就被谈妄捏住了脸颊。
挂了电话后,谈妄先和祁楚星说:“我有分寸,听我的,快点换衣服吃饭了。”
说完就出去把门也带上了,听着是又在打电话了。
祁楚星看着放在手边的西服。
最近这一个星期,他和谈妄亲近了很多,像真的情侣一样。
但还是有很大区别。
谈妄从来不看他换衣服,每次都会把门带上。
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就只到接吻。
“祁楚星,快点穿衣服,吃饭那么慢等会儿迟到了。”
“哦,来了。”
“保暖裤穿好。”
“……”
“听到没有?”谈妄敲了两下门,“你那腿还敢穿单裤溜达,阴雨天怎么可能不疼。”
祁楚星看着那条黑色的保暖裤,陷入了沉思。
谈妄哪里都好,要是没这么爱管人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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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待了一整天,还是为了那个帮助残疾人的APP,还没开始内测,已经发现了好多小问题。
“最大的问题还是不够便捷,太繁琐了。”祁楚星说,“各位要优化好我提出那些细节,细节很重要,不能忽视任何……”
谈妄没走,就在祁楚星的办公室工作,这一天听着祁楚星提各种问题,他温和却严格,不冲突,挺好的。
是他没见过的祁楚星,穿着西服系着领带,还会训人呢。
谈妄嘴角扬了扬,最后一个人离开后,把水杯递给他,“嗓子都哑了。”
祁楚星精神不好,很明显累了,说:“明天……”
“明天不能来了。”谈妄打断他的话,“这边信息素太杂乱,你最好停药了再接触各种信息素,现在不是已经不舒服了?”
谈妄看他出汗了,脸色很白,一直皱着眉,试了试他的体温,“热吗?”
祁楚星打起精神,摇了摇头,“不热,有点冷。”
谈妄立马把人带着回家,一量体温果然在低烧,信息素太杂乱还是受到影响了。
“可我觉得还好。”祁楚星趴在他怀里,就想贴着他,“我经常感冒发烧,一两天就能好。”
谈妄捏着他的下巴,“你还挺光荣。”
“低烧不传染。”祁楚星亲上去,技术有长进,撩得谈妄扣紧他的腰身。
在谈妄关掉大灯后,祁楚星又攀着他的肩颈,慢慢吻了吻,他们抱得很紧,他能感觉到谈妄的身体紧绷。
白蔷薇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了,跟木茶香交缠在一起。
几分钟后,谈妄偏开头,声音喑哑低沉,“睡吧,晚安。”
祁楚星哼了两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牵着手都出汗了。
谈妄还没冷静下来耳朵就被吻了一下,传来祁楚星低低的气声。
“要做点……更亲密的事情吗。”
谈妄呼吸一紧,把祁楚星带入怀里,开着夜灯,目光显得更加深邃,摘了眼镜后五官多了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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